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盧琳琳卻沒有同意,四百多頭牛,那個莊子可喫不下,至少現在不行。
“我現在不能同意,因爲我沒有地方安頓這麼多動物。”
兩個小時後,陸大郎依舊還是雲裏霧裏,身後跟着幾十頭牛、羊,問題是這些羊還自己帶草料。
是的,每一隻牛羊都馱着一摞摞新鮮的草,顯然夠自己喫很多天了。
而這一切都是娘做出來的,一想到娘之前跟牛羊溝通的畫面,陸大郎就感覺如夢幻一般。
至於孃親,則留在了峽谷,因爲那棗紅馬的腿不能動,而它卻要生寶寶了,盧琳琳只好留下來幫紅馬接生。
青峯山下,老三看着大哥身後的那羣馱着草料牛羊,眼睛都直了。
“大哥,這些…這些都是你和娘弄的?”
陸大郎吞了吞口水點點頭。
老二一臉震驚:“我的親孃,這些真的是野生的?還自己帶食物?”
陸大郎笑了,看着大家那表情,終於心理平衡了,自己當時可沒老二這麼沒出息。
老三就不一樣了,經過短暫的驚訝後冷靜下來,他的孃親出馬,還有什麼不可能呢。
“娘呢?不是說有幾百頭嗎?”
陸大郎點點頭:“嗯,這些只是小部分,牛棚搭好了嗎?草籽都種下了嗎?”
“搭好了,因爲時間太緊,我們就先弄了幾個簡陋的牛棚,草籽也按娘說的種下但是這邊佃戶只剩下了幾家,我們還得去找些人來。”
這個莊子原本有幾十戶佃戶,可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五戶人家,因爲太窮無處可去,只能靠着種些容易活的野菜、高粱過日子,但是高粱米難喫,而且產量不高,他們連餬口都做不到。
“確實得找,這裏的草地還沒有辦法養這些牛羊,娘讓我先帶些下來,其他的等這裏的牛棚和草地長起來了再說。佃戶,先緊着種草籽和苜蓿草,另外找些短工,要最少一百五十個馬棚,兩百個牛棚,一百多個羊圈,娘說要用石頭壘起來…”
一旁的胡不已已經徹底傻了,這位盧夫人是要搞事情啊。
不是說只有牛嗎,現在算什麼?
牛馬羊都有了,到時候不會再來野豬野雞野兔吧…
大郎沒空理會縣令大人的心思,將牛羊交給了老二和老三後,就又要上山去,他可不能丟娘一個人在山上。
“這下面交給你們了,一定要儘快建造出足夠的棚子,遮風避雨一定要弄好了,還有衛生,沖水都要考慮進去,娘說最好地面也要用石頭鋪上…”
老二一臉嫌棄,卻還不忘遞上兩個一大一小的包裹,“行了,這些我們都知道,通風,乾淨,保暖,都得做到。你就放心吧,這兩個是大嫂給娘和你帶的乾糧,小的那個是你的。”
陸大郎絲毫沒有介意自己的乾糧包裹比孃的小很多,將包裹往背上一搭就又騎着那頭野牛上了山。
胡不已再次被刺激到了,野牛啊,那是真的野牛啊,可是看看陸家老大,一點都不害怕地騎了上去。
他還想說什麼,人已經跑遠了。
老三走到胡不已身邊,拱手道:“大人,我記得您在爲那些逃過了災民爲難?我可以替我娘做主,在她的莊子上收納一千人,但是,大人也看到了,我們這裏半年內是看不到收入的,所以…”
胡不已立馬回神,“你是想用那些災民來給你開荒?”
“有何不可,娘說過,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你接濟他們一時,但不能一世。我這邊雖不能給他們工錢,但是可以給他們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也能保證三餐溫飽,等到災難過去,他們是走是留全憑大人做主。”
陸三郎的話讓胡不已眼前一亮,可同時也有些頭大了,此次逃過來的災民數萬人,他哪裏有這麼多的活計給他們。
“三公子,此次逃過來的災民數萬,你可有什麼好法子?”
陸三郎皺着眉,“這件事我確實想過,不過這件事光靠清鎮應該喫不下的,大人爲何不同知府大人商議此事?”
胡不已捂着頭,“此事不容易,這麼多人,不管放在哪裏都不好管理。”
“那就分開啊。襄城數十鎮,數百村落,分散開來,也不算多。挖堤掘壩,開荒種地……用勞作換食。”
胡不已興奮地抓住了老三的手臂,眼中的熱切都能將人融化。陸三郎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大人,自重。”
四個字直接將胡不已說退,胡不已鬆開陸三郎的手,有些尷尬地開口:“兄弟,這莊子的事就靠自己了,我將文書留個下來,配合你們,最遲明日,就要將災民送過來。”
說完就帶人離開,胡文書則被留了下來。
“三公子,在下先回去安排,不知道在你這邊需要什麼樣的人,大概做多久?”
三郎想了想開口道:“有一技之長的,先七日吧。”
胡文書表示自己明白了,“我現在就去安排,不過一千多人的糧食,哪怕是一天,也不少了。”
三郎點點頭,他自然是知曉,但是娘早就安排好了,這些人逃難過來,一開始的飲食還是以清淡爲主。
“那我先送些人過來修繕房子,至少能遮風避雨。”
“再好不過。”
於是在傍晚,青峯山下迎來了第一批災民,這一切盧琳琳並不知道,她此刻正在給小棗紅馬加油打氣。
讓人沒想到的是,這次棗紅馬居然生下了兩匹小馬駒,可同時也是危險。
棗紅馬一直疲於奔波,這次要不是因爲盧琳琳製造了這片草地,棗紅馬根本沒有機會生下這兩匹小馬。
這片草地保住了棗紅馬的命,可是小馬依舊不健康,現在連站立都做不到。
看着拼命掙扎的兩頭小馬,盧琳琳只是在一旁鼓勁兒,卻沒有出手幫忙,因爲這是它們必經的一劫。
只有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它們以後才能馳騁山野。
棗紅馬因爲生下小馬而筋疲力盡,黑馬王則焦急地在它的身旁不停地舔着,全然忘記了還在拼死掙扎的小馬駒。
一看就是個老婆是真愛,孩子是意外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