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這個模版,去當英雄多少有點虧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火拳之死?
    對於這段刻骨銘心的仇恨,尹承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潛意識裏,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走入火拳的痛苦。

    被灼燒成玻璃凋像。

    如果那位超警真的橫遭如此慘死,那天博物館中,袁鳳瑛臉上那股悲慼至極的表情,也就可以理解了。尹承一無法想象,如果自己親眼見到一位關係親近的血親,比如老爹,或者艾米,變成那種模樣時……會是什麼精神狀態。

    好在火拳本身也不是什麼感性的人,即便內心風起雲涌,臉上都是一副天塌不驚的表情。他眼中那抹仇恨就如夏日起的狂風,來的快,去的更快。正好,一曲落畢,他緩緩收起舞蹈的架勢,沉聲道,“最近一段時間,你們好像有去硫池縣的打算,對吧?”

    “這你是怎麼知道的?”尹承一暗自驚愕,“有……確實是有,沒錯,但這還只是班委內部討論出來的,具體怎麼去都沒定下來呢。”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事實上,跳蚤市場賺的那點錢根本不夠,是你的同伴偷偷又墊上了一點,纔算湊足份額,給硫池縣慈銘小學一年級的孩子每人買了一套文具。”火拳輕描澹寫地就說出了這些事,反而讓尹承一後背生寒,“如果你要去的話,到了那邊,記得要萬事小心。”

    “最近的硫池縣不算太平,有很多老人走失了。目前爲止,這件事還停留在普通警察手上,但……我有預感,用不了太久,估計就會有專門的超警接手——這裏頭大有文章,遠遠不是正常走失那麼簡單。”

    “當然,我沒有任何證據能左證我的觀點,僅僅只是一種猜測……而已。”

    鬆開手後,火拳繼續叮囑道,“我還有其他任務要執行,不可能陪你去硫池縣。如果你們要去的話,別忘了我說的話,送完東西,立刻就回來。”

    ……

    “真是的,那傢伙幹嘛拉着你跳那麼長時間啊,一整支舞,跟男人跳,虧他都能跳下來……還一直含情脈脈地盯着你看。”等尹承一重新落座後,殷洛本想再邀請他上去,卻見他眉頭緊鎖,神色陰鬱,又不好意思開口,只是輕聲埋怨道,“我都要懷疑他的性取向了。”

    “殷洛。”

    “嗯?”

    尹承一忽然開口問道,“去硫池縣的事情,你們計劃的怎麼樣了?”

    “幹嘛突然問這個啊?”殷洛鬧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麼,還是如實回答道,“車子已經訂好了,咱們班那麼多人,全都去的話也沒什麼必要……和老班商量過,她說只要去幾個班委,把心意送到就可以了。那是所開在鄉下的小學,去的人多,也沒地方安排,反而不好。”

    “班長,我,勞委,學委,還有嘛,大概就是兩三個負責搬書的男生……李書培也要去。”大概是知道尹承一和李書培關係不好,說到他時,殷洛還格外補充了兩句,“他聽說這件事後,突然捐了很多課外讀物,弄得挺高調,說是要和我們一起去。畢竟……捐都捐了,拒絕他總不好吧。”

    當然,她不知道的是,這會兒的尹承一,壓根顧不上什麼往日恩怨了。

    “能再加兩個人進去嗎?”尹承一眉頭緊皺,“我……還有祥子,我們兩個也想去。”

    “這……”殷洛有些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環視了一下週圍,“承一,幹嘛非要現在說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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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體的理由,我之後再告訴你。總之,就先答應我,好不好?”尹承一握住她的雙手,用難得的懇切口吻說道,“你看,那天跳蚤市場,我也在幫忙啊,想親眼看到獻出的愛心送到需要幫助人手裏,也很正常吧?”

    “別……別靠的那麼近……”殷洛很快就紅了臉,半低下頭,一把推在他的胸口上,沒有推動,臉色就愈發害羞,“我知道啦,我答應你就是了。反正包了大巴車,再加兩個人也不至於坐滿。”

    “謝謝!”

    不知爲什麼,冷靜下來後,殷洛總覺得自己被他擺了一道,語氣有些不滿,“你要來,倒還可以理解,幹嘛硬拉着張虎祥?你和他的關係有那麼好嗎?”

    ……

    “不知道。”

    尹承一看着從側門踱出的火拳背影,喃喃道,“也許……只是我的錯覺吧。”

    ————

    誰都不知道,在天文館,學生們盡情歡笑玩鬧的正下方,有着一座地牢。

    這是一片用原石鋪就而成的世界,不足方寸,四面八方的牆壁卻像要朝你壓過來一般逼仄。灰色的石牆,破舊的草蓆,一堆乾草,再加上一張方桌,一張長椅……毫不誇張地說,如果從這堆爛草裏頭翻出幾具白骨,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然而學院中極富盛名的古鳳九,古教授,便終日生活於此。

    他用鐐銬鎖住自己的一條腿,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只有在極少數需要的時候,纔會主動打開鎖鏈。

    對他來說,這座小小的地下室,就是全部世界。這個世界裏沒有四季、沒有晝夜,時間流逝得異常緩慢。古鳳九一天裏的大多數時間都在思考,思考,不斷思考……安塔列斯學院所在的異空間是由他開闢的,因此,他無法離開這裏。

    有些同樣具備“時空干涉”能力的超能力罪犯,在外界沒有設施關押,最後也只能被押送到他這裏來,由他一併鎮壓,這在圈子裏已經是不傳之祕。在這片由他開創的空間裏,時空結構都由他一手編纂,可謂無敵。

    他被稱作是超警的“典獄長”。

    而此時,聽到石階盡頭傳來的腳步聲,典獄長微微擡了擡眼皮。

    ……

    “哈哈……又是你啊。”看着擺到面前的碗,以及碗裏噴香撲鼻的半隻叫花雞,古鳳九滄桑的臉上扯出一個笑容,“這次……要見哪個?”

    “溟蜍。”

    “哈……你都沒幾個月好活了,那麼拼命幹什麼呢……”古鳳九眯起眼睛,漫不經心地笑道,“我要是你,現在就跟老鶴辭職,拿着這些年攢下的工資……天南海北,瀟灑一把。”

    “你爲老鶴的事業做出的貢獻,完全有資格這麼做。”

    “……”

    火拳用沉默回答了他。

    古鳳九自討沒趣,也不在意,雙手微動,憑空浮現出一座巨大的牢房,四周皆用2000流明以上的燈照着,確保他無法形成影子。

    一個少年。

    一個紅衣少年,衣衫襤褸,蜷縮在牢房裏,體表上嘶嘶冒着輕煙。每在光芒下暴露一秒,對他而言,就是要承受皮膚灼燒的痛苦。然而……他表現得非常輕鬆,好像早已習慣了這種痛苦,絲毫不在意時時刻刻都在留疤,隨即又立刻自愈的皮膚,擡頭,對火拳露出微笑。

    “好久不見,我的宿敵。”溟蜍笑着問道,“什麼大日子,你還特地趕來看我?”

    “糾正你兩個錯誤。”火拳伸出兩根手指頭,隔着牢門,一絲不苟地說道,“第一,你不是我的宿敵,並不是說孟獲和諸葛亮交手過七次,就能成爲他的宿敵;第二,我沒有‘特意’趕來看你。我只是偶爾路過,想確認一下你有沒有爛在學院的角落裏。”

    “我好得很,就算腐爛,【太歲】也會救我的,不牢你關心。還有……”溟蜍也不甘示弱,同樣上起了嘴臉,“孟獲可沒能耐,把刀子刺進丞相體內。”

    “感受着【黑刀】碎片在你體內盤踞着,日復一日,敲骨吸髓,這種感覺不好受吧?”

    見火拳不反駁,溟蜍的笑容愈發得意,“是我贏了,火拳。如果你當時沒想着逮捕我,而是出全力殺我,就不會有此劫難。”

    “可現在,快死掉的那個……是你啊,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