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我們聽到了廝殺聲,你們沒事吧?”
“沒事,那是怪物們自相殘殺的結果。”
“怪物自相殘殺?”
聽着許江簡單解釋的情況,衆人面面相覷,這年頭,連怪物都在幫他們嗎?
就在衆人思索着挑動內亂,衝擊出口的可能性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胡思亂想。
【有些時候,對與錯不能僅靠表象來判斷,這裏是幻境,幫助你們的怪物,不一定是好怪物。】
這段充滿了訓戒意味的話,突然從許江的通訊器裏傳出,嚇了衆人一跳。
“這聲音?是市長大人!”
【是我,許江使用了祕法,很幸運的鏈接上了大家。】
兔子市長在努力維護自己的形象,他借鑑了曾經一位名偵探的做法,躲在許江的身後,利用意念投射,在許江的通訊器上發出聲音。
這樣既可以舒舒服服的擼耳朵,又可以與大家談話,一舉兩得。
市長的聲音出現,這極大的振奮了衆人的鬥志。
“市長,您快安排救援吧,我們被無面衆的強者襲擊,現在全都受傷了。”
【我知道大家的情況,但很遺憾,這座空洞是非常恐怖的存在,救援隊伍進去也沒用。】
這話說的,有些絕情,但兔子市長也不想給衆人無用的期盼。
這地方,除了許江的機甲特性外,很少有人能硬抗幻術,安排救援,與送死沒什麼區別。
【當然,你們不是沒有機會的,只是許江比較危險而已。】
許江:???
“就我一個人危險?”
【是的,誰讓你的機甲,只能籠罩周圍5米呢,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只能近身肉搏。讓葉世忠恢復一絲神志,你們纔有機會逃離。】
葉世忠,也就是裏面那位冰巨人的名字,曾經這座小鎮的守備官,一位人類的英雄。
“英雄?他現在完全墮落在【狂厄】裏,這也能稱爲英雄?”沙琴的內心十分牴觸。
此刻甚至沒了對長官的敬重,直言質疑。
【他當然是英雄,就算是墮落,他也依舊是英雄。】
兔子市長的聲音裏,帶着一股沉悶,彷彿回憶起當年之事,語氣裏略微有些傷感。
“如果他是英雄,爲什麼您要故意隱瞞下來,記錄裏一點沒有提及?”
【因爲英雄,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光鮮亮麗。】
……
永安的運轉,需要紅石晶礦。
爲了更好的掌握這種資源,葉世忠領下了守備官的職務,在這裏建立了一座小鎮,繁榮的發展着。
可是,有光明,就註定有黑暗。
身爲無面衆六大執行官之一,【花傘】的實力不是浪得虛名的,他的分身各有自己的特殊能力。
【黑傘】能操控邪祟力量,開啓空間通道。
【紫傘】則是擁有幻術的能力,讓人沉淪。
爲了摧毀永安,【紫傘】盯上了紅石晶礦的產出地。
他悄悄潛入小鎮,在夢境裏,將自己的幻術力量,一點一點的滲透在了百姓體內。
這種力量,悄無聲息,令人防不勝防。
當葉世忠發現端倪時,小鎮的百姓基本已經全部陷落,看着表面與常人無二,但體內全部被【紫傘】下了種子。
“也就是說,他僅靠一己之力,就讓上萬人感染了狂厄?”
【沒錯,他就是這麼的強大,不然也沒資格成爲六大執行官之一了。】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這份實力,真是太恐怖了。
永安強者輩出,卻始終無法剿滅無面衆,反而不斷被這羣怪物製造災難,損失慘重。
不過這一次,【紫傘】失算了,因爲葉世忠是個比他更狠的人。
【‘我想把紫傘的力量,全部吸收到體內。’葉世忠當時就是這麼跟我說的,而我,成全了他。】
兔子市長繼續訴說着,英雄的事蹟。
紫傘的力量,分散在了全鎮人的身上,並且讓所有人感染了狂厄,這已經是不可逆的悲劇。
一旦爆發起來,上萬的失心者,將對永安造成巨大的衝擊。
而葉世忠,卻想到了同歸於盡的辦法。
他向市長借了一件寶物,反過來將紫傘的力量,吸收到體內。
然後全力引爆,帶着【紫傘】的幻術力量,沉淪至空洞之中。
“這真是個瘋狂的計劃。”就連許江,都不得不嘆息這人的狠辣。
【紫傘】的野心很大,將能力分散至萬人,但同時,他的操控力也降至了最低點。
葉世忠突然的發難,帶着那位的力量墮入空洞,再引爆黑環,將全鎮的感染者一併拉入空洞裏。
損失很慘重嗎?或許吧。
但想想隔壁的寂靜城,差點就是全城覆滅,浩劫年代,這就是災難的冰山一角。
他們眼前的嘉年華,就是葉世忠最後給鎮民的幻術指令,讓他們跟着自己,永世沉淪在這裏。
“所以,那個引路的小丑,其實是【紫傘】釋放的干擾?”許江想到了那位引發內鬥的小丑。
那根本不是在幫他們,是想讓許江進去塔內,殺了葉世忠,釋放力量。
【沒錯,那次的自我犧牲,幾乎帶走了紫傘九成的能量,你們看到的黑環擴散,都是它在極力的想要奪回力量。】
惡魔與英雄,只在一念之間。
【紫傘】耗費大量時間,在夢中施展幻術,這是防不勝防的陰謀。
可葉世忠卻在危急關頭,做出自我犧牲的壯舉,這就是英雄。
至於這件事的真相,爲什麼沒有流傳開來,那只是因爲墮落者的身份,不適合成爲英雄。
【我們可以銘記,但卻不能效彷,一旦滋生了狂厄也是英雄的念頭,後果不堪設想。】
兔子市長也有自己的顧慮,他不能公開葉世忠的事蹟,能做的,只是幫助他完成一個囑託。
【他有我的寶物護身,應該還保持着最後一絲神志,這嘉年華的場景,就是證據。】
“可我們要怎麼喚醒他的神志呢?”
【他的女兒也被狂厄感染了,臨終前囑託給了我。雖然和預期有些出入,但他的女兒還是救回來了,以另外一種形式,活了下來。】
“等等,你這說法,我怎麼聽着耳熟嗯?他的女兒,該不會是……”
【沒錯,他的女兒就是屍山公園的那位,聽說你搶了她的小熊玩具?恭喜你,結了一段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