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塵想起,當日他走時,與自己交換過電話號碼。
“不知陳忠實今日找自己,有何事相擾。”牧塵心中揣測一番,然後回答道:“有空,你,有事嗎?”
陳忠實沒有廢話,直言道:“有事,我有一老友,重病臥牀多年,近幾日病情忽然加重,恐怕撐不過明日了。”
“你想讓我救他?”
“沒錯。”停頓一二,陳忠實又連忙道:“不是讓你白救,我的老友很有錢,只要你能救活他,讓他多活幾日,錢,保準讓你滿意。”
“到底是多少錢?”牧塵說。
“至少一千萬!”
牧塵問:“美元?”
“呃...是華夏幣。”
牧塵雲淡風輕道:“也行吧,雖不是大錢,就當是救死扶傷了。”
“哈哈,牧塵小友菩薩心腸、醫者仁心是也,我的老友能遇上你,簡直是天大的造化啊。”
陳忠實一通馬屁拍的,牧塵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怪不得陳忠實白手起家,能闖下如此家業,這老傢伙別的不說,這臉皮挺厚。
如此吹噓拍馬的言論,多數年輕人都說不出口。
他卻習以爲常,毫不介意在自己這個二十歲的年輕人面前低頭。
真應了那句老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牧塵說:“你老友家在哪?我現在就上門去。”
“不用,小友你在家稍坐一會兒,我派司機接你去。”
“行了。”
掛斷電話。
牧塵坐在沙發上伸個了懶腰,起身去浴室洗漱一番,然後又到臥室換了一身乾淨整潔的衣物。
畢竟要出門。
邋里邋遢地可不好。
姐姐給他買了兩身好看的名牌衣物,但牧塵不怎麼喜歡,他還是喜歡穿黑色運動衣,耐髒、耐穿。
就算是一不小心濺上血,在黑色運動衣上也不明顯。
當他剛換好衣物,就聽到了敲門聲。
估計是陳忠實派遣的司機到了。
牧塵拿上手機跟鑰匙開門去,不料,門外站的卻是陳忠實本人。
這老傢伙竟然親自登門接他,挺會來事啊。
“小友,可準備好了?”陳忠實微笑道。
牧塵點頭:“走吧。”
兩人一同下樓。
只是陳忠實人老了,氣力不足,走兩步就喘息不已,方纔還一人爬上頂樓,如今再往樓下走,身體就有些受不住了。
陳忠實躬着腰,扶着膝蓋,喘着粗氣道:“小友你先下樓吧,讓老朽我緩緩。”
牧塵終究心太善,見不得老人這副樣子。
“給你。”
他手伸進上衣口袋,實際上是打開了遊戲揹包,掏出一瓶棕黃色的微型耐力藥遞給陳忠實。
陳忠實沒有接過,而是有些警惕地問道:“這是什麼?”
“普通的藥物而已,能增強耐力。”
像他這種大人物,絕不會喝來歷不明的東西。萬一裏面有些劇毒、或讓人成癮的藥物就完了。
他的那點擔心,牧塵光看他表情,就已猜出。
牧塵正色道:“信我,我不會害你。”
猶豫再三,陳忠實咬咬牙,還是從牧塵手上接過微型耐力藥。
瞬間。
陳忠實猛然瞪大雙眼,一口將瓶中藥水一飲而盡。
他感覺,喝了這瓶不明藥劑之後,彷彿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就像是回到了年輕時候,有着用不完的力氣似的。
“這也太神奇了!”
陳忠實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牧塵則淡淡道:“快走吧,這藥劑,持續不了太長時間。”
說罷,他繼續朝着樓下走去。
陳忠實急忙跟上去,打探這藥劑的持續時間,以及名稱和製作材料。
牧塵只告訴他持續效果是在十分鐘。
至於其他,牧塵什麼也沒說。
樓下,靠路邊停放着三輛豪華轎車。
如此豪車,在這片區域可不多見,吸引來不少人圍觀和拍照。
陳忠實的座駕是中間那輛加長版的豪車。
有五六名保鏢在旁守候,見陳忠實和牧塵來了,立刻將車門拉開,恭迎他們上車。
如今,陳忠實出門排場還挺大。
記得第一次見他,他孫女受傷,他跟個無助的老人似的,六神無主、慌里慌張,哪有半點陳氏集團董事長、陳家族長的樣子。
坐在車上。
陳忠實臉上的興奮沒有半點消退。
他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好極了,就跟重返年輕時一樣,他真希望能一直保持着這種狀態。
可惜,十分鐘一到。
陳忠實又回到了年老體衰的狀態。
他臉上的失望毫不掩飾。
半晌,陳忠實擡頭,看向牧塵,目光中多了幾分懇求之色,道:“牧塵小友,你能否再多給我幾瓶像剛纔的藥水,多少錢我都願意買。”
牧塵從口袋裏掏出十來瓶微型耐力藥,扔給陳忠實。
“不值錢的小玩意,你看着給就行。”
在遊戲裏,微型耐力藥,藥劑商人賣50金幣一瓶,也就是五十塊錢,確實很廉價。
但陳忠實不這樣認爲。
他雙手捧着那十幾瓶微型耐力藥,就像是在捧着神明賜予的寶物,對他來說,也確實是寶物。
對人們來說。
什麼東西最珍貴?
那自然是曾擁有過,失去之後,再也無法獲得的東西。
就比如青春和時間。
老了,才曉得年輕的好。
只有老了,纔會珍惜時間。
陳忠實人到中年時發跡,事業蒸蒸日上,美食、美酒、美人他都享受了個遍。
唯有青春一去不復返。
陳忠實緊握着手中十幾個拇指大小的藥水瓶,同時心中盤算着,該給多少錢比較合適呢。
他當然不想給太多。
但也不能給少了,若是給少,惹得牧塵不高興了,也不行。
陳忠實思考了半晌,等已經到了地方,他才吞吞吐吐給出了一個價格。
“十萬元一瓶,如何?”
說出這個價格的時候,陳忠實一直在小心地觀察牧塵的表情,生怕從他臉上看到一絲不高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