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和冷酷王爺琴瑟和鳴 >第二十章遲來的愧疚
    他的話說的算不得委婉,結合臉上半是溫和的目光,已然是想要拒絕。

    “不會的,我又不是公主,何來千金之軀?況且你作爲皇子能行,我又爲何不可?我發誓,這一路上定然不會給你增添麻煩的。”

    虞宛矜提起自己不算長的裙襬,她特意沒帶逢秋,就是爲了讓喻晟鬆口答應。

    他知曉這是個要和她來回推卸的活兒,索性擺擺手,示意其他人先上馬車。

    “你來此處,本就是極大的不方便了,鄞州實在條件太過於艱苦,不太適合你這樣的小姐。”

    他瞥了一眼虞宛矜的身板,嬌弱不說,他的確不願帶她前去。

    她本是溫室裏好生養着的花,生來就是要享受富貴,怎好和捨身陪自己前去那樣危險的地方?

    喻晟在心裏搖頭,面上卻鐵公無私。

    虞宛矜不懂他爲何這般執着,但約莫能猜到七八分。

    “那我不管,我是要鐵了心的去。”

    她強硬跟上,喻晟一邊往前走,她一邊跟在後面,好在她今兒個的裙子顏色不顯眼,即便混在了人羣裏,也至多有人說九皇子帶女眷,而猜不到他帶的是誰。

    “那你便要做好喫苦的準備,回頭若是受了苦,可不許叫苦不迭。”

    他沒辦法,無奈地搖搖頭,這話裏的意思是默許了,但卻無端多了寵溺的感覺,虞宛矜在背後跟着,只當自己是因爲心中太過於期許,而生了幻覺。

    “出發。”

    喻晟雖去救災,但也有跟着大部隊的馬車,以至於這一路上有個方便棲息的地方,他先一步進了馬車,虞宛矜自來熟地跟了進去。

    馬車雖空間不大,但四周佈滿了毛毯,讓人坐在上面舒服些。

    喻晟只當她是空氣,義正言辭地掀開簾子發出命令。

    馬車內視線昏暗,他打開簾子後便有清晨的光亮透了進來,正好照在了喻晟的臉龐上,虞宛矜順着光望去,只瞧見他儀表不凡,面如冠玉,他是這般的意氣風發,出現在了她的世界裏。

    她在心中悄然發誓,這一世她不會辜負每一個愛她的人。

    當日清晨,虞淵明便發覺了虞宛矜不在,未曾出嫁的女兒好端端的“夜不歸宿”,可是急壞了他。

    整個府裏意外的安靜,衆人生怕多呼吸一下而觸碰了老爺的逆鱗而被趕出府裏去。

    “這好好的人怎麼就不見了?還不快派人出去找,還有大房的每個角落都要找出來。”

    虞淵明未曾經歷過這樣的事,原本沉着冷靜的人瞬間變得慌張不已,就連坐在廳堂裏的姿勢都變得不自在了起來。

    “老爺,裏裏外外都已經找了好幾圈,大小姐的確是沒在家,還是抓來大房的丫頭們親自審問好了,總不可能連他們也不知道。”

    家丁對虞淵明出謀劃策道,他也對此頗爲認同,但左思右想後覺得虞宛矜不是個驕縱之人,虞府這樣安全,定然不會發生人憑空消失一事。

    “罷了,我去大房看看。”

    他很快來到虞宛矜的院子,。

    “小姐還小,這突然不知所蹤,豈不是嚇壞了老爺?可不能讓老爺知道她去了哪。”

    逢秋低低地思量着,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小姐臨走時未曾囑咐她這麼多,只是留了封信。

    虞淵明找了許久,最終還是在虞宛矜的房裏碰着了逢秋。

    他知道逢秋是虞宛矜的貼身丫鬟,但更意外的是她竟然在此。

    “老……老爺。”她瑟縮着身子問了好,便沒再開口了。

    只見虞淵明垂着頭看她,半響不語。

    期間逢秋緊張至極,生怕因爲自己哪裏做得不對而被降罪,但又不敢主動表明小姐離開了這裏。

    “矜姐兒去哪了?怎麼一大早上便不在府中?”虞淵明不是中意質疑的人,但直覺告訴他事情可遠遠不止這麼簡單。

    “小姐昨日留下來了一封信,讓奴婢交代給您,但她具體去了哪兒,未曾同奴婢說。”

    逢秋爲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真假摻半同虞淵明說出來了些實情。

    他將目光挪向了桌面上的信封,瞧見上面的簪花小楷,心便安了下來。

    他手微微顫抖着讀完了信,想到了自己先前和虞宛矜說起過的喻晟前往鄞州救災一事。

    他起先只以爲以矜姐兒的性子會去同他告別,但沒想到她這般執着,竟直接和他一同遠赴鄞州。

    他不知虞宛矜是怎麼勸動喻晟的,這個關頭也來不及思索這麼多,只是想着她倔強的模樣便不由得覺得焦灼。

    九皇子是個好人不假,但不能這般不計結果地和他在一起。

    信上虞宛矜爲了不讓父親擔心,鄭重地交代了自己的去向和去的原因,並且對自己的安全進行了認真的保證,還有對家裏的認真囑託。

    這山高水遠,只怕回來最快也得要個一兩個月了。

    徐氏聽聞了大房的動靜,也對虞宛矜出走一事十分意外,即便在她心中的大小姐是個無惡不作的性子,但她這一生都未曾離開過京城,究竟是何來的勇氣讓她遠走高飛?

    她着了身繡着大花的衣服,衣服顏色很多,像極了行走的染坊。

    虞淵明彼時身着了身暗黑色的衣服,整個人又氣又擔心,喃喃自語道:“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矜姐兒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年紀卻這般有主見,鄞州雖是在江南這等子魚米之鄉的地帶,但如今鬧了旱災,只怕並不好過。”

    他一邊說着一邊嘆氣,最後意味深重地抹了一把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

    良久後便自顧自地接話道,“矜姐兒自小沒去過遠的地方,如今到了那邊也不知道是否能夠喫好喝好,她不是個樂意受苦的,身子從前又那般弱,萬一有個閃失……”

    說着說着,他便嘆了口氣,不過這皆是虞宛矜的主意,他也怨不得旁人。

    徐氏在一旁默默盯着虞淵明這傷懷的情景,心中說不上悲喜,只是愈發的覺得虞宛矜討他喜歡。

    分明是這虞府廟上裝不下這尊大佛,虞淵明卻一副是有一副自己留不住人的愧疚感。

    “老爺,你還是不要在意了,矜兒心比天高,那丫頭我平日裏瞧着她就不是個好相與的,如今莫說到了鄞州,就算是去旁的地方也不見怪。而且虞府從來沒有哪裏對她不上心過,她是毋庸置疑的大小姐,這潑天的富貴不要,偏要自討苦喫,也怨不了任何人。”

    姨娘趁機說虞宛矜壞話,言辭之間極爲惡毒,可算是逮着了損她的機會,定要嘴下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