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是她自己要跟着敏昭儀來,原來是想看姜婉蓁的笑話,到最後自己卻成了一個笑話,這又能怪誰呢?
這邊姜婉蓁送走了敏昭儀和荀貴人之後,才歇息了沒多久,賢貴妃就帶着一些內侍過來了。
姜婉蓁忙起身行禮。
賢貴妃扶住她,“妹妹不必多禮,沒有打擾到你休息吧?”
姜婉蓁一笑,“娘娘說得哪裏的話?”
賢貴妃就叫她帶來的內侍們一字排開,“這些都是和畫像有幾分相似的,曦嬪妹妹你看看有沒有當日給你送布那人?”
姜婉蓁仔仔細細將每個人看了一遍。
隨後無奈得衝着賢貴妃搖了搖頭。
賢貴妃露出了溫和的笑,“沒事兒,咱們慢慢找就是了,總能還妹妹一個公道的。”
賢貴妃便又回去繼續調查了。
到了月底,才終於又有了動靜。
宮裏的內侍都基本查過了,依舊找不到給姜婉蓁送布料的那人。
賢貴妃甚至着手查了內宮裏的一些侍衛,還是沒有找到這個人。
隨後,是翻找人員記錄的時候。
發現許貴嬪身邊的意公公,前些日子因爲身子不適申報出宮了。
景朝,對於宮女內侍的管理沒有那麼嚴格。
一般宮女內侍老了或是生病伺候不動了了,都是會賞點銀子放出宮去的。
另外,嬪位以上的主子都有給身邊宮女恩典提前出宮;嫁人的權限。
所以在景超,雖說沒有年滿多少歲就放出去的規定,不過也不是就要在宮裏呆一輩子的。
不過內侍的情況又不一樣,內侍都是淨過身的。
一般出宮了也沒法好好生活,所以年輕的內侍一般是不會出宮的。
不過許貴嬪身邊的意公公是身子不適,情況自然也就不同了。
可是今日,意公公卻又被賢貴妃找回來了。
不僅被找回來了,意公公身姿健朗,哪裏有從她那裏辭行時那般病痛纏身的模樣。
許貴嬪一時間也是非常驚訝的。
不過,更讓她喫驚的還在後頭。
意公公,就是當日給姜婉蓁送去含了麝香布料的那人。
許貴嬪立馬就想喊冤,她是真沒做過這件事情啊。
她是討厭姜婉蓁沒錯,可是爲了姜婉蓁搭上自己,她是不會去冒這種險的。
可如今,她身邊的意公公害人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了。
“你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賢貴妃問道。
意公公連連給夜言寂磕頭,“皇上明鑑,奴才不敢撒謊,是許貴嬪指使奴才這麼做的。”
“賢貴妃娘娘,臣妾沒有,求娘娘明察啊!”許貴嬪就跪下來。
做妃嬪那麼些年了,許貴嬪一直是低調或是說在後宮沒什麼存在感的。
所以平日裏,別人也沒怎麼故意去害她。
也正是因爲如此,如今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她雖知道自己肯定是被陷害了,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跪地喊冤。
可她喊冤也沒有人信吶。
可是許貴嬪肯定是不肯認這個事的,她繼續辯駁道,“前些日子,意公公跟臣妾說他身子不適想回鄉,臣妾念着他伺候多年,就放他出宮去了。臣妾是真的不知道他害曦嬪的事啊。”
“許貴嬪的意思是這件事情你毫不知情?是你手下的人自己做主害人的?”珍妃道。
“臣妾…臣妾不知。”許貴嬪有些無奈。
一個內侍,自己做主害人,說出去別人也是不會信的。
她這明擺着是被人陷害了,可是是誰做的呢?
她現在腦子一團亂麻,根本想不明白是誰害了她。
想着,她也不敢隨便亂攀扯,萬一被人認爲是她瘋狗亂咬人就真的完了。
如今,他只能寄希望於賢貴妃和珍妃能細細查明真相,還她一個清白。
珍妃開口道,“賢貴妃娘娘,不如將他壓去慎邢司,好好審問一番?”
她指的自然是意公公了。
賢貴妃也點點頭,隨後對着許貴嬪道,“許貴嬪你也彆着急,若不是你做的,我們也總會還你清白的。”
許貴嬪點頭,她如今也只能祈禱慎刑司能問出真相來了。
可事不遂她的意,意公公在慎刑司整整兩天,依舊是一口咬死了就是許昭儀指使的。
慎刑司可不會對意公公手軟,十八搬刑法都用上了。
到了第三天,意公公就只剩下一口氣吊着了。
慎刑想着再用刑可能人就要沒了,就來徵求賢貴妃的意見。
賢貴妃正在瑤華宮裏跟大皇子對弈。
聽了慎刑司的人來報,賢貴妃看向大皇子,“那梵兒說接下來該如何呀?”
大皇子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隨後道,“父皇以前說過,人證物資要齊全,如今只有人證還需找物證。”
賢貴妃滿意得笑了,摸了摸大皇子的頭髮,“嗯,梵兒真聰明。今日母妃讓他們做你最愛喫的酥魚。”
“太好了!”大皇子高興得笑起來。
賢貴妃就對着下面的人道,“意公公那兒就先不用審了,派人去許貴嬪那兒,搜宮吧。”
立刻就有人領命去了許貴嬪那邊,許貴嬪自己也是先看過的,宮裏沒什麼東西的。
她也指望着搜一下,還她個清白。
可是,這搜宮的人着實是太仔細了。
竟然從許貴嬪抽屜的縫隙裏找出了麝香的碎末。
這對許貴嬪來說,無疑是當頭一棒。
她的內心只剩下一個念頭,完了,全完了。
如果說,意公公的口供沒有辦法定許貴嬪的罪。
如今在抽屜縫隙裏找出的碎末,真的可以算是鐵證了。
聽聞這個消息,賢貴妃和珍妃也很高興,終於可以交差了不是嗎?
夜言寂可是說過,查不出來是要撤掉她們暫代的宮權的。
如今查到了,不管是不是許貴嬪乾的,終於可以結案了了一樁心事就好了。
兩人這就聯袂去了太極宮,和夜言寂稟報了這些日子調查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