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我愣了愣，不明所以。
“多年前，徐老爺子曾救過凌老爺子一命，徐家對凌家有恩。徐家若是強行拿這一點給凌家施壓，凌家恐怕無法拒絕。”柳青臨繼續道：“大家族的婚姻本都不單純，凌耀祖或許會妥協。”
我恍然大悟。
原來凌徐兩家還有這麼一段淵源。
難怪徐曼湘有嫁到凌家的野心和念頭，恐怕不僅是仗着她的美貌，更多的是依仗她爺爺對凌家的救命之恩吧？
“可是，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我依舊不明白柳青臨的意思。
“你不在意？”
柳青臨眉毛微挑。
“我爲什麼要……”
我脫口反問。
話未說完，我恍然明白了柳青臨的用意，心裏忽然生出幾分惱意，咬了咬脣，偏頭盯着柳青臨深不見底的黑眸，氣惱問，“所以，大仙是以爲我跟凌耀祖有什麼，這一通鋪墊都是爲了試探我？”
“我……”
柳青臨抿了抿脣，眸底沁出一絲懊惱來。
“大仙，以後你有什麼直接說就是了，不用拐彎抹角試探，我跟凌耀祖實際上連面都不算見過，更沒有什麼關係！”我越說越氣，音調拔的很高。
見我氣惱非常，柳青臨眉眼軟了下來，伸出大掌想要捉住我的手，“我沒那個意思，只是……”
“你就是那個意思。”
我氣惱縮回手，心中惱意更甚。
“小乖！”柳青臨放軟了調子叫我，又去捉我的手，“你不喜歡，我以後不說就是了。”
此刻，他俯身坐在我牀邊，眉眼含着軟意，語氣又軟又寵，這種模樣，是他之前從未有過的。
我當時並未多想，只是正在氣頭上，被他哄的反而有了性子，張嘴就去咬他捉住我的手。
柳青臨明明有機會可以躲開的。
但他卻沒有躲，就這麼由着我咬一口咬在他手掌上。
“你怎麼不躲？”咬下去後，我也愣住了，鬆口擡眼看看他，氣惱問，“你明明可以躲開的！”
他分明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讓我內疚。
柳青臨垂眸看着我，眼底捲了一絲我看不透的柔意，“小乖，惱也惱了，咬也咬了，現在氣消了吧？”
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莫名的惱。
想了想再低頭去咬他太失形象，乾脆擡起胳膊，狠狠咬了我胳膊一口，擡眼氣咻咻看向他，“以後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柳青臨眸裏閃過痛意，脣角卻不自覺勾了起來，“這刁蠻的小性子，倒是一如從前。”
“什麼從前？”
我疑惑問。
記憶中，這似乎是我第一次跟柳青臨耍小性子，可柳青臨卻說，我一如從前？
是我聽錯了，還是他口誤？
還有他剛纔耐着性子哄我的模樣。
我隱隱有一種感覺，有什麼東西似乎變了……
“沒什麼。”柳青臨有剎那間恍神，眨眼間又恢復了正常，黑眸中的柔意漸漸隱去，恍若不在意的岔開了話題，“今日下午三娘已經上了杜蓉的身出來了，凌家和杜蓉母女應該都有反應了。明日上午，我們去譚安凌家走一趟，見一見凌耀祖。”
“好。”
我有些走神，本能點頭應了一聲。
這一晚，柳青臨還是像以前那樣抱着我睡的。
但我隱隱覺得，他似乎有什麼心事……
……
天很快就亮了。
我和柳青臨直奔譚安市凌家——譚安市東北一隅的安陵山山腳下的凌家莊園。
剛從出租車下來，就看到一輛紅色的minicooper遠遠駛來，然後在我們面前停了下來。
接着，姜檸穿着一套香檳色的連衣裙，頭髮隨意披散在肩上，手裏夾着一個看起來很昂貴的手包，優雅打開車門，款款從車上下來。
白到發光的肌膚，天鵝般優雅細嫩的脖頸，曼妙的身姿，有了名貴衣服的加持，她更是美的耀眼奪目，給人帶來極致的視覺衝擊，讓人看得無法從她身上挪開。
這纔是真正的姜檸。
雖然是私生，但卻是凌家唯一的大小姐。
看到丟了之前刻意裝出來的謹小慎微姿態，舒張如驕傲天鵝般的姜檸，我有些失神，但心裏還是刺疼的厲害——畢竟，我雖然自一開始就懷疑她，但卻是真的拼了命保護過的。
頓了頓，我打算繞開她徑直朝凌家莊園內走去。
“黎君姐。”姜檸卻先一步攔住了我，衝我燦然一笑，“你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