王文剛屈服在黑黑的威懾之下,半分都不敢動彈。
當然,他也沒有想跑的意思。
所有人都在蒙圈中。
“廖祕書,你這是,啥意思?”
張福來出聲詢問。
“葉長歌說的對,他這個人很可能是故意殺人!”
廖昆措辭很嚴謹,沒有說肯定,但是加上了“很可能”。
“我不是,我沒有!”
王文剛不敢動,但話還是敢說的。
“汪!”
黑黑張大狗嘴,衝着王文剛吼了一聲,嚇得他立刻閉嘴。
擔心黑黑傷人,張福來還是讓幾個村民上前,將王文剛控制住。
葉長歌嘴角彎彎,這個廖昆,腦子不錯,轉得挺快。
若是廖昆看不出來,葉長歌就準備親自揭發王文剛的,但是現在,由廖昆來主持大局,效果更好!
廖昆這次不等別人再問什麼,也不賣關子。
他走上前,將剛纔被王文剛踢開的石塊放在地面,擡手指了位村民說,
“這位老鄉,麻煩你用全力踢這塊石頭一下。”
嚴肅認真的廖昆,此時自帶上位者的氣勢。
何況他的要求並不高。
對方聽話的上前。
擡腳、踢出。
一氣呵成,動作十分的瀟灑!
然而,剛踢完,一陣“嗷”得叫喚聲從對方口中發出。
接着,剛纔瀟灑踢石塊的村民,抱着右腳原地蹦圈兒,
“太疼了!握草,太幾把疼了!”
“對不住了,老鄉!”
廖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真誠的道歉。
“大家看到了吧?這位老鄉和王文剛穿得是相同的鞋,下意識的情況下出腳,用最大的力氣去踢石頭,踢的同時,腳也會被石頭砸疼自己。”
廖昆這時候不會用“力是相互的”這句話來和鄉親們講道理,而是直接擺結果。
“可王文剛,當時踢了石頭和剛纔踢石頭,他腳都沒有疼啊?!”
這一點,當時在場的村民記得很清楚。
包括剛纔重演,王文剛的腳丫子,也沒有任何受傷的反應!
“對!這就是問題的關鍵!鞋的厚度相同,爲什麼別人踢腳會疼,而王文剛踢兩次,都沒有任何反應?”
廖昆的目光緊緊注視着王文剛的鞋子。
這回,不用廖昆再說什麼,葉天已經先一步反應過來,他上去就將王文剛的鞋給拽下。
當衆翻開,王文剛鞋的內側,竟然卡着塊薄薄的木板!
木板雖薄,可有了它的阻隔,腳就不會疼了!
“難怪王文剛不疼,原來他鞋裏墊了木板!”
“這木板是豎着放的,穿腳裏得多難受?王文剛,你墊這個啥意思?”
“還啥意思啊?他就是故意的啊!故意穿這個保護自己的腳丫子,目的就是踢石頭,好害人啊!纔不是像他說的,隨口那麼一踢!”
喜子作爲受害者,肩膀還疼着呢,一語道破真相!
所有的村民瞬間恍然大悟!
大家下意識的退後五步,對王文剛立刻厭惡至極!
葉嬌嬌看着廖昆的後腦勺,眼睛亮晶晶的。
媽耶!
昨天她以爲這男的像個大傻子呢,現在看,人家哪裏是傻,簡直就是個大聰明!
只是他練習的時候,有的時候鞋底子對着石頭,他就不感覺疼,可有的時候,正好是腳內側對着石頭,那就疼得他嗷嗷叫喚。
所以,王文剛在自己的鞋內側,加了個薄板,保護自己不受傷。
但誰能想到,這玩意,竟然成了自己唯一的漏洞?!
廖昆看了大傢伙一眼,便說,
“我是從剛纔重演的現場,發現的問題。想來之前葉長歌之所以說他是故意殺人,也是依據這個吧?”
“對,沒錯!”
葉長歌堅定的點頭。
“這個王文剛,真是黑心肝!竟然真的是要害大隊長!”
“是啊!開始我還不信呢,鄉里鄉親的,幹出這樣的缺德事!”
……
村民們對這王文剛不是一般的憤怒!
畢竟,這樣的人在村子裏,今天能對葉守道背後下手,沒準明天,就用差不多同樣壞的手段害自己!
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王文剛這人,平時都還笑嘻嘻的!
王文剛不解的看向廖昆,大聲吼:
“你怎麼能向着葉守道?你怎麼能揭發我?”
廖昆?
他怎麼不能?
斯文的男人,推了推眼鏡,鄭重的說,
“我不向着任何人,我是尊重事實!”
王文剛以爲廖昆之所以這麼說這麼做,肯定是不知道他是自己人!
於是,他趕忙趁着自己還能說話的機會來了句,
“你不要冤枉我,我是好人!大領導,我是自己人!”
廖昆不爲所動,認真的點頭,
“我沒有資格冤枉你,這件事,公安會有客觀公正的判斷。”
還有,誰特麼的是你自己人?!
“對!必須報公安!”
善良居多的村民,不想村裏有王文剛這麼一個害人精!
必須交給正義的公安來處置!
王文剛只感覺眼前陣陣發暈,氣得直接喊道,
“你這是殺人滅口?我哪裏來的膽子,都是大小姐讓我這麼做的啊!”
“什麼大小姐?”
就在所有人都不明白王文剛說得什麼玩意時,葉長歌立刻當衆問出了聲!
“楚凌菲!她說自己是楚家的大小姐,她爸是……唔唔……”
廖昆將一團破抹布塞進了王文剛的嘴裏,動作快速粗魯,可他語氣卻十分平靜,淡定的說,
“有什麼話,留着和公安說吧。”
葉長歌和傅北辰對視一眼:
這個廖昆,還真的很維護楚家!
聽到楚凌菲的名字,葉守道和張福來同時眉頭皺起。
王文剛今天的這事,後邊沒那麼簡單!
廖昆指着王文剛說,
“我有車子,可以直接送他去派出所,車上還能坐兩個人,大隊長和傅北辰跟我一起走?我和傅北辰還有些事情沒有談完。”
已經牽扯到楚家,情況不明的時候,廖昆不能讓王文剛亂說。
楚老的聲譽,不能再被楚凌菲牽連!
但這件事,也必須當着傅北辰的面,弄清楚!
葉守道卻擺手說,
“那怎麼能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