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霍元甲的功夫,李俠客倒是不怎麼在意,在如今的熱兵器時代,功夫已經淪爲強身健體的手段了,在戰爭的作用已經被削弱到了極點。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英雄狗熊,一槍撂倒!
在人類社會,一把槍可以解決所有問題,如果解決不了,那用兩把!
在這部電影,黑龍會總教頭,日本第一高手船越夫,對手下黑龍會的學員們說,暴力不能解決所有問題,那他是站在勝利者的角度說的話。
而對於被打者而言,只有暴力纔是解決一切問題的最佳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其實遍觀整個人類社會歷史,武力永遠是保持一個國家長久的最終手段,什麼時候這個國家的軍隊不能打了,那麼這個國家距離死亡也不遠了。
像現在的國,四分五裂,清政府崩潰,向列強跪地求饒,割地賠款,國民精氣愈發衰敗,其病在精神而不在肉體。
但若是肉體強橫了,未必不能成爲血性男兒,不過光是武力高明,那也只是一個莽夫,有頭腦有見識,才能成爲一個人物。
這部片子裏的霍元甲,是這麼一個人物,李俠客很佩服他,可惜死得早了。
李俠客第二個佩服的人,便是黑龍會總教頭船越夫,這位日本武者有着極高的武學修養與一套成熟的武道理論。
不過他說的那些武學理論,在和平時期尚且可以一聽,在戰亂時期,也只能當成一個笑話了。任何事情,一旦脫離實際,說的再好聽,也只不過是一碗心靈雞湯罷了,而且有可能還是毒雞湯。
但是李俠客不認同船越夫的觀點,卻也挺佩服他的爲人,此人有種,也有膽識,值得一交。
李俠客正想找這人較量一下呢,沒想到早剛跑到郊區,看到了此人,以及他對面的陳真,還有旁邊的山田光子。
陳真這段時間,因爲太出風頭的緣故,又加自己的女友是日本人,被整個精武門人所排斥,逼不得已之下,爲了光子,他只得搭起草棚,居住在荒郊野地之外,距離霍元甲的墳墓不遠,也算是爲師父守孝了。
他在今天收到了船越夫的挑戰書之後,整個人便已經亢奮起來,船越夫的名字,他在日本留學期間早有耳聞。
黑龍會總教頭,日本第一高手的名氣,但凡習武之人呢,鮮有不知。
他前段時間在教室裏教訓黑龍會總教頭的時候,曾與船越夫說過幾句話,雖然只是點頭之交,但卻印象深刻。
這次接到了他的決鬥信後,陳真心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但這是日本高手的挑戰,那是決計不能拒絕的,死也要打一場!
事關國家民族的對立,即便是有光子在旁邊勸阻,陳真與船越夫還是來到了霍元甲墓前開始了決鬥。
在兩人即將開始的時候,李俠客走了過來。
船越夫與陳真同時扭頭看向李俠客,一臉驚訝之色,不明白眼前這個一頭長髮的壯漢是來幹什麼的。
船越夫搖頭,“我不認識他!陳真,這個人的裝束好像是你們國明朝以前的樣式。”
山田光子小碎步來到李俠客面前,怯怯的擡頭問道:“你是誰?是來找陳真的嗎?”
這名日本女子爲了自己愛情,不惜拋棄一切,來到國大陸,爲了陳真在一起,這種行爲李俠客不知怎麼評價,鄙視肯定是沒有的,人家爲了愛情而已,又沒有叛國,而且他的喜歡的又是一個國人,可見感情確實是純粹的。
但佩服也談不,愛情沒有國度,但是人本身有國家屬性,兩個敵對國家的男女產生了感情,恐怕除了分手之外,只能像現在這樣過着隱居避世的生活纔行,不然早晚會成爲悲劇。
他深深看了對面的山田光子一眼,笑道:“我是李俠客,沒想到今天隨意走走,遇到了兩位高手在鬥,嘿嘿,果然是好運氣!”
李俠客大步前行,走到陳真面前,“我想給霍師傅燒柱香,你這有嗎?”
陳真一愣,“閣下是……”
“我很佩服霍師傅的爲人,今天既然到了他的墳前,於情於理,都得柱香,以表敬意。”
李俠客看向旁邊怯生生的山田光子,“光子小姐,你這有燃香嗎?”
山田光子清澈的大眼露出好的目光,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等一會兒,屋裏還有好多把香,陳真天天給霍師傅香呢,我現在給你拿去!”
船越夫與陳真都不知道李俠客是何人,兩人都站在原地看向李俠客,也不阻止他,都想看看他要幹什麼。
片刻之後,李俠客接過光子遞來的兩把燃香,手指輕輕彈了一下,笑道:“船越先生,既然來到了霍公墓前,爲何不幾根香,再說打架的事情?你們日本人不是最重視禮儀麼?”
在他手指輕彈之下,三根燃香猛然飛出,直奔船越夫,快如箭矢,發出極爲響亮的破空聲。
船越夫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接,這燃香易斷,他不敢過分用力,當下伸開手掌,將這三根燃香一把裹住,在空劃了一個弧形,準備消除燃香的力道,隨後身子一震,急速倒退了幾步,臉微微變色,“閣下是什麼人?”
他手掌攤開,三炷香好好的壓在一起,倒是完好無損,但是手心卻被三根柔軟的線香給蹭破了點皮,顯出三道白痕,“國還有你這樣的高手?”
李俠客不理他,又是一指彈出,三根線香再次從他手飛出,這次卻是飛向了陳真,依舊力道大,“我來祭拜霍師傅,你作爲徒弟,也來陪我燒幾炷吧!”
陳真見這三根燃香飛來,急忙伸手去抓,在堪堪抓到燃香的一瞬間,他知道不好,好在他反應快,猛然向後翻了一個筋斗,等到再站起來的時候,三根線香已經斷了一根。
只憑這簡單的接燃香的動作,船越夫與陳真高下立分。
李俠客嘆了口氣,“陳真,你還是差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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