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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衛徵喪命

    望鄉關內,旌旗烈烈,兵強馬壯,早已不再是當初慘淡經營的模樣。

    朱輔正領着衆軍操練,吳迪在一邊與蘭鎮惡喝着最烈的酒、聊着最尬的天。難得的祥和閒適。

    衛徵領着親隨,走上點將臺,看衆將士操練。

    蘭鎮惡和吳迪連忙起身見駕。

    衛徵揮了揮手,道,“孤只是看看,國丈大人無需多禮。”

    蘭鎮惡見過禮後,見衛徵身子越發單薄,臉色似有不妥,但道,“聖婿,這些天苦了您了,還望多多保重龍體。”

    衛徵微微點頭,也不迴應,站定在點將臺上,看了起來。

    只見朱輔正指揮調度,鎮定自若,各軍縱橫交錯,配合自如,排兵佈陣,越發熟練。

    衛徵滿意地點點頭,走向前道,“衆位將士!要想戰場少流血,必須平時多練功!今日東聖昏君當道、國勢衰微,羣雄四起、列強入侵,百姓水深火熱,我們必須加強備戰,以我們的熱血,推翻昏君,恢復東聖!掃除列強、還我河山!”

    “推翻昏君,恢復東聖!掃除列強,還我河山!”

    衆將士齊聲應道,聲震山河、響徹雲霄。

    衛徵揮了揮手,滿意地笑着走下點將臺,辭過蘭鎮惡、吳迪,朝望鄉關東門走去。

    他每日都要沿着望鄉關城牆走一遍,既是視察,也是激勵自己,時刻不忘國恨家仇。他站定城頭,望向都城方向,心中不禁怒火中燒、豪情萬丈。

    雖然他體質弱,但從來都不是個懦弱無能的人,相反,他自幼生在皇家,又是嫡長子,多受父皇影響,喜讀兵書,自視甚高,他手扶女牆,看着眼前的江山,自然而然地從心底竄起一股帝王的豪氣。

    “快了!待來兒歸來,便揮師東進,奪回屬於孤的江山!!衛繆豎子,你等着孤的怒火吧!”

    想到衛來,衛徵不僅點頭微笑。從衛來的書信中得知,此去大月國,衛來不僅一力促成大月、新吳、小朗、燕雲等國聯盟抗擊雄魯番國,更殺得耶哥鎩羽而歸,成長爲一名有勇有謀、指揮若定的領導者,深得諸國愛戴。不日即將歸來。有兒如此,幸甚至哉!

    衛徵沿着城牆緩緩而行,不知不覺走到西門處,他望着連綿起伏的高山,在夕陽的餘暉照耀下,顯得寧靜而又壯美。此時,一股西風吹來,不覺寒氣侵骨,衛徵打了個寒顫,雙手在胸前抱了抱。

    “參見聖主!”

    正在此時,杜忠與杜威恰好採藥歸來,見衛徵雙手緊抱在胸前站在城頭,連忙上前參見。

    “免禮!又去採藥去了呀?辛苦了!”

    “聖主愛惜!聖主辛苦!”杜忠連忙回道,他擡頭望了一眼衛徵,發現他略顯疲態,臉色發黑,眼赤而乾澀,便斗膽上前道,“聖主!我看您似乎龍體欠安,可否讓微臣給您號個脈?”

    “不妨事,不妨事,最近睡得少了點吧!”衛徵擺擺手,笑道:“我很好,你們忙去吧!”

    杜忠遲疑片刻,欲言又止,見衛徵已轉身帶着隨從往寢宮方向走去,只好作罷。

    “師父,聖主有何不妥?”杜威問道。

    “聖主龍體雖然欠佳,但好歹正值壯年,本不應有灰敗之象,讓人不解,故爲師擔心。”

    “聖主吉人自有天象,師父多慮了吧!”

    “我們學醫的,首要的是講個醫者仁心,講究的是望聞問切,以診斷爲依據,不可放過一絲可疑,所謂的吉人自有天象,只是自欺欺人罷了,萬不可信。”

    “師父教訓得是。”杜威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

    杜忠望着衛徵遠去的身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再說衛徵一路回到住處,讓隨從親兵退下,便與夫人蘭鬱盛用膳。

    “過幾日來兒就該回來了!休整幾天後,即刻揮師東進。”

    “怕只怕衛繆阻撓。”

    “如此正好!我大軍以抗擊侵略爲由,起正義之師東進,他若阻我,正好發難。”

    “聖主英明!那衛繆據說招了不少妃子,整日裏荒淫至極,既不上朝,也不理政,東聖戰火四起,日不落軍連下數城,兵力源源不斷運來,已達四五十萬餘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大軍壓境,只怕都城有難!”衛徵恨聲道,“若非那狗賊,東聖國也不致如此!”

    “好在雄魯番國之危已解。”

    “來兒此去大月國,聯合新吳國、小朗國、燕雲國,一舉擊敗雄魯番軍,居功至偉。”

    “來兒能凱旋歸來,真是老天庇佑!”蘭鬱盛欣喜道。

    衛徵點頭道,“那耶哥多行不義,各國同仇敵愷,纔有今日之敗。”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至夜深人靜,衛徵見天色不早,笑道,“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如我們早點休息,這幾日難得輕閒。等大軍出發,又難得有此等良宵了!”

    “你呀!天天這樣猴急,沒個正經。”蘭鬱盛妙懂,臉色微紅,含羞嗔道。

    “夫人的嬌態在燈光下更顯得可愛,真讓孤百看不厭。”

    蘭鬱盛聽了,心頭鹿撞,更顯嬌媚。

    兩人東征西討,難得花前月下,自是珍惜這難得的良辰美景。衛徵又去將那藥吃了,不一時臉色赤紅,渾身躁熱,勁力十足。

    是夜,自是春色無邊。那衛徵只是儘性索取,全無疲態,蘭鬱盛也只好由他。

    只是這世間之事,最宜有度,須不知樂極生悲,過極則損。也是那衛徵身體底子太差,仗着藥力支撐,不知不覺已虧空殆盡而不自知,惹出終身遺憾,沖天之志轉頭空。

    次日,蘭鬱盛起牀後,讓隨從備好早膳。呼喚衛徵時,只見他臉色發黑,身體僵直,半天不應,用手探時,氣若游絲,只嚇得她手足無措,連忙叫親兵尋杜忠來看。

    等杜忠來時,衛徵已氣息全無。蘭鬱盛料不到昨日一夜歡愉,天亮時竟已天人永隔,不禁撲倒在衛徵身上,痛哭一場。

    杜仲道:“聖後,還請從長計議。”

    蘭鬱盛一聽,驚出一聲冷汗。忙請親信密告蘭鎮惡趕來商議。

    驚聞噩耗,蘭鎮惡震驚不已,先是不信。及見到屍身,悲痛欲絕。他詳問蘭鬱盛,那蘭鬱盛自然不敢實話實說,只道衛徵必定是衛繆害死的。杜仲一邊也點頭稱是,只道是種慢性的毒藥,十分陰險,無從發現得早。

    蘭鎮惡沉呤半晌,道,“如今之計,只能祕不發喪。還請杜忠好生防腐,對外稱聖主身體不適,只宜靜養。不便見客理事,聖主有言,靜養期間,所有軍中內外事務,請聖後代爲處理。”

    杜忠領命而去。

    蘭鎮惡又讓親信快馬加鞭,急報讓蘭獨火速護送衛來歸國。

    衆將雖有疑問,但也素知衛徵身體不好,有杜仲出面說明,也無人敢違抗命令,去見衛徵。蘭鬱盛作爲聖後,代理事務,自然也沒人敢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