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十釐米左右高的儀器，佔據了百分之五當中的百分之二？
那這百分之五到底是什麼？
宋子揚心裏隱約有了一個猜測。
耳麥中很快就傳來了下一個提示：
【走樓梯，去九樓。】
九樓……
宋子揚深吸一口氣，明白爲什麼今天需要足夠的精神和精力了。
沿着樓梯往上，到達八樓與九樓中間的時候，下一個提示緊隨而至：
【關閉九樓攝像頭，解除909室門禁。】
看來又是要去拿什麼東西……
宋子揚心裏的猜測沒有錯，幾乎與在五樓時的操作一樣，他在909室拿到了某種儀器。
僞造的借出記錄並不是同一個時間，借出人也並不是同一個，不過全都是帶到了一樓109室。
之後，他重複着在醫學工程轉化中心上樓下樓、僞造記錄、關閉攝像頭、帶着東西到109室。
連續幾次之後，宋子揚忍不住問道：
“爲什麼不一次性全部把東西拿出來？要這樣一次一次的跑。”
【因爲每一樣東西都有標記時間，在這個標記時間裏面，我們纔可以去拿它。】
三十年後的這位老妖怪平靜地說道：
【如果不按照這個標記時間來進行，那麼你很容易就會被人看見。】
“被人看見了有什麼問題嗎？”宋子揚問道。
【問題很大。】
耳麥裏回覆道：
【因爲實現永生需要發展諸多相關的配套產業鏈，那麼你的行爲、你在未來的高度，註定了你會被無數人關注並且回溯，僅僅是因爲完成了織女這個人工智能項目，研究所就把你的資料調查得乾乾淨淨，你覺得未來的你會被人忽略嗎？】
【現在我們所進行的事，關乎到永生的百分之五，其嚴重性不用我跟你解釋了吧？】
【我們不可能讓別人忽略我們，但是，我們可以通過某些手段讓別人無法察覺我們的動向，或者說我們做了什麼。】
【追求永生，不僅僅是代表着需要提升相關產業鏈，更是代表着危險，秦始皇能夠爲了永生派遣徐福帶領千人出海，你覺得現在的人，得知有機會永生之後，會做些什麼？】
“也就是說……未來我可能會遭遇各種各樣的危機？”宋子揚想了想，不由得問道。
【當然，不過這個階段距離現在還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短時間內我們會停留在國內，並且我們目前與研究所進行合作，背靠着大機器，處境是相當安全的。】
這是肯定的啊，在全世界而言，國內可以說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現在與研究所合作，那其實是相當於跟國家機器合作，能不安全嗎？
“接下來去幾樓？”宋子揚解開疑惑以後，相當的配合。
【前往一樓更衣室，換衣服。】
於是，宋子揚找到一樓的更衣室，並且換上了醫學工程轉化中心通用的服裝——白大褂。
並且還額外帶了一頂白色的防塵帽。
【走出醫學工程轉化中心，去右邊的雲頂公園。】
雲頂公園坐落在雲頂山上，與醫學工程轉化中心就隔了一條馬路。
宋子揚按照提示，越過馬路，進入公園。
【沿着人行道去北二門。】
北二門……宋子揚看了看地圖，自己目前是在東一門，於是順着道路前去。
大概二十分鐘之後，他來到了北二門。
【換另一條路，去西一門。】
宋子揚照辦，來到西一門。
【換個方向，繞到東一門，然後去西三門。】
氣喘吁吁地宋子揚依舊照辦。
【去雲頂配氣站。】
汗流不止的宋子揚，看了一眼地圖，這個配氣站在北二門的方向……
【繼續往北走，去博生製藥。】
距離不算太遠。
【進博生製藥，然後往東走，注意，路口處有攝像頭，現在織女已經幫不了你了，所以你必須遮住自己。】
接下來，基本上算是宋子揚最難受的時候了。
按照耳麥裏的指示，他在這個博生製藥的廠區裏面四處亂轉。
若非這身白大褂與這家醫藥公司的制服相似，不然早就被人盤問了。
到最後，他來到了某個房間，然後拿到了某種化學藥劑。
這些藥劑都是醫藥公司裏面的餘料，換句話說，這些藥劑是生產車間裏面多來的，然後還沒有被登記的，拿走一些並不會被人留意。
然而，博生製藥裏面並沒有所有的藥劑，宋子揚不得不又按照指示，前往其他地方。
當把所有需要的化學藥劑拿到手時，他都快累得走不動了。
“接下來去哪裏？”宋子揚有氣無力地問道。
【接下來不用去哪裏。】
三十年後的這位老妖怪回答道：
【接下來把這些東西帶回109室，你就可以喫個飯，休息一下，準備開始我們真正的工作了。】
嗯？終於把需要的東西全部搞定了？
聽到這話，宋子揚瞬間精神了。
回去的道路自然不會是直行，仍舊是左繞右繞，基本上出去回來這一趟，宋子揚把整個園區都走遍了。
抵達109室，然後喫飯，午休。
下午兩點左右，宋子揚除了覺得身體微微有些痠痛以外，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可以正式開始了。】
聽見耳麥裏的話語，宋子揚頓時覺得那些痠痛也消失不見了。
“該怎麼做？”
【先把東西全都放在工作臺上，然後按照標號順序擺放。】
宋子揚立刻開始這個工作。
在中午的時候，他就按照老妖怪的指示，給每一個儀器或者藥劑標上數字編號。
很快，工作臺上就出現了各種工具和藥劑，這些東西按照編號，在將近五平米寬的工作臺上，足足擺放了三排。
【先拿出1號工具，然後將4號藥劑倒進去，注意標線的量……】
醫學工程轉化中心的109室當中，宋子揚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這份工作不僅繁冗，而且還必須要求他保持全神貫注，必須足夠的細心。
細心到：每一次倒入藥劑之後，還需要額外拿一個測量工具進行測量，哪怕多倒了一毫升，不，哪怕是多了零點一毫升都不行。
可以說，整個下午，宋子揚用了兩個小時來調和各種藥劑。
然後又用了一個小時進行測量。
測量之後，又花了半個小時進行校準。
校準之後，又是進行其他工作……
直到傍晚的六點半左右，最終的成果出來了：
一支小試管裏面，大約一點五毫升的淡藍色藥劑。
與這一點五毫升相對比的是，工作臺下方將近五升被提純出來的、已經廢棄了的藥劑。
“就這麼一點東西，就是永生的百分之五？”宋子揚的話語裏面有些難以置信，“吃了這玩意就能獲得永生的百分之五？”
【不。】
老妖怪的聲音難得地出現了一絲輕鬆：
【如果你喫下去，那麼你的全身細胞會在五秒之內全部停止工作，你會瞬間死亡，沒有任何痛苦。】
“嗯？”
【這支試管裏面，不僅僅有屬於我們的百分之五，還有另外二十個在永生工程中處於核心地位的人的百分之五，其中就包括不久後我們會見到的那位。】
宋子揚微微一愣，然後想了起來，自己之前答應過陳平斐，要去見某個人。
按照老妖怪的說法，這個人在永生事業當中屬於核心人物之一。
“好吧，那現在直接分裝，然後喝下去？”宋子揚好問道。
【當然。】
分裝的工作遠遠比之前調配時更加讓人痛苦，因爲要將這一點五毫升的東西分裝成二十一份，所需要的精準度遠遠超過之前。
好在，老妖怪讓宋子揚提前準備的某樣工具能夠幫助到他，否則，宋子揚恐怕會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
工作臺上出現了二十一支特小號試管，每一支試管裏面都裝上了“永生的百分之五”。
宋子揚拿起其中的一支試管，沒有立即喝下去，而是問道：“這個東西，有什麼作用？”
【我還以爲你不會問。】
耳麥裏傳來老妖怪的聲音：
【這個東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修復身體基因的缺陷，調整細胞的程序性死亡，從而達到延長壽命的效果，簡單來說，喝下這支藥劑，你的壽命會多出至少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