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姐可真是可憐,滿心好心得不到回報。
“爺,可真是心冷。”
他搖頭咂舌感嘆,真真兒覺得喻晟這麼辜負女人心不大好。
既然如此,依照他對喻晟的瞭解,這會兒他心情也不太好。
那就當是自己罰的太重,走不了路,沒法去服侍了吧。
他想了半響,隨意叫了個人去喻晟面前服侍,自己回屋裏“偷得浮生半日閒”,能得一會兒無事是一會兒。
虞宛矜面對喻晟這樣的態度其實也算不得意外,她應當最是瞭解他的,曉得他不願意在自己面前放下應有的尊嚴,也說不出半句軟話。
前世他那般願意放下面子,將自己的一切給了她,也一定是付出了很大的決心的。
虞宛矜沉默不語,忽然心生出許多哽咽來,在馬車上平復了心情,來到虞府門口,下了馬車,才發現自己像極了被觀賞的動物。
有數不清的人頭攢動,見到下了馬車的人是她,吩咐驚呼出聲,歡呼着“虞小姐終於回來了”。
她還從來沒有看過家裏這麼熱鬧的情形,只當時自己離開了一箇中午,發生了什麼喜事。
一個身材豐腴的老媽子歡喜地看了虞宛矜一眼,隨後將逢秋擠到了一旁,拉過了她的胳膊,迎着她朝屋裏進去。
她一頭霧水,根據平日裏的經驗猜測着是不是又是什麼新型的伎倆,但很快在心底反駁了回去,想着虞淵明在家,就算徐氏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在虞府做些什麼手腳。
她腳步虛浮地往裏走,看着裏頭擺滿了紅色的匣子,裏頭有各式各樣的金銀財寶,還有稀奇古怪的東西,包括禽獸也一應俱全。
重要的是還有好些她不認識的人。
她被一羣人簇擁在中間,每個人臉上都帶着喜色。
“虞大小姐姿色出衆,才貌雙全,在京城中是數一數二的美人兒,而且人的性格也好,我是代李家來向虞大小姐提親的!”
“你這總是瞧着虞小姐的面容,虛僞的很!我是衝着虞小姐膽識過人才來的,而且我們家提供的聘禮可不少,雖然比不上那什麼勞什子十里紅妝,但多少有面兒!”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竟爲了爭奪她而開始打起了舌戰。
而說話也甚是粗鄙,虞宛矜在這方面沒有太過見識,被她們的話刺激的耳朵直直髮疼,猜測應當是一羣媒婆子。
她衝旁邊看了幾眼,發現了她們口中誇讚的公子哥兒,個個生的歪瓜裂棗,他們感覺到了虞宛矜投來的目光,還對她露出呲着大牙的笑。
到這裏,就算虞宛矜再怎麼沒見識也猜出來了,這些人都是來跟自己提親的。
而她也像衆星拱月一般被包圍在中間,因爲人多,還不停地推着她朝最裏頭走去。
虞淵明倒是沒發現什麼,他最喜歡熱鬧,而且這麼多聘禮也的確讓人看得眼睛發直,雖然這些人和虞家相比略遜一籌,但也的確算得上是一個好歸宿了。
倘若一昧地固執着門當戶對,只怕在朝中沒幾個人能和虞府相比,他自然是不太捨得真正把虞宛矜嫁入皇宮的,除非對方是喻晟,他可以考慮一下。
虞宛矜沒做聲,好在這些人見她不說話也就不再拉着她,畢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真正地娶她,虞淵明的意見纔是最重要的。
這些人又一窩蜂地涌在了虞淵明那兒,虞宛矜倒是落得了個清靜。
姨娘看着這滿屋的熱鬧和二房無關,氣的嘴歪眼斜,心中嫉妒得不得了,雙手握成了拳頭,但嘴上仍要把虞宛矜當成親女兒似的對她好。
“你們別急呀,這大小姐不一定想嫁人,你們這身份地位擺在那,如果矜兒瞧不上,我們惜姐兒卻是不錯的,也是老爺最喜歡的女兒,況且人又漂亮又討人喜歡,怎麼光顧着去看矜兒呢?”
徐氏恨不能拼盡全力使勁推銷自己的女兒,將她誇的世界第一好,甚至還使勁覺得她不如虞宛矜,唯獨隻字不提她的出身。
旁邊的媒婆見她如此用心,也只是脆生生地露出了點表面的笑,倒是沒當着虞淵明的面兒駁了他們二房的面子,畢竟這可是丞相府,庶出的確不錯,但誰會放着嫡出的大小姐不要,去找虞婭惜?
徐氏見這些人個個見利忘義,忽略了虞婭惜的本質,只衝着虞宛矜大房的表面,心中便氣不打一處來,偏偏看不慣還不能直接趕走他們,畢竟虞淵明還正在興頭上呢。
虞淵明沒在意徐氏捎帶着虞婭惜一起誇,在他看來這些都是不錯的出身。
注意到虞宛矜已經回來,虞淵明連忙把人叫來,畢竟這麼多媒婆聘禮還有公子哥聚集在一起,她作爲當事人,總是不好不露面。
虞宛矜看父親如此高興,也沒將自己的喜好表現的太過明顯,臉上帶着得體的笑,笑意卻不達眼底,至少在徐氏看來純純的是惺惺作態,一點都配不上眼前的好親事。
“向各位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我虞某的大女兒,宛矜,亦是你們今日……想要求娶之人。”
虞宛矜見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難得有了幾分緊張感,但卻不多。
“這虞大小姐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好看,又這麼會打扮,真真兒是個高門貴女,不愧是虞大人的好女兒,又是如此端莊大方,日後也定然是個擅長持家之人,就是像極了虞大人呢。”
“是啊是啊,這虞大小姐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是出落的水靈極了,想必日後提親的人也甚是多,日後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這麼有福氣能夠娶到這麼賢惠的女子。”
這些人一個比一個能跟風,馬屁吹的虞宛矜都快要飄到天邊上去了,個個媒婆子看着她眼裏都愈發有光,像是她纔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當妻子之人。
他們誇起人來真是好聽,連帶着虞淵明一起誇,惹得他臉上笑意多多,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每提一次親都這麼說。
不過她長得漂亮倒是不假,這其中有好多個公子哥便是聽說了她的美貌才決心求娶的,沒想到帶着聘禮來了一瞧,發現這虞大小姐的美貌名不虛傳。
她膚若凝脂,一顰一笑都像是勾人的,而且眼波流轉間明媚至極,那一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和粉嫩的嘴脣,還有纖細的腰肢,不知能輕易的成爲多少年輕男人的夢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