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來掩飾自己心中的鬱悶，等到心情緩了一些，這纔開口道：“按照我朝律法，荒地是不需要銀錢的，前三年還能免稅。”
盧琳琳心動了。
可是這麼好的事怎麼可能沒有人去搶。
“說吧，什麼條件？”
胡不已再次被噎了，這位夫人能不能不要這般不按套路出牌，他很難接戲啊。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位不是應該感恩戴德嗎？或者問自己一些其他的問題，怎麼就一針見血了呢？
胡不已的表情全數落到了盧琳琳的眼中，看着他這樣，盧琳琳也不慌，反正誰急誰知道。
至於那羣牛，她昨夜去看過了，依舊還在那裏，而且還多了不少其他食草的動物。
或許將牛養在那裏也不錯，所以她一點都不急。沒有讓她等太久，胡不已最後還是開口了。
這一次他學乖了，不再像以前那樣迂迴了，直接了當地開口：“夫人快人快語，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那裏確實有千畝地，不過也有千畝良田和一個莊子，若是要開荒，就得先買下那千畝良田。看在你我……那個五千兩，那個莊子連同千畝良田都賣給你。”
胡不已那句‘看在你我關係的份上’在盧琳琳警告的眼神中，結束了。乾脆明瞭地將價格丟出去了。
盧琳琳端茶的手抖了抖。
這位大人到底是從哪裏看出來自己能一口氣拿出五千兩了？
“大人，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胡不已一臉茫然，“沒有啊？爲何如此說？”
“那你看我家哪裏像是能拿得出五千兩的人了？”
胡不已語結了，他當然知道啊，可是那位說了，一定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她。
“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法子。”
胡不已開口，盧琳琳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卻沒有說話，胡不已覺得自己今日真的是出師不利。
難道那位大人就喜歡這個調調？
“就是朝廷可以免費給夫人使用，條件就是這批牛的養殖可否讓我的人蔘與進來，你放心，我們的不會參與你的任何決策，只是記錄下養殖的過程。”
盧琳琳的表情終於變了，“你就不怕我養死了？”
胡不已笑了。
“自然不怕，夫人，我們需要簽訂一個協議，若是一年之內你養的野牛未死，那莊子就是你的了。但若是死了超過一半，那這莊子本官是要收回來的。”
盧琳琳終於不再是剛纔那副表情了，嘴角勾起，“大人原來是來談生意的，那早說啊，去把四爺請來。”
盧琳琳這臉說變就變，胡不已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感覺自己似乎被什麼盯上了。
沒多久四郎來了，看向胡不已擡手握拳。
“學生參見大人，母親，您找兒子？”
“四郎，大人是來同我們談生意的，要用幾千畝地換我們家的養牛辦法，你來同大人簽訂下協議。大人，民婦還有些瑣事，就由我兒來同你談吧。”
胡不已看着眼前這個還未及冠的少年郎，卻說出不自己被輕待的話，沒辦法，他是知道的陸家這幾個兒子，各自都有自己負責的事務。
最重要的是這位他早就領教過了。
諸葛千柔從那日和離後，就直接搬到了這裏，如今家中的院子空閒的不少，正好可以安置她。
原本諸葛千柔是不打算麻煩盧琳琳的，可是她剛生完孩子，身邊又只剩下了奶孃和女兒，一家子老弱病殘，真要放她在鎮上，不出幾日，就得出事。
畢竟那張勇可不是善茬，而且她還要每日給諸葛千柔和小東西施針，離得近省得她跑來跑去了。
再三確認了計劃沒有漏洞，盧琳琳擡起了頭，對着窗戶伸了一大懶腰，就看到老四拿着一張協議走了過來。
“談好了？”
“嗯，談好了，一年之約，若是我們能將野牛成功馴化，還沒有傷亡，那個莊子就是我們的了。”
“莊子你看到了？”
老四眼中帶着笑意，“那個地方其實娘也知道，就是上次牙行推薦給我們的莊子，只不過那片山頭一直都荒蕪，沒有人願意買，加上那裏的地勢不好，一旦雨季河流就會衝進稻田，那一千多畝荒地就是這麼來的。至於其他的良田，恐怕也好不到哪裏去。”
盧琳琳氣笑了，這個縣令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這簡直就是做無本買賣啊。
“那你爲什麼還答應？”
“我用五百兩買下了那附近的兩個山頭，娘，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五百兩買兩個山頭？這簡直是大便宜啊。
“那個狐狸會願意？”
四郎笑了，若是那位胡大人知道娘給他取的外號，會不會以後都不來了。
“他自是不是願意，因爲我說了，那一千畝荒地不算做協議內的。因爲按照律法，荒地誰開誰得，三年免稅，但是娘，五年之內不能荒了，不然要用良田的價格買下。”
盧琳琳：……
果然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覷啊。這樣一來就不會再有人隨意開荒了。
不過對於他們家來說卻不會有影響。
“既然如此，那我們得儘快將牛趕出來了。”
四郎笑得更燦爛了。
“娘，你可知那莊子在何處？”
盧琳琳好像記得是在青峯山下，距離這裏百里之遠。
“青峯山下？”
“嗯，正是，那娘可知道那個峽谷距離青峯山多遠？”
盧琳琳眼睛一亮，不會這麼巧吧。
“你是如何得知的？”
老四的表情微微一僵，隨後從懷裏他掏出了一張山河圖，“娘，您看這個。”
盧琳琳看着桌上擺着的古代地圖，雖然沒有現代地圖那樣的明細精確，可也一眼就看出來了。
“娘，我上次特意考察過了，這個峽谷後面就是青峯山，從這邊下山就是那片莊子。到時候我們可以直接安排到那邊去。”
四郎細長的手指指着一個位置，盧琳琳皺了皺眉、
“你這圖的比例是多少？這距離是多少？”
“十五里，不過因爲是山路，所以可能會有些麻煩。”
母子二人在房間裏商議着，卻不知胡不已在視察的過程中出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