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伏山越也沒二話,順着山隙就往下溜。
對於他窮追猛打的脾氣,賀靈川已經見怪不怪,乾脆跳上羊背,從另一側山崖翻了下去。
他和伏山越形成兩側包抄之勢,敵人只能往正北方向逃走。
北邊地勢平坦,易於追趕。
桃子就趴在懸崖邊緣,瞪大眼睛觀望。
底下並沒有人或者妖怪跑出來。
兩人翻崖的速度極快,不比直接跳下去慢多少,轉眼就到崖底。
賀靈川從儲物戒中抓出熒光草,一把甩過去。
柔和的光,一下照亮了懸崖底
部。
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只有幾塊光禿的巨石,縫裏還長草。
兩人互視一眼,均感不妙。
掉下來的偷羊賊呢?
底下接應的人呢?
陷阱呢?
怎麼連個影兒都沒有?
伏山越上前,伸手在大石頭上按壓幾下,確保這不是障眼法。
雖說他有元力加身,障眼法應該瞞不過他,但親自上手更保險。畢竟天下這麼大,無窮不有。
「沒東西。」
「方纔這底下有個龐然大物。」賀靈川肯定道,「不是活物就是載具。」
「應該是用了遁術。」伏山越噝了一聲,「這時候還精通地遁術的傢伙,很少見哪。」說罷拿出紫金錘,在地面砰砰砸了兩下。
此物專破迷障。
地面震顫,但沒有任何異常被震出來。
伏山越擡頭問懸崖上的小姑娘:「桃子,看見什麼沒?」
她站在高處舉目四望,以便尋找附近移動的物體。
「地遁術只能遁出幾丈距離,逃不了太遠。」伏山越本身就用過這門神通,當然有發言權,「應該還連用了障眼法。」
「跑得真快。」賀靈川正在觀察崖下的巨石,「但石縫裏的草都被壓平了。」
所以他先前的觀察沒錯,這東西個頭不小。
伏山越嗅了嗅,順手一指:「血跡。」
草葉濺上了鮮血。
照這個出血量來看,偷羊賊的傷還挺重的。
賀靈川揀了根樹枝,從地上又挑起一點東西:「喂,這是什麼?「
透明的、粘乎乎、可以拉長……
「像鼻涕。」伏山越也面露嫌惡,「又像是什麼東西留下的黏液。」
賀靈川把沾着黏液的樹枝、濺着鮮血的葉草,都小心收入儲物戒中。
兩人再度爬上懸崖,檢視另一具偷羊賊屍體。
是的,這個倒黴蛋已經被桃子吸乾了,當時就沒有了生命體徵。
伏山越檢查他頸上的傷口,喫驚道:「桃子,你吸了多久?「
「從我大叫開始,一直到少主您趕到。」桃子囁嚅,害怕他責備,「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很餓!「
那也沒有十幾息啊。她一個初生的地煞童子,居然就吸乾了一個大活人?
賀靈川低聲問:「地煞童子也吸血?」
「會,但不應該這麼猛。」伏山越把桃子抱過來,檢查她的眼睛和牙口,甚至給她把了把脈。
他臉上的神情古怪,像驚訝又像得意。
「少主,我不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