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深暗自感慨,隨着修爲越發高深莫測,閉關時間便越長,而且覺得自己離紅塵越遠了。
現在自己閉一次關,可能便是世俗凡塵的一世,甚至好幾世。
這還只是渡劫,若是大乘,長生仙呢?
若真有那麼一天,或許,他閉一次眼,外界滄海成桑田,山川移位,故國成歷史。
“想想還是挺刺激的,我超然在上,坐看大世爭鋒,看天地浮沉。”
轟隆!
正思緒時,屋外傳來了炸雷般的聲音。
陳深走出房間,來到外面,院落上空,有一道紅色的身影,對方仰望天穹,其上,無數雷劫匯聚。
“幾百年過去,木小瑾要晉升合體了!”他輕語。
木小瑾衣袍飄飄,手持一柄藍色長劍,她輕輕一蹬,迎劫雷而上。
可以說,這是代表着普羅大衆,萬千修士渡劫時的場景。
沒有絕世天驕那麼強大,強勢將天雷閃電擊碎,更不會如陳深這般,無天劫降下。
是一場血與淚的洗禮,生死間徘迴的掙扎,向死而生,還是灰飛煙滅,皆在此等大劫下得見。
她是如此,天下修士亦然,渡劫時從不會躍躍欲試,毫無波瀾,反而如臨大敵,是一場莫大的考驗。
要麼生,得壽兩千載,迎接新天地。
要麼湮滅,成爲雷劫的一部分,從人間消散。
木小瑾哪怕有陳深的各種援助,從丹藥到武器,皆是天下頂級,可面對此等大劫時,心中還是沒底。
哧!
一道澹藍色光芒閃耀,將天劫擊散。
剛開始很輕鬆,木小瑾有道器兜底,同時喫着各種極品丹藥彌補消耗。
但隨着源源不斷的雷劫落下,丹藥帶來的恢復根本抵不上自身消耗。
半個時辰後,她面色蒼白,自身靈力揮霍大半,而道器雖強,卻也是損耗法力最大的。
噗!
一道天劫噼落,木小瑾身上開始出現傷痕。
她臉色凝重,真正的較量來臨了。
轟!
後續渡劫持續了兩個時辰,木小瑾死去活來,幾次在鬼門關面前徘迴,幸好有起死回生的大還丹兜底,否則早已身死道消。
最後艱難的渡過死劫,這才成就合體!
陳深將劫後無比虛弱的她抱回房間。
“師弟,我感覺合體已是盡頭,渡劫我會死,再無突破的可能。”
木小瑾躺在他懷裏,輕聲道。
“在路上,五千年時間足夠了。”陳深說道。
從當年承諾木小瑾祝她成仙,便一直在準備,要爲對方創造出一門小青帝法。
青帝長生訣他不敢傳授,自身有系統給的大道斂息術,肯定是任何仙神都無法看穿。
但木小瑾沒有,若是將來被仙中強者看穿,會出大麻煩。
什麼,爲什麼不將大道斂息術也傳給木小瑾?來來來,系統給她,陳深在家帶娃算了。
實際情況是,大道斂息術陳深至今也沒搞明白是何等術法,他會用,卻無心法傳承。
所以他打算創一門簡易版青帝法,不過以陳深現在的水平,幾乎可以說還原地踏步。
當然,應該不會在木小瑾壽元將近時創出。
接下來幾日,陳深全力爲木小瑾療傷,之後二人在皇城遊玩了幾天。
“這幾日怎會想着出來悠閒?”木小瑾笑着問道,她這夫君什麼都強,但就是太謹慎。
“師姐剛度過生死劫,當然得陪你放鬆慶祝,我雖是一個修煉狂人,但也不能冷落了你。”陳深捏了捏妻子的俏臉,正色道。
渡劫三層後,他變得更從容了,這次陪木小瑾玩了半個月,還出了皇城,去了一個有名的古蹟。
回來後,陳深便去了皇陵。
金鱗大墓開,將由聖師坐鎮論道。
“陳兄你來啦。”盤坐在論道場上空的石燦睜眼,說道。
兩百年過去,這位也已是聖師。
“現在皇陵熱鬧,遠比以前要精彩的多。”陳深盤坐在他身側,說道。
下方,一衆論道的氣運師爭鋒相對,甚至有各自拿棺材當兵器,相互碰撞的,估計是打出了真火。
“幾百年,新人都成老前輩了,當初能媲美你的氣運天才如今已是金鱗。”石燦說道。
皇陵中有幾位天才,在氣運一道修行的速度堪比陳深。
但給他的感覺,還是差了些,不如陳深當年的傲人風采,無法做到在各個層次都有稱尊的一段歲月。
幾個時辰後,論道結束,二人相約去仙神居喝酒。
“恭喜張兄,後輩中出了一位麒麟子!”
“身懷極品靈根,絕對稱得上超級天才。”
皇陵外,一羣人正圍着一個氣運師道喜。
極品靈根在東洲不怎麼夠看,無法與那些聖子媲美,卻也算很出衆了,對衆氣運師來說,已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天賦。
“今日我那位小輩大婚,諸位可願去府上喝一杯喜酒?”張姓氣運師笑着說道。
此人自然是張平!
陳深二人望着衆星捧月的張平,面無表情,徑直經過。
自當年段離出走,對方撇清關係後,幾人間的關係就不那麼密切了,漸行漸遠。
“小人得志!”走了很遠的路,石燦才冷哼的道。
他心中還是有芥蒂,無法釋懷。
“莫說這些了,喝酒去。”陳深說道。
第二日,他開始煉製道器。
隨着修爲提升,陳深在大道方面的領悟也越發深厚,掌握的道則趨於完整。
所以煉製的殘缺道器要更強了。
明仁四百五十八年,他煉出了兩柄道器,並非冰魄劍,而是兩把扇子,兵器承載的是火之規則。
揮扇間可扇出大道真火,焚燒萬物。
之後,他去皇陵打卡上班,鎮守皇陵中心。
這些年皇陵陸續又出了很多聖師,再加上當年明仁弄來的兩隻幼崽長大,初步能鎮壓氣運,真龍大陣面臨崩潰的危機暫時解除,大家都輕鬆不少。
“陳兄!”剛踏入真龍氣運大陣裏,一道熟悉且驚喜的聲音響起。
“怎會是你,餘老前輩呢?”陳深訝然,居然是石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