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婭惜遠遠看着兩人的一舉一動,原本只是無心一瞥,卻沒想到虞宛矜又在換着法的“勾搭人”,這下還直接動了手,也不知道落在那些下人眼中又會生出什麼樣的謠言來。
可憐七王爺寧願遠遠的看着她摔倒,也不願意伸出手來幫自己一把,但卻捨得紆尊降貴去幫虞宛矜揉胳膊揉腿。
她原本只以爲像虞宛矜那麼狂妄自大目中無人,連書也沒讀上幾本而腦袋空空的人,最終休說是嫁入帝王家,就連有錢人家的子弟都夠不上。
但眼前景象卻讓她大爲震撼,愈發的讓虞婭惜覺得恐懼,似乎這一切都在自己不受控制的地方發展。
想到這些,她不由得咬緊了脣。
她只覺得四周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心中嫉妒無法言說,她真是眼紅的要死,想不到七王爺竟然中了她的伎倆,也隨波逐流變成了一個和普通男子一樣沉迷於女色之人。
她虞宛矜除了空有相貌,還有什麼?
紅櫻發現了虞婭惜的不對勁,但方纔已經被教訓一番,不敢再搭腔說些什麼,瑟縮着腦袋連多看一眼也不敢,守在虞婭惜身邊,一副唯命是從的架勢。
虞婭惜越想越煩,索性不再去看。
“去,將本小姐的常用的暖爐拿來。”她沒好氣地指使着紅櫻。
後者乖巧地應聲,拿來暖爐後卻沒想到虞婭惜直直的將暖爐摔在地上,滿臉的驚愕,忍不住鬍子瞪眼道:“你這是要燙死我嗎?暖爐不好好拿着還想要禍害人,也不知道是誰教你的這些!既然如此,你便用手好生捧着,將炭火好好拿着!”
她說話大聲,紅櫻聽了在一旁連連磕頭,哭着祈求道:“小姐莫要再生氣了,這些都是紅櫻的錯,小姐大人有大量,還是不要計較這些,我以後一定會全心全意對小姐好的!”
紅櫻不開口便罷了,這一開口算是點着了虞婭惜心中的怒火,扯着她的頭髮暗罵道:“你哭這麼大聲是要給誰看?你不過就是個下人罷了,還想要求着哪個主子來救你?再哭,我就把你沉下井裏去。”
她這樣危言聳聽,紅櫻更加恐懼,感到十分後怕,乖乖地閉了嘴,整個人欲哭無淚,大氣不敢出一聲。
虞婭惜對此也就嘴上說說,她自然不好對紅櫻做些什麼,只不過她哭哭啼啼地的確惹人煩躁。
彼時的喻晟和虞宛矜在遠處揉捏完了肩頸後來到和虞婭惜習武的地方,考慮到今日已經操練多時,再加之虞婭惜又是個不安分的性子,一天的確不便過多練習,他便宣告結束了今天的課程。
虞婭惜對此感到十分遺憾,但也鬆了口氣,至少不用再目睹虞宛矜和七王爺再有什麼曖昧的舉動,否則自己這顆心必然遭受不住,到時候後果是什麼,她就不好說了。
虞宛矜陪着喻晟來到了前廳,冬日裏天色黑的早,又恰好這會兒外面落了雪,風吹的人臉色通紅,雪落在他眉間,格外好看。
兩人掀起了前廳的厚門簾,正好看見虞淵明坐在那兒候着。
“沒什麼事的話,本王就先回去了,今日練習很是愉快。”
喻晟沉着眉眼,一本正經地說着告別的話。
他的聲音好聽,落在他人耳中也能讓人心情愉悅。
白日裏陪着皇上議了一整天的政事,他這會兒卻仍然神采奕奕。
許是太過於期待結果,所以看着兩人的目光都涼了好幾分。
喻晟滿意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虞宛矜,目光中十分柔和,像是有心要誇讚她一般,面帶笑意。
“矜姐兒很適合練武,而且這些日子她個人的訓練能夠看得出很是用心,平日裏多加練習,就算本王不在,日後也能有一個不錯的去處。”
虞宛矜注意到,他的稱呼是“矜姐兒”,不似平日裏一本正經的“虞小姐”。
雖然也許是他的無意的,但他的話說的溫柔繾綣,讓她的心思觸動了幾分,整顆心變得柔軟。
“是嗎?我就知道矜姐兒十分適合。”虞淵明附和道,他也注意到了喻晟話裏的不同。
如此失敗的誇讚,和傳聞中不近人情的七王爺實在太過於割裂。
只見他溫和一笑,眉眼溫柔,他對虞宛矜的心意,似乎大家有目共睹了。
虞淵明似是想到了什麼,由原來的發自內心的和氣笑變爲了哈哈大笑,惹得虞宛矜夾在中間臉紅無比。
“爹。”她輕聲出聲提醒,自己和喻晟畢竟八字沒一撇,她爹要是太過於熱情,把未來女婿嚇跑了可該如何是好?
虞淵明以爲是女兒害羞了,會意地笑笑,連忙轉移話題,“這會兒外面落了雪,恐怕七王爺回去的路不太好走,要不在這用完晚膳再走?”
“七王爺爲了我們忙碌了一天,總不好空着肚子回去。”虞宛矜也對此覺得不好意思,開口挽留道。
喻晟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面色平和道,“本王還有要事要處理,若是下次有機會,再把酒言歡也是好的。”
聽到他婉拒,虞淵明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得派人給他打了傘。
虞宛矜晚上沒什麼胃口,吩咐小廚房備了粥,簡單回房用了幾口,興致缺缺地躺在美人榻上,連書頁都沒心思翻動。
倒是逢秋憋了一整天的心事終於有機會說出口,嘴巴像開了閘似的回顧今日所發生的事。
“小姐,你是沒看見你和七王爺說話時二小姐的臉色,氣的直髮綠,若是換作平時,七王爺不在場,她肯定憋着壞呢。”
虞宛矜笑笑,附和道,“我無非就是不想理睬她,這些日子所做的事別人又怎麼可能真不知道?當真是給了她臉色便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主僕兩人說笑着,逢秋又將今日虞宛矜沒看到的虞婭惜發難於紅櫻的糗事說出來。
虞宛矜倒是意外,本以爲虞婭惜情緒穩定,卻沒想到她氣急了連紅櫻都刁難。
雖說下人是下人,但那前提也是個人才對,她倒是不怕識人不善哪天被反捅一刀。
彼時的虞婭惜怒意未消,但看着紅櫻畏手畏腳的模樣也懶得再說些什麼,想到白日裏虞宛矜和喻晟親密無間的模樣仍覺得刺眼。
“七王爺究竟喜歡她什麼?是狐媚動人的臉蛋還是那腦袋空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