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幾乎倒下的科斯魔和黛絲多比婭，華這才突然明白過來，蘇時修曾經對自己的留手，到底保留了何種的程度。
科斯魔是被硬生生揍到沒力氣的，至於黛絲多比婭……
純粹是單純被蘇時修的走位耍的，半天扛着重武器打不到人家，結果硬生生累趴下了。
“好歹他倆也是你的半個弟子，阿修小弟弟呀，你這是計劃準備當下一個凱文了嗎？”
“不，最起碼阿魔沒……算了。”
瞅着少年有點敵視的目光，蘇時修不禁用手扶住額頭，決定還是不抖人家的黑歷史了。
“也是。來，躺下就別亂動了，好好休息一會兒。”
將黛絲多比婭放在牀上後，這位留着一頭火紅長髮的御姐笑了笑，目光又重新放在了少年的身上。
“話說，阿修小弟弟啊，我咋總覺得……你的頭髮總在變色呀？”
“唉，有嗎？”
蘇時修愣了一下，隨後連忙掏出手機開啓自拍模式。
通過攝像頭上的回饋，蘇時修這才驚訝的發現，自己那一頭銀灰的短髮，正在朝着某種灰藍色的方向轉變。
轉變的進度很慢，但相比於自己兩年之前的髮色，已經有了明顯的改變。
這是……律者權柄帶來的小影響麼？
“有的呀！時修哥，你不知道你這樣的髮色，如果留一頭長髮的話，那該有多cool！”
聽着黛絲多比婭的慫恿，蘇時修無奈地一笑。
“我會考慮採納的。不過，‘cool’……是不是跟凱文學的？”
“嘿嘿，那當然嘍。卑彌呼姐啊，時修哥，我可跟你們說，當初凱文前輩把阿魔親手揍哭之後，就想着如何講冷笑話讓人家笑起來。而且……”
“凱文的每個冷笑話，幾乎都會有cool這個詞？”
黛絲多比婭愣了一下，但隨後想起來蘇時修和凱文的關係，不禁會意地點點頭。
“原來如此，不怎麼冷的冷笑話……阿魔，沒想到你這麼慘啊！”
卑彌呼笑了笑，一把摟住了科斯魔的肩膀，毫不留情的調笑着。
科斯魔：“……”（F**K，這下臉徹底被丟完了！）
“確實。凱文這小子，有時候真的能讓爲父着急死。”
“哦？前輩的黑歷史唉，時修哥快說快說！”
黛絲多比婭的慫恿，直接將還在閉目養神的華喚醒了。
華看了過來，科斯魔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阿修，難不成你要說的……是凱文那個純情小男孩的戀愛史？”
蘇時修點點頭，隨後輕輕一笑。
“可惜這傢伙榆木腦袋，一點情商都沒有。當初要不是爲父跟蘇大仙兒的助攻，凱文好大兒根本不可能跟梅姐熟絡的那麼快……”
……
此世，寰宇之外，那顆參天巨樹的附近。
“這，就是你所下的賭注？”
在一片位於主杆上的金色葉片附近，一道彷彿來自於亙古的聲音，突兀地傳來。
而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又有聲音，重新響起：
“……是吧。亦是我，亦是他。”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從外面傳來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原來如此。「海」對於「樹」上這枚「葉」的侵蝕，似乎僅侷限於……某種「機制」。”
“對。我曾從另一個主要的枝幹上，拉來了一縷殘魂。”
“原來如此。已被「意識」注視的「命運之人」，協助攻破「篩選機制」。”
“果然瞞不過你。是啊，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另一種的「圍魏救趙」了。”
而另一處的主幹，一片碩大的「葉」，其上早已附着了來自於樹根之下，無數「海」的蹤跡。
而兩人聊天的話題，似乎也意有所指，就是這一枚比較獨特的「葉」。
“這是，那個人曾在的「世界泡」？”
“是。這裏，是此方天地的「那個傢伙」，主要盯着的地方。”
來自於外面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突然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語氣：
“難怪。就算是你，也無法如此輕易的無聲無息的，將「他」送入那枚「葉」裏吧……即便是「他」自己曾要求的。”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那個最先被提問的聲音，給出了回答：
“畢竟，「祂」的主要意識都放在了這裏，其他的都自行演化成一道篩選機制。不然，一位「外來之神」的闖入，足以驚動「樹」、「海」，還有那個衍生的「意識」。”
隨後，這棵樹的周圍，兩道聲音不約而同的沉寂了下來。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來自於更加遙遠的聲音，又突然響起：
“既然是「他」自己要求，我也不再說什麼。不過，我希望「他」不要有事。”
“那是當然。唯一會對「他」產生威脅的「祂」，會由我來幫忙擋着。”
“就當做……我的回禮吧。”
許久許久，在這片海上的樹，周圍再也沒有響起過任何聲音。
就彷彿，一開始什麼都沒有。
唯有靜靜飄動的海，還有海上這顆散發着金光的樹，以及樹上每一片熠熠生輝的葉片。
唯一的變故……大概就是有不少的葉片飄落海中沙，逐步消融，化爲飛灰，不分彼此。
或者，一部分葉片會被特殊的藍色光點，固定在樹海之間，自成一片比較渺小的葉球。
如此奇景，當真奇特。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而在這其中，充斥了多少人類無法理解的東西。
甚至這片空間的存在，都近乎是無法被理解的存在。
……
“唔，阿波尼亞招了個新人？”
看着阿波尼亞發來的消息，蘇時修不禁愣了愣，但隨後意識到了什麼，突然流露出一絲笑意。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一切都對上了。
消滅，誒不對，手撕了第五律者的狠人，看來已經到了阿波尼亞的孤兒院了。
想着那位現在可能會是什麼樣的狀態，蘇時修暫時放下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就算真的想切磋切磋，至少都得等彼此在最佳狀態了纔行。
多會兒有空的話，他再去一趟歐洲區域也無妨。
跟阿波尼亞回了短信，表示自己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蘇時修又日常找了下伊甸。
可惜人家沒回，看來應該在忙。
不等蘇時修嘆口氣，一個新的消息卻發了過來。
看了一眼聯繫人，蘇時修臉上的笑容重新浮現。
是一個相處不錯的人。
櫻。
“時修先生，不知明日的週末，你可有空？”
看手機上的消息，蘇時修思索了下，幾乎是很快回饋的消息：
“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