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現在不是窗口期嗎?怎麼會有沙塵暴。”
哈里克卻急的跳腳,結結巴巴的說道:
“不會......不會錯,黑雲都刮過來了,沙塵暴馬上就要來了。
而且可能是黑沙暴,.........快.......快走吧。”.qqxsΠéw
陳三夜擡頭看了一眼天空,發現半邊天空已經被黑雲籠罩。
那一片黑雲來勢洶洶轉眼間便遮蓋住了整片天空,四周瞬間漆黑一片,有呼嘯的風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他看了看四周,全是陡峭的土柱根本沒有躲避的地方。思考許久,陳三夜對着衆人說道:
“不能呆在這裏,這裏沒有避風的地方,我們要繼續前進,希望可以走出迷宮到達那座黑山。”
按照陳三夜的性格他是不會冒這種險的,一行人早已分不清具體方向,天上被烏雲遮蓋也無法通過星空確認方向。
此刻擅自闖入迷宮身處只會迷路。
但面對即將到來的沙塵暴,躲在原地更加危險,兩害取其輕,此時此刻他必須賭一把。
說話間,四周狂風大作,陳三夜取出防毒面具分發給衆人。
陳三夜胖子在前,哈里克老馬斷後,小九和趙沐青在隊伍中間,隊伍排成一列,緩緩在丹霞迷宮內穿行。
衆人本來就迷失了方向,此刻又行走在沙塵暴的漫天沙塵之中更是看不清前路,一行人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在迷宮內亂轉。
一直走到了後半夜,陳三夜突然感覺他的腦袋變得昏昏沉沉的,四周的景物開始變得扭曲起來。
陳三夜想對旁邊的胖子說些什麼,但一轉身卻發現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
四周只剩下了劇烈的風聲以及風沙吹打在土石之上的噼啦聲,陳三夜頓時慌張無比,他連忙取下防毒面具,下一刻無數的沙土頓時嗆的陳三夜喘不過氣來。
他想張嘴大喊,但一張口嘴裏就會進入無數的沙土嗆的他喊叫不出來。無奈陳三夜只好再次將防毒面具戴上。
“臥槽,完了。”
陳三夜心裏好似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他騎着駱駝在風沙中狂奔,但身旁的隊友好似被風沙吹走了,無論怎麼樣也找不到。
最不想看到的情況還是發生了,他和隊伍裏的人走散了。
陳三夜連忙去拿別在腰間的信號槍,想發信號通知衆人。
但下一刻他猶豫了片刻。此刻風力大到能將人吹上天,陳三夜死死抓着繮繩纔不至於被吹下駝背。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用信號彈,狂風可能會將燃燒的信號彈吹回來,燃燒的信號彈有千度高溫十分危險。
他伏在駱駝背上正猶豫是否要冒險使用信號彈,駱駝突然踩空,掉了下去。
陳三夜反應極快,死死抓住繮繩但還是被甩了出去。
他只感覺自己在一個斜坡上翻滾着向下滾去,肩膀上的燈被撞碎,四周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接着他感覺自己的腦袋撞到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便昏厥了過去。
陳三夜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想要呼吸突然感覺好像被人捂住了嘴,無論怎麼用力也無法吸入空氣。
他頓時慌了神,睜開雙眼,坐了起來。
陳三夜晃了晃腦袋,將防毒面具脫了下來發現過濾嘴已經被風沙堵了個嚴嚴實實,而防毒面具一側有一處深深的凹陷,顯然是滾落途中撞擊到石頭造成的。
看着那道凹陷,陳三夜頓時覺得一陣後怕,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戴着防毒面具,此刻他恐怕早就是坑道內的一具屍體了。
陳三夜環顧四周,發現自己騎的那頭駱駝正倒在不遠處抽搐不止看來命不久矣。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到駱駝面前,輕輕撫摸了駱駝的額頭。
他檢查了駱駝的傷勢,發現它的兩條腿已經斷了,身上被尖銳的石塊劃出了一道極長的傷口,深可見骨,看起來觸目驚心。
眼看駱駝命不久矣,陳三夜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抽出腰間的短刀,對着駱駝喃喃自語的說道:
“老夥計辛苦了。”
說完便一刀刺入了駱駝的心臟。駱駝在地上抽搐了片刻便沒了動靜。
做完這一切,陳三夜取下了駱駝背上的物資,輕點了一番發現只有兩壺水以及一些乾糧。
令陳三夜欣喜的是他從另外一個駝包中找到了一臺便攜式電臺,以及兩塊電池。
收拾好了行裝,陳三夜順着坡道爬出了坑道。
他小心的探查了四周,風沙雖然依舊肆虐不止,但強度已經緩了了許多,能見度也增加了不少。
爬出坑道後,陳三夜才發現自己此刻正處於一片石林之中。
以身後的坑道爲界,石林和丹霞迷宮林立的土柱涇渭分明。他擡頭向上看去,那座高聳的黑色山峯隱隱可見。
陳三夜頓時大喜,不知不覺間他居然走出了丹霞迷宮來到了黑色山峯之前。
他沉思片刻,從身後的揹包內取出信號槍,裝填朝着天上射出一枚白色信號彈。
陳三夜並不打算呆在原地,等待衆人前來和自己回合。
他望了一眼面前雲山霧罩的黑色山峯,徑直向深處走去。
陳三夜走在這石林之中,驚訝的發現這裏的石林不像是自然生成的,更像是人爲擺出來的。
正所謂看山跑死馬,雖說黑色山峯似乎就在眼前觸手可及,但實際距離卻要遠得多。
陳三夜獨自在石林之中走了一天一夜,遠處的黑色山脈依舊遙遠無比。
陳三夜的水已經消耗了一半,他甚至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錯誤的。
他一遍遍回憶自從進入沙漠之後遭遇的怪事和怪物,現在又在颶風中跟隊伍走散,自己一個人進入了石林之中朝着兇險無比的大月氏古城前進,後面還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找到小九他們。
他突然有些懷念胖子的不着調,至少胖子在的時候,讓他感覺自己還有生氣,還活着。
但現在,陳三夜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機械的走在石林中。
四周除了風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陳三夜越走,越覺得四周的情景開始詭異起來。轉眼間天色再次黯淡了下來,天上的烏雲終於散去,舉目看去,月光下全是突出於沙礫之上黑色的巖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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