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俊的狀態比他還要更差一些,這時已然接近昏迷。
不過陳英俊的臉正好對着鍾無期,在鍾無期看了他一眼的時候,他無需做任何動作就能看到鍾無期。
此刻,陳英俊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一處部位可以挪動,哪怕動一下手指都不太可能,甚至連聲音都無法發出。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眨眼。
所以,當他看到鍾無期的一瞬間,他使勁的眨了眨眼,無比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坦然的微笑。
得到了陳英俊的認可,鍾無期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終於鬆了下來。
自從蕭寒將他從三清門的囚牢之一靜幽閣中救出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認定了蕭寒,同時也做好了一切準備。
可是陳英俊的似乎跟他不太一樣,他一直以爲陳英俊對於蕭寒只是表面上的尊敬,甚至就連蕭寒本人也是這種感覺。
所以他一直擔心,當面臨絕境的時候,陳英俊可能會有其他的想法。
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似乎錯怪了陳英俊,因爲在面對生死的時候,陳英俊跟他一樣,絲毫沒有退羣。
看着鍾無期和陳英俊相互交換眼神之後,不約而同的閉上了眼睛,黑袍老頭終於按耐不住了,他的目光驟然一沉,淡淡的說道:“不識好歹,那你們就一起去死吧!”
話音剛落,他手掌上的光芒驟然大盛,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在他的掌心凝結。
可以想象,這等的恐怖能力若是落在了已經奄奄一息的鐘無期和陳英俊身上,足可將二人碾得粉身碎骨。
他控制着手掌中這股恐怖的能量,強壓住心中的怒火,然後無比冷漠的對身後那些人下令道:“仔細搜索這片山谷的每一個地方,如果還找不到那個宗門的大逆之徒就將這片山谷中的所有活物一個一個全部斬殺,雞犬不留。”
說話間,他最後看了一眼仍舊閉着雙眼,坦然赴死的鐘無期和陳英俊。
他終於不再遲疑,無比堅定的擡起手臂,直接將手掌中這股無比恐怖的能量推向二人。
轟的一聲爆響。
黑袍老頭推出的那股無比恐怖的能量沒有落在鍾無期和陳英俊的身上,直接被突然出現的一個表面散發着淡淡藍光的白色光球給擋住了。
那股能量在接觸這個藍白色光球的一瞬間,藍白色光球突然爆開,產生了一股更加強大的能量。
這股更加強大的能量將黑袍老頭的所有能量抵消之後,還有近三成的能量。
剩餘的能量徑直衝向愣愣發呆,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黑袍老頭。
當這股剩餘能量距離黑袍老頭只有一尺左右的時候,他終於回過神來,本能的抽調體內的真元,被動防守。
不過已經到了如此近的距離,倉促防守顯然是有限的。
在與這股剩餘能量接觸的一瞬間,前一刻還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黑袍老頭,這時候雙腳卻不受控制的脫離地面,整個人直接向後倒飛了出去。
也就在這時候,鍾無期和陳英俊的身前出現了一道非常年輕的藍白色身影。
看着躺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鐘無期和陳英俊,他的臉色驟然陰沉,目光更是冷到了極點。
蕭寒首先俯下身子,分別給鍾無期和陳英俊倆人的體內輸入了一絲真元,暫時護住他們倆的心脈,以便保證他們的情況不會繼續惡化。
然後起身。
他看了一眼已經被嚇得面色慘白的雲木森,道:“雲谷主,讓你的人來搭把手,將他們倆帶下去。”
“動手的時候儘可能輕一點,他們倆人的傷都太嚴重了。”他的語氣稍稍一頓,又補充了一句。
雲木森猛然一震,終於回過神來。
他擡起頭看了蕭寒一眼,趕緊囑咐身邊同樣已經被嚇得面色慘白的幾位核心成員動手,將已經無法動彈的鐘無期和陳英俊帶了下來。
鍾無期和陳英俊被帶下之後,他伸出右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灰黑色的戒指。
這枚灰黑色的戒指無論造型還是做工上都跟當時雲雀食指上那枚灰黑色的戒指大相徑庭。
很顯然,這也是一枚乾坤戒。
他攤開手掌,掌心之中驟然出現了四顆兩種不同顏色的藥丸。
這兩種藥丸都散發着一種獨特且非常濃郁的藥香,它們是目前整個方外谷當中最好的療傷藥丸和補充元氣的藥丸。
他將這兩種藥丸分好,然後分別送入鍾無期和陳英俊嘴裏,讓他們服下。
就在鍾無期和陳英俊被雲木森吩咐的四人剛剛擡下來的時候,被剩餘能量掀得連連後退的黑袍老頭終於穩住身形。
即便在猝不及防之下,黑袍老頭後退的有些狼狽,但是他並沒有受傷,只是體內的氣血有些動盪而已。
不過這時侯他的臉色卻非常難看。
因爲他怎麼也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小的方外谷中竟然也隱藏着這等恐怖的強者。
當然他可不認爲這麼一個連三級勢力都算不上的方向谷能夠吸引得了如此強大的存在駐紮在這裏。
畢竟在整個東嶺人族,除了他們這些超級門派之外,能夠達到這種實力的強者並不多,更何況這樣的強者即便在其他一些超級勢力或者超級家族中也是位高權重的重量級人物,他們是不可能與這麼一個小小的煉藥世家扯上關係的。
除非是受了某人所託。
很明顯他心中的這位某人所指的自然就是蕭寒,也就是他們現在滿世界尋找的這位大逆之徒,因爲從種種跡象表明,這位大逆之徒與那個神祕的家族有着一定關係。
所以他認爲,剛纔向他出手的人正是那個神祕家族當中的至強者。
畢竟不僅僅是眼前這位黑袍老頭,就連整個三清門的人都不知道蕭寒曾經吸收了一位魔族至強者的畢生魔元。
想到那位實力與他不相上下的黑袍就在前些日子慘死,眼前這位已經穩住身形的黑袍老頭並沒有太過放肆。
相反,他相當客氣。
“那位姓蕭的年輕人不僅僅是我們三清門的大逆之徒,更是我們東嶺七大超級門派,甚至整個東嶺人族的叛逆,所以還請閣下不要插手此事。”他神情肅穆,對着還蕭寒的後背緩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