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莫不是還沒有收到你莊子收成的消息?”
王員外吞了吞口水,點頭。
盧琳琳明白了,怪不得他竟是這種反應,隨即笑着道:“兄長,你也不用太過杞人憂天,我也不是那種好欺負的人。我雖不喜歡耍計謀,玩陰招,但我也從不懼怕。”
王員外看盧琳琳如此鎮定自若,心裏還是有些擔心,只是他也明白,自己根本護不住現在的妹子。此刻的王員外已經有些後悔了,後悔當初沒有用功唸書,也沒有好好經營家業。否則現在應該能幫得上妹子了。
至於他背後的王家,王員外很清楚,除非琳娘嫁給自己,否則王家不可能爲了外人將整個王家置身在刀尖上。
而他更清楚琳娘不可能嫁給自己,在她認下自己作爲兄長之時,這緣就斷了。
“兄長,你也不用如此,即便我同那人成婚,我的根依舊在悅城。”
看着王員外的表情,盧琳琳選擇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因爲她知道王員外是真心的想要幫自己。
“妹子,你心思單純,你不知道京城那些人的彎彎繞。”
王員外苦口婆心,盧琳琳正想要開口,就聽到外面一個女聲道:“對,表哥說得沒錯,妹子,這件事姐姐也不同意。”
盧琳琳聽到這聲音,連忙起身。走到門口就看到諸葛柔帶着一行人走了進來,左邊是雁雁,右邊是嬤嬤抱着一個奶娃娃。
身後的門房婆子一臉擔憂,諸葛千柔趕緊開口道:“妹子,你別怪下人了。是我不讓他們通報的。喫着呢,正好我沒有喫飯,給我隨便準備些喫食。福兒現在可以喫些軟爛的蛋羹類的,麻煩蘇媽媽給我兒準備些。”
“雁雁見過姨母,見過舅舅,見過哥哥嫂嫂們。”
瑩瑩也跟着起身朝着諸葛柔和雁雁行禮:“瑩瑩見過姨奶,見過姨姨,。”
雙方都見了禮後,盧琳琳上前扶着諸葛柔,桃花起身讓地兒,被諸葛柔叫住了。
“你就別動了,這肚子看起來也得有六七個月了吧。”
“嗯,快七個月了。”
桃花臉上滿是爲人母的光輝,諸葛千柔笑着點頭,朝身後的嬤嬤招收,默默笑眯眯地將懷裏的胖娃娃遞給她。
“來,福寶兒,你摸摸你嫂嫂的肚子是弟弟還是妹妹啊。”
這話聽得盧琳琳哭笑不得。
“福寶兒還沒有一歲吧,遇到你這娘還真是難爲人啊。”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道:“弟……”
這一聲直接讓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旁的雁雁正陪着瑩瑩玩,忍不住笑着道:“娘,看來福寶兒喜歡這個弟弟啊。”
“是啊,以後可得常來常往了。”
正說着下人重新上了一桌飯菜,大家一起喫飽喝足,大郎和桃花帶着孩子們離開,正廳裏只剩下了盧琳琳三人。
正要說話,門外響起通傳聲。
“聖旨到!”
三人對視一眼,諸葛千柔衝着盧琳琳開口道:“妹子,你先去換身衣服,我同表哥先去將人迎進來。”
盧琳琳也不跟他們兩個客氣,等到她換好衣服來到外院,就看到周知府帶着一衆官員在院子裏等着了。
看到盧琳琳出現,連忙拱手道:“恭喜鄉君,賀喜鄉君啊。”
“恭喜鄉君,賀喜鄉君啊。今日奴才又得來討杯喜茶喝了。”
“有勞公公了,正好今日府上備了宴席,公公若是不嫌棄,一會兒晚輩陪您喝上幾盅。”
大郎身爲長子,自然是負責出面招呼,諸葛千柔和王員外則在一旁指點着如何接聖旨。不過他們感覺自己多餘了,這幾個孩子都做得很好。
“真是奴才的福氣。那奴才現在就宣讀聖上旨意?”
盧琳琳點頭,身後的供桌已經擺好,這公公氣勢一轉,“聖旨到,跪!”
衆人紛紛跪下,公公開始唱了起來。
‘茲悅城忠義夫人德行兼備、心繫天下百姓,朕深感欣慰……特封忠義夫人爲忠義鄉君,賜封西南三城爲其封地,世襲罔替,其長子承男爵位,無世襲……’
一連串的意思下來就是說盧琳琳升級了,大郎成了男爵,但其他二郎沒有爵位。而男爵是不能世襲。
可即便如此,衆人也驚了一跳,鄉君?還是有封地的?這絕對是史無前例。
盧琳琳謝恩接過聖旨,正準備起身,傳旨太監笑着道:“別急,夫人還有一道口諭。”
衆人再次跪下,傳旨太監笑容更甚了。
“傳朕口諭,鄉君與陸少卿天作之合,朕心甚悅,着十一月進京完婚。嫁妝由國庫準備,許郡君嫁妝一百二十六臺。”
所有人都驚住了。如果剛纔因爲一個鄉君就有封地震驚,那現在王員外和諸葛千柔震驚的是這一百二十六臺嫁妝的事。
這絕不尋常。
大郎幾人也是滿肚子疑惑,但還是要先把傳旨的人安頓好。
其他官員卡她的眼神也是十分的好奇,不過卻不影響他們恭賀。將這羣官員打發了,盧琳琳這纔看向了周知府。
周知府神祕一笑,這下大家更是好奇了。
“知府大人,這些都不是外人,你就直說到底是什麼原因?”
周知府摸了摸鬍鬚,看了眼周圍,衆人瞭然。下人們趕緊退下,將周圍清場,剩下的自然都是自己的人了。
“鄉君可知這婚約是那位少卿大人求來的?”
盧琳琳在衆目之下點頭,諸葛千柔心中的疑惑更多了,但現在只能忍着。
“那鄉君應該知曉陸家在京城或者說是聖上心中的地位吧?”
盧琳琳搖頭。
周知府正要慢條斯理的說,結果就聽到王員外威脅的聲音道:“姐夫若是再賣關子,我可是要告訴姐姐的。”
周知府狠狠地瞪了王員外一眼,這個小舅子簡直是太不討喜了。
王員外卻一點都不在意,反而回瞪了回去,周知府無奈了,只好開口解釋。
“陸大人對鄉君也算是情深義重了,就以爲夫人對大人的救命之恩,大人不忍夫人忍受孤寡之命,所以用自己的功勳換了這賜婚,又怕夫人地位不高,在京城被那些命婦嘲笑,想盡辦法將功勞全部推給您。說句實話,在下也是佩服啊。”
盧琳琳沉默了,別人不知道,她卻知道啊。
而這時諸葛千柔卻開口了。
“那陸叄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