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帝少年微微的笑了笑,道:“如果蕭兄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奉上碧幽劍。”
說話間,一道碧綠色的光芒已經從他胸口位置破體而出。
下一刻,他的手上已然多了一柄通體碧綠,閃爍着幽幽光芒,如同翡翠一樣的長劍。
看着靈帝少年手中的碧幽神劍,蕭寒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他稍稍沉吟了片刻,再次問道:“只是讓我帶着你一同出谷?”
靈帝白皙的臉龐上繼續保持着柔和的微笑,回道:“準確來說是讓我跟在你的身邊。”
稍稍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當然,蕭兄閒暇的時候需要陪我說說話,解解悶,畢竟我這樣一隻孤魂野鬼默默的看世界實在太過無趣了。”
蕭寒已經早就已經猜到了是這麼一回事,他沒有說話,只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靈帝少年,道:“蕭兄大可放心,我在蕭兄身邊只會做一個看客,絕對不干擾蕭兄的任何事。”
蕭寒深吸了一口氣,剛剛蹙起的眉頭稍稍鬆開。
不過一時間他還是沒有吭聲。
“小子,你不會真的要帶上這隻孤魂野鬼吧?”
見蕭寒竟然在猶豫不決,一直平靜的如同一隻裝飾的小白卻有些着急了,它通過識海,淡淡的質問道。
蕭寒識海微動,道:“不帶上他…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小白想了想,繼續通過識海,道:“就算你現在真的打不過他,大可過段時間再來,或者你可以帶着幫手過來,反正這柄劍在這傢伙身上又跑不了。”
蕭寒沉吟了片刻,識海再次動了一下,道:“可我確實不願站在他的對立面,更不願與他動手。”
小白表情一滯,頓時覺得自己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它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突然有些激動的情緒,然後通過識海,語氣有些不太好的說道:“俗話說,人心叵測,更何況這傢伙可是一隻完全由死氣和天地之氣匯聚而成的孤魂野鬼,而且他還是一隻已經活了數千年之久的老野鬼,你將這樣的東西留在自己的身邊,萬一他懷有什麼壞心思,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稍稍頓了頓,它語氣驟然一沉,頓時攪得蕭寒識海一陣動盪。
它看了蕭寒一眼,通過識海繼續道:“你必須要明白一點,接下來你要做的每一件事都關係重大,不容出現任何差錯,否則,不僅僅是你自己會死,整片天宇的所有的生靈都會跟着你陪葬,包括本尊和你所在意的那些人。”
說話間,它黑溜溜的小眼睛有意一轉,瞥了一眼一旁的雲雀和綠妖,以及雲雀肩頭上的練凝霜。
蕭寒沉吟了一會兒,識海不自覺的震盪着,道:“我明白你的顧慮,不過我相信我的直覺。”
“直覺?”
小白愣了一下,差點冷笑的叫出聲來。
不過它也知道蕭寒的牛脾氣是典型的一根筋。
短暫的沉靜了片刻,它只能輕輕的晃了晃小腦袋,通過識海,有些無奈的說道:“行,你的直覺...那就當我只是放了個屁,什麼也沒說。”
蕭寒蹙着眉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一直在安靜等待的靈帝少年,臉龐上的笑容宛如被激起的水波一般,瞬間盪漾開來。
他對着蕭寒恭謹的行禮,道:“多謝蕭兄信任,我不會讓蕭兄失望的,更不會讓蕭兄爲難。”
說話間,一丈的距離他只是向前跨了一步,就停在蕭寒身前。
他雙手遞上碧幽神劍,道:“這柄劍現在是蕭兄的了。”
蕭寒沒有推辭,認真還了一禮之後,直接收下了靈帝少年手中的碧幽神劍。
當蕭寒收起碧幽劍之後,靈帝少年又從懷中摸出一個藍綠色的瓶子,放於手掌上,然後看着蕭寒,道:“蕭兄,這只是玉淨瓶,白日的時候我會藏身於瓶中,蕭兄只需用一塊黑布將此瓶包裹嚴實,帶在身上即可。”
蕭寒看了一眼靈帝少年手掌中那隻並不起眼的瓶子,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好。”
...
...
轉眼已經過去半個多月。
蕭寒在一處不算太高的小山頭駐足暫息。
透過迷濛的夜色他已經可以依稀看到陰陽穀的邊界,這意味着他們馬上就要走出陰陽穀了。
有了靈帝少年的加入,他們的行程明顯快了很多。
因爲他們在夜間行走的時候,那些亡靈、陰靈之類的靈族再也不敢隨意靠近,更不敢肆意騷擾他們了。
如今,九大神劍他已經坐擁四柄,剩下的五柄神劍,其中三柄他是知道下落的。
寒虛神劍就在北冥極寒之地那位極寒之主身上。
他與那位極寒之主交情匪淺。
他相信憑藉這層交情,只要實情相告,那位極寒之主應該不會吝嗇那樣一柄劍。
青罡神劍在三清門的聞人驚濤身上。
當年他的師尊陳長生就是死在這柄劍下,而他和他的師姐練凝霜也差點死於此劍。
不過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如今以他的實力,當年那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聞人驚濤已然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紫光神劍一直被供奉在東嶺七大超級門派之一的琉璃宮,世人皆知。
不過那位琉璃宮的宮主卻不是一個一般的女人,她是東嶺七大超級門派中,爲數不多的幾位已經突破到大能境第三境,通天境的頂尖強者。
以他一己之力,連這位女人的搞不定,更不用說單挑整個琉璃宮了。
但是無論如何,他現在迫切要做的就是奪取這兩柄神劍。
因爲驚雷神劍和白斬神劍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任何消息。
...
...
不多時,蕭寒一衆已經抵達陰陽穀邊界。
不過他們並沒有急着出谷。
站在界邊,蕭寒擡起頭看了一眼東方的天際,已經有一抹魚獨白隱約的浮現。
他看了一眼身邊那位溫文爾雅的靈帝少年,提醒道:“元兄,天快亮了。”
元幽同樣在看着東方天際,他的臉上仍舊流露着那種如同春風一般溫和的微笑,只是碧綠髮光的眼瞳中卻流露着一絲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