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琳娘將毒素解除,身體也恢復了正常,雖然臉能變,但身形。
“陛下,請陛下原諒琳孃的不敬之罪。”
陸逸雲的一句話,將皇帝的心神拉了回來,陸逸雲繼續開口道:“琳娘在鄉下待習慣了,還不懂宮中規矩,見到病人都不忍其受罪。”
皇帝深吸一口氣,隨後道:“無妨,寧溪如何了?”
這話是問一旁跪着的淑夫人,淑夫人紅着眼道:“回陛下,忠勇侯夫人沒說,臣妾也不敢打擾。”
皇帝看着她認真的模樣,也沒有繼續問,而是走到外間的軟塌上坐下,“母后,姑母,老太君您們也坐下休息吧。”
說完語氣一頓,看向其他的宮妃道:“你們都回各自宮中,不得隨意進出。”
其他人只好離開。
如今這管理後宮的人是淑夫人,原本是張貴妃,但是自從上次以後,張貴妃的管理權就被剝奪了。此刻只能不情不願地離開。
盧琳琳也沒空理會她,她們都清楚這些人雖然離開,可他們的探子卻沒有離開。
一盞茶過後,一個微弱的哭泣聲響起,淑夫人的身體一晃,旁邊的丫鬟趕緊將人扶住。
“忠勇侯夫人,我兒如何了?”
“幸不辱命,公主無礙了,只是這次受了些罪,需要將養一段時間。”
淑夫人鬆一口氣,身體也一下子軟了下來,要不是旁邊的丫鬟攙扶着,她已經坐在地上。穩住身形後連忙跑到牀邊,看着哭泣的女兒時,趕緊將人抱起。
“不哭不哭,孃的寧溪乖,不哭。”
可是孩子遭受了這麼大的罪,怎麼可能不哭。旁邊的奶孃上前道:“夫人,不如讓奴婢試試。”
淑夫人再不捨也不能不將人地道奶孃的懷裏,卻不想半路被劫走了。兩人一愣,擡頭看去,是盧琳琳。
“侯夫人,您這是何意?”
盧琳琳看了一眼奶孃,犀利的眼神讓奶孃莫名心虛,可是一想到不可能有人知道,她又迎了上去。
“何意?這話應該本夫人問你,你身上是什麼味道?”
奶孃一聽香味,身體微微抖了抖,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什麼味道兒?奴婢每次餵養公主之前都會沐浴更衣,怎麼可能有味兒。”
這倒是不假,一旁的淑夫人也開口解釋,盧琳琳將孩子摟了摟,說來也奇怪,原本哭得厲害的孩子在盧琳琳的懷裏卻一點不哭,臉上掛着淚珠就睡下了。看得淑夫人也有些嫉妒了。
突然一道目光讓盧琳琳有些不喜,擡頭看去,正好看到皇帝看過來的眼神,對視的瞬間皇帝就放下了心中的想法,這個女人不是他的婉清,婉清的性格溫婉大氣,從不會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大膽,見到陛下還不下跪!”
旁邊的太監輕聲吼了一句,盧琳琳心中鬱悶不已,可還不得不行禮,沒辦法,這個萬惡的君主制。
“臣婦盧氏見過陛下,給陛下請安。給太后娘娘請安。”
“免禮,把寧溪抱過來,朕看看。”
盧琳琳抱着寧溪走到了皇帝的面前,看到那掛滿淚珠的小臉,皇帝瞬間心疼了,“查出怎麼回事了嗎?”
“是,小公主是中了一種複合毒,說簡單一點就是由兩種甚至超過兩種以上本無毒的東西組成的毒。這種毒會破壞小孩子的抵抗力,導致她對花粉等一些常見物過敏,從而導致休克甚至死亡。我已經將這個毒解了,不過,以後小公主恐怕需要遠離一些東西了。”
“可有法子?”
盧琳琳微微沉思片刻,一旁的陸逸雲有些擔心,琳娘這性子對皇權沒有太多的敬畏,擔心她會惹惱皇帝,不過現在看來琳娘似乎還能應付。
“有,這個毒說得簡單一點就是讓公主的體質變弱了,只要以後多調理,多運動,增加抵抗力,就不會有事了。”
皇帝對這樣的說詞很是稀奇,“什麼叫抵抗力?體質又是何物?”
盧琳琳只好換了一種通俗易懂的方式,這時太醫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忠勇侯夫人說的可是內體?只要內體好了就不懼風寒邪氣入侵。”
“對,就是這個。不過在這之前也可以做一些脫敏治療,當然具體的還得根據體質來指定治療方案。”
皇帝露出了笑容,“那正好,交給你了。徐太醫,你配合忠勇侯夫人。”
徐太醫連忙應下,看盧琳琳的眼神都很是熱切,看得她有些毛毛的。
“琳娘啊,你剛纔爲何不讓奶孃給寧溪餵食呢?”
被遺忘的奶孃心中那口氣還沒落下,就被太后再次提起。盧琳琳擡頭回給太后一個和善的笑。
“回太后,因爲這個奶孃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臣婦暫時還沒有辦法決斷,不過我可以根據小公主今日所接觸的所有物件包括路過時遇到的花草樹木都得查一遍才知道。”
皇帝看了奶孃一眼,隨後大手一揮,“那就有勞琳娘你了,福全,帶忠勇侯夫人去查一遍。大理寺少卿,你也跟着去吧。”
皇帝說着還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陸逸雲,陸逸雲立馬拱手道:“臣領旨。”
夫妻二人跟着福全在丫鬟的帶領下,將今天公主走過的地方,接觸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這一消息立馬傳遍了後宮,張貴妃躺在貴妃榻上,正喫着家裏送來的美味,就聽到這個消息。
眼底閃過嫌棄,“安寧這性子……尾巴都掃乾淨了嗎?”
旁邊的太監揚起了笑容,“貴妃放心,奴才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張貴妃又繼續閉目養神,可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安寧公主的聲音,“母妃,不好了。”
張貴妃猛然睜眼,揉了揉太陽穴。
“如此大聲喧譁,成何體統,本宮就是這麼教你的?”
趙安寧立馬放低了聲音,“母妃,不好了,我們在椒陽殿的人被拔除了。”
“那又如何?安寧你如今已經嫁爲人婦了,做事不可再如此莽撞。想要對付一個鄉野婦人,何須你自己出手。白家那婆子早就恨之入骨。”
趙安寧聽這話,瞬間知道了,自己做的事都被母妃知曉。可是她就是氣不過。
“母妃,你不知道,昨日這賤人竟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讓我下不來臺。”
張貴妃更加頭痛了,“忠勇侯成親,你送一個連丫鬟都看不上的東西,母妃是這樣教你的嗎?做事不要把把柄留給別人。你送的禮不僅是林家的面子,更是你這個寧安公主的面子。行了,這件事到此爲止。忠勇侯府的事,你不用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