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姐姐,你是在笑話姑姑嗎?姑姑爲了讓表哥考上功名,每日喫糠野菜,在鄉下喫苦受罪,如今表哥終於當上了官,難道就要看不起自家親孃了嗎?”
盧琳琳:……
這算不算鍋從天上來。
馬琴看到王氏和表哥的表情,心頭一驚,難道這個女人真的是王氏給表哥找的新人,這女人的長相即便是王氏都得靠一邊去,更別說她了。
一瞬間馬琴有了強烈的危機感。
“姑姑,這位姐姐莫不是王姐姐給表哥找的妾室?”
這話一出,周大人臉色鉅變,王夫人也跟着變了臉,擡手就朝馬琴而去,這巴掌響徹了整個院子。
“放肆!”
所有人都被王夫人這舉動給驚到了,馬琴甚至不敢相信這一切,若不是臉上火辣辣的痛,她都要以爲剛纔的一切是假的。
“馬姨娘,你不尊重我這個嫡妻,我看在你是老爺表妹,這些年在鄉下替我跟老爺伺候婆母的份上,處處忍讓。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欺辱我妹子。我妹子可不是你這種下賤貨,上趕着來給人當妾。我妹子是我和老爺請的貴客。”
王氏這一番話本是敲打馬琴,卻不想馬琴直接撲向了周大人,哭訴起來。
“表哥,她,她怎麼能爲了一個外人打我。我可是爲你生了兒子的人啊。就算不看在我辛苦的份上,也得看在我們兒子的份上啊。”
“表哥,她這是故意要逼死我們母子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一邊哭着,一邊往旁邊的柱子上跑去,嚇得周老夫人連忙讓人將她拉住。
“琴兒,孃的心肝兒啊。周正你這個喪良心的東西啊,爲了這些個不要臉的東西,你居然如此傷我家琴兒的心,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周老夫人看琴兒被拉住,趕出撲到兒子的面前拼命地打着他,周大人自然不敢還手,只能受着。
“真是奇了怪了,周大人,這位是你的親孃吧?可看起來怎麼好像這位姨娘纔是老夫人的親女兒呢?”
這話一落,周老夫人的動作僵住了,肥碩的臉上明顯一閃而過的心虛,雖然她變得很快,卻還是被盧琳琳發現了。
“胡說八道,哪裏來的小賤人,正兒,把這人給我趕走。”
周知府忍無可忍地開口:“娘,她是聖上親封的誥命夫人,兒子可不敢趕人,更何況現在她是夫人請來替我看病的。”
“一個女人,能看什麼病,讓她走,讓她走。”
周大人自然不會讓盧琳琳走,但王氏卻不想盧琳琳再在這裏受氣。
“妹子,我先送你回去。”
說完不顧周老夫人的撒潑,領着盧琳琳就要離開。這一次那個老夫人卻沒有阻止,反而有鬆一口氣的感覺。
走出院子,身後依舊是馬琴的哭泣聲,王夫人這才輕聲開口道:“今日是我失誤了,沒想到我這院子裏也被他們安插了人,看來這些年是我太善良了。”
“不管你的事。不過那位老夫人和馬姨娘長得很像,反倒是周大人跟這位老夫人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王氏聽到這話,立馬停住了腳步,一把扣住了盧琳琳的胳膊,“妹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氏整個人都往後退了。盧琳琳卻好像沒有看到,繼續放着炸彈:“老太太身上的那股味道就是周大人所中之毒。”如果說之前那個是炸彈,那這句話無疑是原子彈了。
王氏直直地看着盧琳琳,“你可有把握?不對,老太太是近期纔來的啊,可那毒……”
“那就奇怪了,老太太身上怎麼會沾染那毒的味道呢?”
兩人同時沉默了。
這時從外面衝進來一個人,當看到盧琳琳時,眼中露出了驚慌之色,“是你,是你這個賤人。夫人,老爺,老夫人,我抓到害大少爺的那個女人了。”
這句話驚動了所有人,沒多久就看到周老夫人和馬琴從院子裏衝出來。
丫鬟立馬指着盧琳琳道:“就是她,老夫人,夫人,就是她害的大少爺。”
馬琴這一次連僞裝都忘了,直接撲了過來,“你這個賤人,竟然是你想害我家寶兒。我要你死。”
盧琳琳自然不會讓她得逞,擡腿一腳踹了過去,馬琴飛出去了。
王氏看到這一幕先是一驚,接着是暗爽,多久了,她多久沒有這麼爽過了,這個女人仗着自己生了兒子,還是老太太的侄女,在府上耀武耀威,她懶得計較,可更重要的是她沒有辦法將這個女人給弄走。所以她就略施小計讓他們滾回了鄉下,自己跟着老爺上任。
本以爲一切都好起來了,可沒有想到的是這賤人不知聽了誰的話竟追了上來,現在看到她這樣怎是一個‘爽’字了得。
但其他人就不這麼想了,周老夫人氣得往後仰去,一旁的丫鬟婆子趕緊上去扶着,又是掐人中又是找郎中的。一番折騰,老太太總算是穩定下來,指着盧琳琳就破口大罵。
罵得那叫一個難聽,甚至還要讓人將她抓進大牢,周大人聽得一陣心煩。
“夠了!閉嘴。娘,你若再這般胡鬧,那我就讓人將你們送回鄉下去。”
一聽要被送走,老夫人連不幹了,往地上一坐就開始了哭天喊地,盧琳琳聽得厭煩,直接飛針過去點了啞穴,世界終於清靜了。
周正緊張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盧琳琳淡淡道:“太吵了,讓她安靜一會兒。”
周正這才鬆一口氣,心中隱隱有些快意。
不過……
“安人,我兒金寶……”
“不是我,若是我出手,他沒命回到你這裏。”
周正抹了抹汗水,確實,這位夫人的戰鬥力他算是見識到了。
“不過,他確實中毒了,我知道什麼毒。解藥就在她身上。”
盧琳琳指了指驚慌失措卻又發不出聲音的周老夫人。
“不僅你兒子的解藥在她那裏,你所中之毒跟她也有很大的關係。”
這話讓驚慌失措的周老夫人瞬間炸了,指着盧琳琳破口大罵,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她慌了。
一旁的周大人不敢相信,“不會,怎麼可能。可這些年他們都在老家啊。”
盧琳琳手一攤,“我只負責解毒,不負責斷案。斷案不是周大人的職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