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甫一愣,隨後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從牀上跳下來,焦急道:“漢文,你聽我說,這事,可千萬不能告訴你姐姐。”
“晚了,就是姐姐讓我來的。”許仙回答道。
“怎麼會?”李公甫頹然坐到椅子上:“我可以解釋的,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
許仙故意嚇唬道:“三更半夜睡在花魁牀上,任你說出個花來,姐姐也不信的。”
“我有苦衷啊,我被你姐姐逼……逼的沒辦法了。”李公甫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末了補充道:“你姐姐太想生兒子了。”
“行吧,就當你有苦衷。”許仙點點頭:“你回去,準備怎麼跟姐姐交代?”
“我不知道。”李公甫搖頭。
“你每晚喝的大醉,不到子時不回家,就沒有提前做好打算嗎?”許仙疑惑道:“難道你覺得,姐姐永遠不會發現?”
“開始我來怡春院喝酒,只是單純想贏了綠蘿拿壯陽酒,可是後來……後來……”
李公甫輕嘆道:“後來我是真的想醉了,每次回到家,一看見你姐姐那眼神,我腿腳就發軟,醉了就不用管這些了。”
“只有腿軟?腰不軟?”許仙忍不住調侃一句。
“腰沒事。”李公甫小聲道:“有好幾次扭腰,我都是裝的,要不然我真是連起牀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建議,你還是直接跟姐姐坦白吧。”許仙道。
“不行。”李公甫的頭搖的跟潑浪鼓一樣:“你姐姐的脾氣我知道,她不會放過我的,說不定不跟我過了都有可能。”
“你對姐姐這麼沒信心?”
許仙把來時許嬌容交代的話說了一遍,又道:“姐姐真以爲你來喝花酒了,還說讓我別打你。”
“真的?”
李公甫喜出望外,片刻後又一臉感動的叫着自家婆娘的名字:“嬌容……”
“好了,回去再叫吧。”許仙指着桌上的四壺酒:“帶上這個。”
“這是……”李公甫揭開酒壺蓋子嗅了嗅,欣喜道:“壯陽酒?”
“嗯。”許仙點頭。
“綠蘿爲什麼會給你?”
“因爲我是繡衣司的人。”
“繡衣司了不起?”
“……”
………………
說歸說,但真的到了自家院子外,李公甫還是膽戰心驚。
他走的很慢,幾乎是一步一步往家裏挪。
許仙實在看不下去了,連拉帶拽把李公甫推進堂屋。
許嬌容還沒睡,坐在桌邊顧影自憐,不時還拿着手帕抹眼淚。
沒心沒肺的小青不知去向,估計是回白府去找白素貞了。
“姐,我回來了。”許仙進屋後對許嬌容道。
許嬌容看着許仙身後的李公甫,語氣複雜的問道:“漢文,你在哪找到他的?”
“怡春院。”許仙回答。
啪!
許嬌容用力一拍桌子,大步走到李公甫面前。
李公甫嚇得一哆嗦,本能上雙手抱頭,護着自己的臉。
許仙正要幫忙解釋,卻見許嬌容忽然蹲下身子,將腦袋埋在膝蓋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姐,你聽我把話說完,姐夫沒做對不起你的事。”許仙開口道。
“不是,他是因爲你去的怡春院。”許仙偏頭看向李公甫:“姐夫,你自己解釋吧,我先回房了。”
“不行啊,漢文,你要幫我作證。”李公甫急忙拽住許仙。
許仙指着李公甫帶回來的四壺壯陽酒:“讓它們給你作證。”
………………
“許大哥。”
進房後,一個紅色身影向許仙撲過來。
正是瓶妖。
“多日不見,修煉得如何?”許仙隨手佈置了一個結界,隨後笑着問道。
“嘿嘿!”瓶妖周身法力運轉,展露出化神境的修爲。
“已經化神境了?”許仙頗有些喫驚。
算起來,瓶妖凝形,滿打滿算也不足兩個月,這種修煉速度,可以算的上天才了。
但想起給瓶妖封名時她所展露出來的資質,又好像理所當然。
“我總覺得我還可以更快的。”瓶妖有些疑惑的說:“可能因爲我凝形的時間還是太短了,根基不穩。”
“不急,欲速則不達,你的修煉速度已經很快了。”許仙道。
“明白。”瓶妖接着問道:“東海之行還順利吧?龍血中的淫邪之氣,都淨化乾淨了?”
“嗯,已經解決了。”許仙點頭道。
“太好了!”
聞言瓶妖臉上笑容更盛:“許大哥,這次去東海,有沒有什麼趣事啊,說給我聽聽唄。”
“好啊。”許仙簡略將東海之行說了一遍,至於六聖算計以及第四界之事則略過沒提。
不是不信任瓶妖,而是她暫時還幫不上忙,說了也是徒增她的煩惱。
但就算只是這樣,也聽得瓶妖心馳神往:“什麼時候我才能跟你一起出門啊,天天修煉,好枯燥。”
“你現在修爲還是太低。”
許仙沉吟片刻,道:“這樣吧,你什麼時候晉階返虛,我就帶你一起出去。”
“許大哥,你真是看的起我,小青姐姐修煉五百年,也才化神九階呀。”瓶妖不依道。
“你的資質跟她不一樣,返虛境對你來說,不算太難。”許仙道。
“好吧,修爲太低,跟你出去也是負擔,我會努力修煉的。”瓶妖道。
“嗯。”許仙接着道:“明天我會去一趟鳳凰山,等我回來,再教你一些修煉心得。”
“這麼快又要走?”瓶妖鬱悶道:“去鳳凰山做什麼?”
“取千年妖丹。”許仙又把綠蘿之事,原原本本告訴了瓶妖。
“你不是已經恢復修爲了嗎?還要千年妖丹做什麼?”瓶妖疑惑道。
“給陸哥。”許仙回答。
瓶妖感嘆道:“你對他真是沒話說了,先是闖地府,現在又贈千年妖丹。”
“相比陸哥以前對我的好,這些不算什麼。”許仙目中露出追憶之色:“他救過我三次,每次都是生死危機,我一共欠他三條命。”
“這麼驚險嗎?跟我說說唄。”瓶妖道。
“下次吧。”許仙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先去白府一趟,我把小青給忘記了。”
“什麼意思?”
“她也是蛇妖,跟綠蘿是天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