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嬌嬌懷裏的清冷神明他又乖又黏 >第79章 奪妻之仇
    ……

    “這個忙我們幫不了。”

    一個纖瘦的年輕男人往石頭上一坐,把右腳蹺到左膝蓋上,兩手一攤,作出一副無能爲力的樣子。

    他穿了件九十年代的港式白襯衫,腰線寬鬆,前擺被他的坐姿擠出幾道褶皺。另戴了一副細邊的金絲眼鏡,乍一看像個懶洋洋的知識分子。

    但從鏡框邊緣露出的眼神又是狡黠的,眼尾上挑,透着一股子精明的邪氣。

    事實上,在三叔這樣的老狐狸面前,露出這種表情是很危險的。而他顯然並不在乎。

    他說他姓張,別人都叫他小張哥。

    胖子存心埋汰他,問他爲什麼是“小”張哥,替誰做小呢?

    他嘆了口氣,說“大張哥”是他們族長,他總不能謀權篡位不是?

    和他一道被請過來幫忙的還有一個女人,名叫張海琪。留着齊耳的短髮,身材嬌小,但曲線玲瓏。此刻抱着胸站在一旁的高處,神情寡淡,眼底似笑非笑,好像能一眼把你望到底似的,是最令男人惱火的類型。

    她和小張哥以母子相稱。但張家人的外表都很年輕,事實是什麼樣子,外人無從得知。

    潘子一聽對方不願意幫忙,登時就急了。這幾天他帶着手下不分晝夜地找人,熬幹了心血,耳朵後面都冒出一茬白髮來。

    好不容易找到進谷的山路,又遇到了詭異的劇毒蜘蛛。嚮導說這一片叫水牛頭溝,到處都是毒蟲,當年救她出來的那個恩人,有一種特殊的血脈,血液有驅蟲的能力,因此才能帶她通過這裏。

    三叔立刻想到了張家人,於是聯繫上次來提親的兩人,請他們來幫忙。對方一聽說事關未來族長夫人的安危,很爽快地就過來了。

    誰知看了一圈後,竟說出這樣的話。

    “人命關天的事情,怎麼能說不幫就不幫了呢?但凡有一點別的辦法,我們也不願意求人!”潘子本來嗓門就大,一着急更像吃了炮仗一樣。

    小張哥的笑容裏帶着點戲謔,用一種張家人特有的、看小孩似的眼神看着他。

    三叔把潘子叫回來,自己走上前,和張海琪商量。他看出這個女人,纔是真正的管事人。

    “張小姐,您有什麼條件的話,儘管開口,無論如何,請務必幫忙救出我家侄女。”

    張海琪說話前,先輕吸了一口氣。三叔猜測她可能有抽菸的習慣,立刻掏出口袋裏的煙遞上去。

    對方很自然的接了,低頭含進嘴裏,還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乾孃,你不是說戒了嗎?”小張哥挑起一邊眉毛,不滿地仰頭看她。

    三叔幫她點着了火,女人抽了一口,直接把菸灰彈在乾兒子臉上。

    “老孃的事情你少管!”

    她又轉過頭來,右手奇長的兩指夾着煙,和三叔攀談,

    “不是我們不想幫。這一片所有的山頭我們都能幫你們進去,唯獨前面那個山谷不行。”

    三叔問:“爲什麼?”

    張海琪道:“那裏是張家人的禁地,除了我們族長以外,誰也不能進去。水牛頭溝就是界限,那裏的蜘蛛是張家祖先特別培育的,和別的毒蟲不一樣,害怕的不是我們的血,而是族長才有的特殊紋身裏的物質。”

    三叔也不拐彎抹角:“怎麼才能聯繫你們族長?”

    這一帶靠近邊境線,管制很嚴,他們沒法在這裏放火燒山或者大規模用化學藥劑。目前看來,除了求助於他這個素未謀面的侄女婿,似乎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張海琪聽了,只是低下頭抽菸,一時沒說話。小張哥的眼神裏則閃過一絲複雜。

    問題就是……

    他們族長又失蹤了呀。

    雖然他們這個族長隔三差五就玩消失,他們張家人早就習慣了,但對於外人來說,還是件足以震動行業的大事。所以像這樣的事情他們都是祕而不宣的。

    “咳,”張海琪似乎被煙嗆到了,輕聲咳嗽了一下,“張家與族長的聯繫是單方面的,只能他聯繫我們,我們沒法聯繫他。”

    衆人一聽,都有些泄氣。三叔的眼神黯淡下去。

    潘子最見不得這種場面,拍着胸脯道:“三爺,讓我去開道吧!不就是蟲子嗎?兄弟們都不是怕死的孬種,大不了用人命堆過去!”

    胖子小眼睛骨碌一轉,往旁邊拉遠一步:“你的兄弟裏……應該不包括我吧?”

    潘子瞪他一眼:“那哪兒能啊?我宣佈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胖子差點摔一趔趄,扶着他肩膀拍了拍道:“我勸你啊,還是悠着點!三爺拿你當半個兒子養,你們小姐都那樣兒了……你再有個三長兩短,不是要他老人家的命嘛!”

    潘子眼珠子都快眥出來了:“我不許你說我們家小姐!!”

    身後的解雨辰看了半天戲,雙手插兜、站得筆直,一直沒作聲。

    他的眉形生得鋒利,鼻樑高挺,微笑的時候顯得秀氣,但抿着脣沉默時,又讓人覺得英氣逼人。

    “還有一種辦法,可以進去。”他淡淡道。

    兩個張家人同時看向他。小張哥站起來,擋在他前面。

    “解老闆,你最好不要多事。張家禁地裏埋着張家數千年來累積下來的祕密,如果你們再往前一步,我們不僅不會幫你,還要阻止你。你也不想和張家作對吧?”

    解雨辰冷冷地和他對視,兩個人的眼神中似有刀光劍影。

    “我就是想……”

    他往前邁出一步,鞋尖正踩在對方腳面上,

    “……你能把我怎麼樣?”

    要不是對方說聯繫不上他們族長,他簡直恨不得跟人打一架。

    奪妻之仇,不共戴天啊……

    “雨辰,別衝動。”三叔過來做和事佬,拿手臂把兩人分開,“小張,我替他給你賠不是。”

    解家和吳家是表親,張家又是未來的親家,手心手背都是肉,兩頭都不好得罪。

    “嗯。”小張哥鼻子裏應了一聲,眼睛卻淡淡瞟過解雨辰,轉身走開了。

    族長和三叔的長輩是朋友,他和族長又是平輩。三叔的這份道歉,他自覺還擔得起。

    潘子卻不管那些,一心只想着救小姐,求着解雨辰讓他說出辦法。

    對方緩緩開口道:“我們可以模擬真真出事時的情景,留在樹上,讓樹帶我們進去。”

    嚮導在村裏承了他的情,難免替他着想:“不行啊,你們會回不來的!”

    張海琪抱着胳膊,笑了一聲:“看來,你們已經發現這座山會移動了。”

    她從高處走下來,停在解雨辰面前:“小兄弟,禁地裏還養着比蜘蛛可怕千百倍的東西。沒有族長引路,就算是我也不能全身而退。言盡於此,你好自爲之吧。”

    她扭頭叫上小張哥:“兒子,我們走了!”

    兩撥人就此別過。

    兩個張家人並肩而行,沿着水邊慢慢往前走,彷彿兩個遊客。

    小張哥看着前方,忽然淡淡開口道:“我知道族長爲什麼三個月不出現了。”

    “嗯?”張海琪態度略顯敷衍。

    “我剛剛坐下去的時候,發現族長留下的暗號了,他人在禁地裏……”

    說到這,小張哥停下來,做了一個雙手把腰的姿勢,往前挺了兩下,

    “……我猜族長現在一定在和夫人行敦倫之事,樂不思蜀了。我們還是不要進去打擾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小情趣了。”

    ……

    此時,遠在深山中的吳真真,忽然打了個噴嚏。

    阿坤擔心她感冒,要給她喂藥。

    少女搖了搖頭,只說是鼻子有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