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女的聲音迴響起來。
“所有你知道的。”韓承業說道。
其實，他的想法很簡單，雖然織女是由宋子揚做成功的，但並不是宋子揚完成的所有工作。
從無到有，製作一個人工智能系統，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根本無法完成。
宋子揚能夠完成，主要是因爲研究所花了兩年多的時間，將所有基礎都準備好了。
雖然決策支持系統是由宋子揚提供的，但是織女在其他方面依舊是此前的原型。
韓承業記得，當初項目組在寫織女的底層代碼時，曾寫出過一個命令，這個命令會讓織女在分析問題時自動接入外網，然後收集相應信息，並整理、分析、學習，最後再給出答案。
剛纔織女直接說出了他和李光明的名字、職位，那說明一點：織女接入了研究所的數據庫。
宋子揚雖然纔剛剛加入研究所，但在數據庫裏面一樣是有相應數據的。
所以，織女只要結合數據庫裏的信息，然後通過收集網絡上的信息，那麼關於宋子揚的諸多信息，立馬就能出來。
這可比讓某強權部門調查要快多了。
“很抱歉，你沒有了解全部信息的權限。”
織女的聲音雖然柔和，但卻很無情。
“怎麼可能？”韓承業一下就懵了，“你接入的是研究所數據庫，相應權限也應該是研究所的權限劃分啊！”
“瞭解全部信息需要超級管理員權限，在我的數據庫中，你的權限爲普通成員。”
普通成員……
雖然之前並沒有給織女接入數據庫，但是織女的底層邏輯裏面，可是設定了使用權限按照數據庫權限劃分來着！
“那我能瞭解哪些信息？”韓承業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
很明顯，織女的底層邏輯在某些地方被宋子揚修改了，否則他的權限絕對不可能是普通成員。
因爲，他在研究所的權限都是屬於最高的一級管理權限！
“你已經知道你能夠了解的了。”
這是什麼意思？
我就只能知道他的名字？
韓承業簡直想抓狂了。
“老韓，你查一下宋子揚的身份證號，老董那邊要。”
這時，李光明拿着手機走了過來。
“嗯。”
韓承業點點頭，擡手拿起鼠標。
其實有更便捷的方式知道宋子揚的身份證，那就是通過織女，但是他現在的壓根就沒有那麼高的權限。
所以，只能通過研究所的人員信息系統來查詢了。
宋子揚雖然屬於外派調入人員，但是相關的身份信息也是被錄入這個系統的。
只不過……
韓承業臉色很快就難看了起來。
“怎麼了？”
李光明看見他臉色如此難看，不由得問道。
“我！沒！有！權！限！”韓承業臉色極差，一字一頓地說道。
李光明長大了嘴巴：“你開什麼玩笑？”
他湊上前，看着電腦屏幕，然後發現韓承業並沒有開玩笑。
電腦屏幕上，信息系統登錄界面，用戶登錄框上方有一行紅色小字，清清楚楚地寫着：登錄失敗，您沒有相應權限，請聯繫管理員後重試。
“宋子揚不僅把織女做出來了，還把整個研究所的所有權限給重調了一遍！”韓承業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只有給他打電話了。”
韓承業掏出自己的手機，然後撥通了自家侄女的電話。
爲什麼要打韓舒的電話？因爲他根本不知道宋子揚的聯繫方式啊！
緊接着，他開始撥打宋子揚的電話，卻發現對方一直處於通話中。
於是，韓承業便在實驗室裏等着，一邊等打通宋子揚的電話，一邊等別人查出宋子揚的信息，同時還跟織女對話，想要更多的瞭解織女的能力和強大。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
李光明看了一眼手機，擡頭對韓承業說道：
“老董那邊給消息了，宋子揚沒有任何犯罪記錄，沒有任何與境外接觸的記錄，所有的檔案都很正常，從目前的信息來看，他就是一個正常的普通人，甚至在網絡上的發言還有一點憤青。”
這位老董所在的強權機構，是絕對值得信任的，所以這些結論能夠表明一點：宋子揚在政治和背景上是擁有加入研究所的條件的。
聽見這個話，韓承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經過這一個小時，他對織女的強大有了全新瞭解，心裏滿滿安定了下來，但是又怕宋子揚出現什麼問題，能夠完成織女，這個宋子揚絕對是人才中的人才。
如果這樣的人才，被調查出與某些有牽連，那就有點……不好說了。
“不過，老韓啊，我發現一個事啊。”李光明看着手機裏的信息，摸了摸下巴：“老董那邊可沒有查出來，這個宋子揚學過計算機啊，唯一有正規的學習記錄還是他上小學時的微機課。”
“這重要嗎？”
韓承業放鬆之後，心情完全不同，笑了笑說道：
“門捷列夫發現元素週期表還是因爲做夢呢，他就不能自己私底下自學成才嗎？”
雖然他也疑惑爲什麼宋子揚擁有這麼高的計算機水平，但現在重要嗎？
不重要。
現在重要的是，宋子揚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加入研究所。
此時，研究所已經下班了。
因爲黨建活動，並沒有人留在研究所里加班。
韓承業拿出手機，點開某個通訊軟件，然後點開某個被命名爲織女項目組的羣聊。
手指動了動，他在羣裏發了一條消息：
“現在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你們想先知道哪個？”
“好消息！”
“好消息。”
“好。”
“……”
不多時，羣裏陸陸續續出現了回覆，不約而同的，全部都是要先知道好消息。
沒辦法，這段時間壞消息聽見的太多了，都快麻木了，此時突然有個好消息傳來，誰不想先聽一聽？
“織女，成功了，並且比我們預想的還要成功無數倍。”韓承業打字說出了好消息。
羣裏一陣沉默，大概十幾秒之後，一大堆消息直接刷屏了。
有各種各樣的表情包，還有文字打出來的牛逼等等粗俗話語。
再之後，便是“怎麼成功的？”、“那個問題是怎麼解決的？”、“教授你辛苦了。”等等一類話語。
“現在，告訴大家這個壞消息。”
韓承業沒有回答任何問題，接着打字說道：
“明天，我們可能沒辦法正常工作了，甚至還有可能沒辦法正常上班了。”
“爲什麼？”
“啥情況？”
“……”
嗯，這次沒有出現刷屏了，只有那麼幾個人在詢問。
韓承業當然知道爲什麼，因爲這個答案在之前讓他覺得憤怒和無奈，但是在知道宋子揚的背景之後，就全都變成哭笑不得了。
“因爲，我們沒有進入辦公系統的權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