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
黑色的馬車就像一個突然炸開的皮球一樣。
四分五裂。
藍靈護着只有金丹境修爲的綠眼睛雲雀,朝着逼近馬車四道身影的其中一道飛去。
飛行中,她的左手輕輕環着綠眼睛雲雀的腰身,右手凌空平舉,如同白玉一般的五指蒲張,手掌正中已然幽光閃爍。
兩柄魔刃交織在一起,高速旋轉,宛如盛開在她的手掌上的一朵黑蓮。
在馬車炸開的瞬間,風楚陽則宛如一支離弦飛出的利箭一般,直衝而上。
不過他對力道和速度的掌控極其到位。
當他的頭頂貼近密室頂部的時候,他的身影瞬間停住,凌空漂浮。
也就在這時,他握在右手中的那柄灰黑色的長劍,只是輕輕一劃,劍光一閃。
咻的一聲。
下方另外三道正在逼近馬車方向的身影,其中一道悶哼一聲,直接就應聲跌落到了地上。
看着被那道直接被劍光擊落的身影,另外兩道還在飛行的身影猛然一怔。
他們的身影立馬都停了下來。
此刻,他們雖然還沒有受到任何攻擊,但是彼此的臉色卻已經微微發白。
他們沒有想到,馬車內藏着的竟然也是這等強大的高手。
他們甚至都沒有看清頭頂上方那位出手的動作,其中一位同伴就直接重傷不支,直接墜下。
不僅如此,他們倆還未完全緩過神來,另一個方向,刺眼的幽光一陣閃爍,緊跟着是一聲悶響和慘叫。
他們又一位同伴應聲倒飛了出去,撞在了數丈開外的密室石壁。
短短一息不到的時間,他們四位同時飛行黑色馬車的身影已經重傷了兩位,這讓剩下的兩位連繼續向前的勇氣也沒有了。
密室中,靠近這輛已經四分五裂的黑色馬車這邊,突然異常安靜。
然而,相比於這邊的安靜,另外一邊卻突然爆發出一聲巨響。
被蕭寒強力鎮壓的白髮老者顯然也是徹底憤怒了。
他口中默唸法訣的時候,一張通體漆黑的符籙從他的身體中飄了出來。
就在這張黑色的符籙飄出的瞬間,白髮老者身上的氣息開始陡然攀升,僅僅在一瞬間,他身上散發出的能量就提升了一倍不止。
能量的瞬間,他原本彎成弓的身子,再次像鋼條一樣,突然繃直。
也就在這時,他身上的光芒驟然一閃。
轟的一聲。
他的身軀強力破開了蕭寒的鎮壓,直接迸射而出。
停在他頭頂上空的那隻巨型的黑色掌影在受到這股突然爆開的能量的衝擊,也徹底消散。
就連飄落在他身邊的那些淡藍色的雪花,也瞬間消融。
然而他脫身之後,並沒有朝着已經有所準備的蕭寒飛去,而是猛然急轉身,衝向了正欲朝着另外一道身影劈出第二劍的風楚陽。
一道看似輕飄飄的掌影掠過風楚陽的身體。
然而風楚陽卻根本支撐不住。
他的臉色頓時一陣慘白,一道血箭直接從他的口中噴出,停在空中的身影也當即向下跌落。
喝聲未落,他已經轉過身,冷笑的看着數丈開外的蕭寒。
蕭寒臉色驟寒。
他沒想到,這老頭突然暴起脫身之後,竟然會這麼幹。
不過這時候他雖然是真的怒了,但是卻沒有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他知道這白髮老頭顯然是狗急跳牆了,明知不敵他,就想着對他身邊的人出手,以便以此做要挾,讓他束手就擒。
他也很清楚,時間充足的話,自己確實可以制住這白髮老頭。
可是現在這樣的局面,他顯然是不可能有充足的時間了。
風楚陽重傷,藍靈帶着只有金丹境的綠眼睛雲雀,是不可能敵得過剩下五位修爲與她差不多的強者的。
而且一旦他們三人都被控制的話,他也不可能不有所顧忌。
一念至此,他也只能強壓着心中的怒火,就此罷手。
“小白,啓動陣法!”
突然,他憑空大叫一聲。
他的叫聲一出,只見一道如同閃電一樣的白光快速的在密室中交叉穿行了數回。
緊接着,整個密室瞬間晃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密室四周的石壁和頂部突然發出無比耀眼的光芒,就像正午時分,天空中閃耀的太陽一樣,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得不暫時閉上雙眼。
耀眼的光芒持續了足足五六息的時間。
待光芒消失的時候,密室中蕭寒四人的身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鬼氏家族的八人。
“罷了,不用追了!”
就在衆人反應過來,一同衝出密室門口的時候,形如枯槁的白髮老者卻紋絲不動,怒聲喝道。
他很清楚,剛纔啓動的乃是他們鬼氏家族最神祕也是最高級別的陣法之一,乾坤傳送陣。
只是讓他不解的是,這種陣法連他都沒有資格啓動,也不知道如何啓動,這些人是如何知曉啓動之法的,而且似乎還在一次就耗費掉了這間密室中可以啓用三次的能量。
就在這間密室中,白髮老者和剩餘七位怒火壓身,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蕭寒四人已經出現在西河城內,數十里之外的一片荒野上。
不過處了蕭寒之外,風楚陽、藍靈和綠眼睛雲雀的臉色都無比慘白,尤其是修爲最低的綠眼睛雲雀,此時已經完全陷入昏迷狀態。
即便小白對陣法的造詣極高,但是這種高級別的法陣,強行被更改後再使用,會對被傳送者的身體和神識造成巨大的負荷。
這也是一開始的時候,他沒有直接讓小白啓用這道傳送法陣的原因。
“風師兄,藍姐,你們怎麼樣?”蕭寒強忍住體內的氣血翻騰,緊蹙着眉頭,深深的看了風楚陽和藍靈一眼。
原本,風楚陽的修爲更高,受到影響會更小,可是因爲在被傳送之前,他重重捱了那白髮老者一道掌影,身受重傷,所以,這時候他的狀態明顯要比藍靈差得多。
他甚至連開口說話都非常艱難。
“我...我們還行,你還是先看看那位小姑娘吧!”風楚陽一手撐地,一手捂着隱隱作痛的胸口,輕輕吸了一口氣之後,緩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