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可能是因爲有衣服暖和了然後醒過來,那貨就直接離開了?
除了這,陸漫漫也想不到別的。
於是她只能嘆息一聲,無奈的回去了。
白老爺子的房間,一身黑衣的男人向他彙報今天家裏的所有事。
此時的信息,要比管家詳細很多。
比如,白尋進廚房做過什麼,然後離開之後在門外等了多長時間;
接着,就是陸漫漫和白尋兩人的全部對話。
所有的信息都非常的詳細,彙報完之後,那男人請示:
“那位您要怎麼處置?”
白老爺子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然後平靜道,
“將白尋送回他住的地方,這期間,都讓他昏迷,不要讓他發現你。”
“是!”
男人領命而去,白老爺子繼續低頭處理桌子上的文件。
對於白尋的事,他一直清楚。
到底是白家的種,哪怕是私生子,他當然也是在意的。
當年因爲白尋的出生,他承諾白璃母親,白璃繼承白家。
當然,他還有一個要求:
如果白尋是個好的,那麼到時候,給這個私生子一個機會。
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白尋的母親靠手段懷上孩子的,這一點,她就永遠進不得白家的門。
但如果白尋是個好的,白老爺子還是希望白尋未來能歸家。
對此,白璃的母親當年也是點過頭的。
當然,一切的前提都是白尋是個好的,而不能像他媽一樣。
這就需要常年累月的觀察了。
所以,白尋從小到大在國外,雖然白家的態度對白尋母子不聞不問,可暗中,白尋從小到大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人向白老爺子彙報。
也正是因爲了解太詳細,讓白老爺子比任何人都清楚,白尋這個私生子,是個爛泥巴扶不上牆的!
也恰好是因爲對白尋掌握的信息太密切,才讓白老爺子發現,白尋回國之後和陸漫漫之間的種種巧合!
結果,老爺子意外的發現,原來白家內部,陸漫漫母女竟然如此的野心勃勃?!
這倒是有意思了。
當然,白老爺子並沒有動手打算處理陸漫漫。
他身爲白家的掌舵者,想要處理陸漫漫太容易了。
可是,白璃呢?
她不僅僅把陸漫漫當好朋友,甚至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陸漫漫的真面目。
白老爺子想知道,自己的孫女到底什麼時候能發現真相?
而隨着陸漫漫和白尋兩人的不斷動作,到時候白璃又會怎麼做?
“阿璃啊,爺爺活着的時候能護着你,可是要是沒了,你怎麼辦?所以這些牛鬼蛇神啊,你得自己認清楚,親手斬斷纔行。不然,怎麼能扛得起白家的大旗呢!”
所有人都不會想到,陸漫漫是白老爺子留給白璃這位繼承人真正的考題。
陸漫漫回到房間睡不着,然後還是忍不住來找她媽。
將今晚的事說了一遍,陸漫漫非常不安的說,
“媽,今天的事情,我總覺得奇怪!白尋怎麼會突然走了呢?”
陸母直接擡手。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了陸漫漫的臉上。
陸母的臉常年板着,在陸漫漫的印象中,她就沒有對自己笑過。
當然,陸母出去對着白家人,那都是恰到好處的標準微笑,讓人挑不出半分毛病。
“媽,我不是惦記白尋!他那個廢物,我怎麼可能看得上呢!我是怕他出事,就沒有能利用的人了!”
陸漫漫委屈的解釋。
她完全看不上白尋好不好!
陸母能夠分辨出女兒有沒有說謊,這才平息怒氣說,
“天那麼冷,白尋一個男人,就算臨時昏迷,有了外套保暖肯定很容易醒來,醒來之後你又不在,那他不第一時間離開,難道還在白家大門口活活凍死麼?!這麼簡單正常的事,你有什麼想不明白的?換位思考,你換成白尋,醒來之後會怎麼做?”
聽自己母親也這麼說,陸漫漫心裏的不安就消失了。
“是我錯了,媽!可是,這段時間的一切,都白忙活了麼?”
陸漫漫感覺自己付出了好多努力。
結果一頓操作猛如虎,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陸母抿脣,她當然也着急。
“或許,把籌碼都押在白尋一個人身上是冒險了,我們得穩一點來。”
陸漫漫聽母親這意思,擡頭說,
“媽,你的意思,我還要抱緊白璃?可您不是說,有白璃在,我在白家永遠不過都是僕人身份麼?”
陸母搖頭,
“不是白璃,而是白老三!”
“他?他能拿到繼承權嗎?”
陸漫漫對白家老三是嫌棄的。
一個花天酒地的男人,白老爺子瞎了都不會將繼承權給他吧?
“傻子!他不能,他的孩子能!”
說完這話,陸母擡手捏住陸漫漫的臉蛋說,
“白老三的確是花,但是他再怎麼花,這麼多年的愛好不變,就是喜歡年輕的姑娘。”
“而你,不正合適麼?”
陸漫漫咬脣,
“媽!你,你的意思是讓我……”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懷上白老三的孩子,生出白家的孫子,那也是有繼承權的!然後還要繼續當白尋的女朋友!白尋上位,你就說孩子是他的!這樣,咱們就押注兩頭!總不會虧!”
陸母眼裏冒出自信且堅定的光芒。
陸漫漫脊背發涼。
她顫顫巍巍的問,
“媽,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當然,你要不是,媽會爲你籌謀白家女主人的位置嗎?傻孩子,媽這都是爲了你好!”
陸母還是沒有表情,但是她的手放在陸漫漫的頭頂。
陸漫漫垂眸,她剛生出的些許掙扎在母親的動作下瞬間被撫平。
嗯,媽媽是愛她的。
這麼多年的嚴厲,也是爲了她能真正的成爲白家女主人。
除夕夜,常年夜不歸宿的白老三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在家裏。
別人過了十二點,困得要命都去睡了。
可他整個人因爲生物鐘本就顛倒,睡不着就憋得出來找酒喝。
只是當來到白家酒窖門口,他看到陸漫漫微醺的小臉,大手一撈笑道,
“哎呦!沒想到這裏有只偷酒喝的小老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