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梅比烏斯漸行漸遠的背影逐漸加快,蘇時修無奈只能喊了她一聲。
梅比烏斯心裏一哼,剛想要下意識的加快腳步,但卻又突然慢了下來。
回想起那段時間蘇時修的狀態,她還是心軟了。
“捨得從那個粉毛那邊過來了?”
從梅比烏斯的話語中,蘇時修聽不出任何的感情。
什麼鬼?
詫異地看了一眼梅比烏斯,蘇時修不明白原因。
“老師,櫻好像,和您交集不多吧?”
“她是粉毛。”
蘇時修:……
“她是櫻,不是愛……”
“粉毛能讓我想起那個混蛋!”
蘇時修二次無語。
不至於吧?你倆之間的恩恩怨怨,何必呢?
櫻又不是愛莉希雅啊喂!
然而,梅比烏斯清楚這個事實。
只是看着蘇時修離那個傢伙那麼近,所以她就會下意識地莫名煩躁起來。
“不至於。”
蘇時修搖搖頭,看着梅比烏斯手上的盒飯,不禁好奇了起來。
這是還沒喫飯嗎?
然而,梅比烏斯把盒飯遞給了蘇時修。
蘇時修:老人地鐵手機.jpg
“這…”
“你練了一中午了。”
等於自己沒有喫飯,所以給自己送飯,是吧?
蘇時修聽出來話中的潛臺詞了。
“但是,老師,你應該還沒……”
“克萊因做飯了。”
蘇時修愣了一下。
克萊因?
就她那忙碌的程度,哪有空做飯?
難道說……
“又是方便麪?!”
梅比烏斯臉上的嫌棄瞬間僵住了,隨後非常勉強地笑了幾聲。
“啊,咳咳,哈哈,是的…”
原本以爲,蘇時修肯定又會因爲這件事情說她。
然而,蘇時修只是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這下,反倒把梅比烏斯整不會了。
這和她認識的蘇時修,總感覺哪裏有點不像了。
果然,還是變了些嗎?
就在梅比烏斯準備胡思亂想的時候,蘇時修卻接過來了梅比烏斯手上的盒飯。
“謝了,老師。”
梅比烏斯張張口,可看着現在的蘇時修,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爲好。
提起那份盒飯,蘇時修直接轉過身去。
就在梅比烏斯以爲,蘇時修要走了的時候,那道早已經不再帶有那麼多情感的聲音之中,突兀地有了一絲溫和:
“泡麪啥的,少喫點吧。老師,你還忙,先回吧。”
看着走遠了的蘇時修,梅比烏斯不禁嘆了口氣。
這就是,失去最重要的至親的人嗎?
現在的蘇時修對她來說,那絲溫柔還是依舊的熟悉。
只是,現在的他,變得陌生了許多。
話真的少了許多許多。
一時間,就連梅比烏斯都有點不習慣了。
“失去重要的人……如果我也失去了,那我又會是怎樣的表現呢?”
不過,對於梅比烏斯來說,心中最不可替代的人,究竟是誰呢?
想起她曾經溫和的笑容,再想起現在他那很少有什麼表情的臉,梅比烏斯心裏的那份鬱悶更重了。
“算了,真是麻煩。這些事情…我何必操心呢?又跟我沒關係!”
“只要能追求到生命的無限,再說吧……那樣纔能有機會……”
故意嘴硬,但心軟的那刻,梅比烏斯是瞞不了自己的。
直到蘇時修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她這才離去了。
有機會的話,她還是多來看看蘇時修吧。
克萊因的話……大不了加點工資就行。
……
宿舍。
接回來莉夏之後,蘇時修倒是難得親自給她做了頓飯。
看着莉夏在客廳喫的正香,蘇時修坐在餐廳裏,看着面前的盒飯,最終還是打開了。
“炸醬麪……”
是他最喜歡的飯菜。
而且,盒飯的蓋子裏面,還有一句話:
“想開點。生命不可復生,不要活成希兒所不想看到的樣子。”
話很少,但確確實實會是梅比烏斯能給自己的話。
她從來不會主動說,但即便是如此的幕後告誡,也很不錯。
“是啊……我這個當哥哥的,可不能讓希兒對我失望呢。”
嘆了口氣,心裏最後的那塊石頭,似乎輕了不少。
這句話的勸誡,是最中肯對我,也是對蘇時修來說最有效的一句話。
即便這話的原版,出於蘇時修之口。
看着外面的莉夏,蘇時修的心更舒坦了不少。
是啊,至少他自己,還沒有徹底孤身一人。
拿起筷子,夾起了一根麪條,送入了口中。
感受着這股味道,蘇時修不禁笑了笑:
“沒有辣椒麼?可是鹽少了點,醋貌似多過頭了……但還能喫。”
看着梅比烏斯的留言,蘇時修嘆了口氣:
“其實,有沒有辣椒無所謂……對現在的我來說。”
“不過,這味道還不賴。”
“畢竟,是老師親手做的。”
他的身邊,還有着來自於他人的關懷。
有着他們的關心,就算是青年的這顆心,曾經遭受了何等的重創,但只要沒有心碎,就能夠彌補過來。
因爲蘇時修的身邊,有着一羣很好很溫柔,對他非常不錯的夥伴。
也是因爲他們的存在,才讓蘇時修成長到了如今的地步。
而正是因爲他們的鼓勵,蘇時修才能始終維持初心不變,繼續去做一個更好更好的人。
他們的存在,也就是蘇時修願意戰鬥下去的理由,也是他變強的根本。
“如果不是感受過溫暖,誰又願意會堅定不移地,向着那樣的人靠攏呢?”
而他戰鬥的目的,始終如一。
「給予他們,得以窺見明日未來的希望。」
這就是,蘇時修所身負的「天啓」之銘。
或許這個過程很難熬,路上也許會有數不盡的挫折和磨難,但那些都沒什麼。
那些都不過是,讓蘇時修變得更強的考驗罷了。
又有誰的路,會是一帆風順的呢?
至少,對於蘇時修來說,能夠這樣下去,傳承了來自於大家的溫暖,帶着他們的意志戰鬥下去,就可以了。
因爲那是自己想做到的。
因爲你自己必須做到的。
或許身爲律者,他很害怕自己做不到這件事情。
但是身爲人類,他卻堅信一定能做到這件事情。
因爲,他是蘇時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