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揚的恨不能讓全世界都知道皇上把這件事情交給自己調查,更是恨不能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虞宛矜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是她開了萬域客棧,是她不答應自己。
但在虞宛矜看來,卻全然是他單方面的惱羞成怒罷了,這點小伎倆至少在現在拿捏不住她。
既然要魚死網破那便鬧僵就是了。
賀竣派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將虞府包圍起來,虞淵明得到消息之後有些困惑不解,隨後看到是賀竣從正門處進來,有些不着痕跡的皺了眉頭。
“虞相,冒犯了。”他向虞淵明行了個虛禮,而後便擺了擺手,示意旁邊的手下去大房中緝拿虞宛矜。
虞宛矜沒想到賀竣真的會帶人過來,但是又很快坦然接受了這個現實。也是,這纔是他了解的賀竣,爲了自己的霸業沒有感情,任何人在他眼前都只是一個可以隨時被拋棄的犧牲品,他從來沒有妄想着自己能夠成爲特例。
“放開我,我自己有手。”虞宛矜拼了命的想要掙脫帶着自己的人,眼裏噁心他噁心到了極點,就連他身邊的手下碰她都不願意。
賀竣沒見過如此潑辣的虞宛矜,但他不知道這纔是她本來的模樣。
她重生之後便一直隱忍着自己的性格,不願意再拋頭露面,而想要創業,也正是因爲不甘心就此生在府中,她想要幹出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一方面也是爲了給自己家留個退路,免得到時候重蹈覆轍時,他們一家人要仰人鼻息過活。
“不知臣的女兒到底是犯了什麼大錯,竟然需要如此公然的被四王爺帶走?”
虞淵明見狀毫不猶豫地便詢問到。
倘若不觸及到他的逆鱗,不直接把女兒帶走,他也不會對賀竣露出這個表情。
直接帶走他的女兒恐怕是有些太過於撕破臉了,不過賀竣也不擔心。
“你不知道你的女兒到底是犯了什麼大錯嗎?不過也沒關係,我可以好心告訴你。虞宛矜她作爲京城當中的大家小姐,竟然直接女扮男裝,賺着錢卻想要不坦露身家背景,我說天底下哪裏有這樣的好事,竟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們把他帶走。虞相,你覺得呢?”
賀竣冷笑了一聲,看着虞淵明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更加對他冷嘲熱諷,分明面前的女人是她朝思夜想的,但是如今見到她鐵了心不跟自己走,賀竣也就只有氣急敗壞了。
虞宛矜知道他的手段是一貫如此下三濫,更加不對他抱有什麼希望,只是看着虞淵明擔憂的神色,她有些放心不下安撫道:“沒關係的父親,我跟着四皇子走就是了,不會有什麼問題。”
“既然沒問題的話,那就跟我走吧。”
賀竣的眼底沒有往日的那幾分纏綿,而是認真的看着她,準備擺擺手就將人帶走。
他看到虞宛矜的臉色波瀾不驚,和他見過的每個人都不太一樣。
賀竣有些意外,沒想到她會是這個表現,他想過虞宛矜或許會因此無理取鬧,但是卻沒想過她會是如此的安靜又一言不發,似乎已經認定了自己真的會將她帶走。
賀竣怒上心頭,彷彿是同她故意置氣似的,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就要帶走她。
虞淵明不是喫素的,如此光明正大帶走他女兒,無疑是在挑釁着他底線,他直接上手拉過了虞宛矜,不讓賀竣這麼做。
“怎麼?難道虞相還想要挑戰父皇的底線嗎?這件事情可是皇上派本王親自來調查的,如果你不配合,那就等於是在對皇上不滿。”
賀竣也是沒有辦法了,壓制不住虞淵明只好把皇上搬出來當救兵。
虞淵明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哼一聲,回答道。
“宛矜是我的女兒,臣也是爲皇上盡心盡力做了這麼久的朝臣,如今我的女兒犯了錯,也應當由我親自帶着女兒進宮。”
聽他這麼說,賀竣便沒有理由再繼續拒絕,給了下人一個眼色,讓他們父女兩個共同上馬車。
畢竟這件事情只是質疑,沒有確鑿的證據,還不能真正的把虞宛矜當成一個犯人,況且女子拋頭露面本就不是一個應該殺頭的重罪,除非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在,不然便不會有什麼太重的下場,至多隻是關乎到名節的問題。
父女兩人在馬車上,虞淵明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意思是在詢問她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在他印象中,女兒向來乖巧,不會做出這等子大逆不道的事情。
虞宛矜猶豫了一會兒,也和他透露出來真相。
“是女兒想要自作主張,從前的確和父親提起過,想做一門生意,當時父親早早答應了,也沒有過多關注女兒酒樓的後續,所以父親自然也不知道酒樓已經做得這麼大,前些日子不知怎的,忽然京城當中傳出來了謠言,說這酒樓背後東家是女子,所以被四皇子盯上。”
她大致說了來龍去脈,也擔心父親不能接受,所以說的稍微緩和了一些。
虞淵明聽着女兒的話,眼裏是欣賞的,沒想到女兒這麼有能力,很是欣慰。
而如今她能夠主動站出來,也必然是想要承擔這一切。
虞淵明體貼女兒,自然不會讓她白白的就這麼成爲了犧牲品。
“你孃親走的早,父親在許多事上都是對你有虧欠的,但是父親知道女兒家能夠有自己的一腔抱負,就已經很是不容易,想要做出來屬於自己的一番事業,也更是難上加難,你能有自己的想法,爲父很是欣慰。”
虞淵明看着她,安撫道。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也不要害怕,雖然這的確會有辱到名節,但這些都無傷大雅,旁人也不會真正的往心裏去,只要你不往心裏去,所以也沒有必要害怕。”
虞淵明的一番話,讓虞宛矜心裏暖意流淌,一不小心紅了眼眶,連連點頭。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認真看着父親逐漸衰老的面龐,忽然想讓時間流的再緩慢一點。
然而此時此刻的宮內卻不像此處如此歲月靜好,反而風雲涌動。
賀竣和虞宛矜本就是兩個不同幫派的人,而他們兩個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必然牽扯到背後的母家,靈貴妃和皇后都在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