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感應力原本就要比同境界的修煉者強得多。
再加上,這九年多的時間他煉化了那麼多的修煉資源,雖然在境界上沒有多少改變,但是他的感應力卻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以他現在的感應力水準,即便是一般的準聖境強者也望塵莫及。
剛纔他之所以突然那麼緊張,完全是因爲他感應了道洞之外有不同尋常的動靜。
聯想到十年之期臨近,他立馬意識到了什麼。
或許是那位宇文公子來了...
果不其然。
僅僅十息不到,他道洞的禁制就直接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給破開了。
兩道身影連一聲招呼也沒打,便直接闖了進來。
正是那位宇文公子以及被那位宇文公子成爲盧先生的中年。
雖說對方是主,但是他們突然以這樣的方式闖入他的修煉場所,還是讓他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感覺不舒服的同時,他的心中也有一些困惑。
因爲在九年多前,無論是這位宇文公子還是他身邊那位被他稱爲盧先生的中年,都不是這等不懂禮數的魯莽之人。
尤其是這位風度翩翩的宇文公子,不但出手大方,而且爲人和氣、厚道。
不但給了他充足的修煉資源,而且還應他的要求,幫他救回了唐雨。
所以,即便他並不瞭解這位宇文公子,但是心裏對其還是有一定好感的。
不過他心中雖然感覺有些不太舒服,但還是深深躬身,行了一禮,道:“見過宇文公子,盧先生。”
宇文拓跋看了他一眼。
卻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走向那三隻大木箱子,迫不及待的看了一眼箱子裏面。
當看到三隻木箱子裏面都空無一物的瞬間,他的嘴角和眼皮都下意識的跳了一下。
甚至就連他此刻的表情都有些不太自然。
然而當他轉過身的時候,臉龐上這種不合時宜的表情已然被他掩飾了過去。
他微微眯着眼睛,神色肅穆的看着蕭寒。
他雖然很想詢問些什麼,但是認真思忖了一番之後,最終卻還是沒有開口。
他深吸了一口氣,直接走到蕭寒跟前,用一種不容拒絕的口吻道:“伸出你的雙手,我要檢驗一下你體內元力的雄渾程度。”
蕭寒皺了皺眉,有些猶豫。
不過想了想之後,還是將雙手伸向了宇文拓跋。
宇文拓跋一把抓向他的雙手,並牢牢扣住。
下一刻,一股異常詭異的元力通過他的手掌,沿着他的手臂,瞬間竄入了他的身體。
也就在這時候,宇文拓跋驟然閉上了雙眼。
似乎在感應着什麼。
面對這股突然進入他體內的詭異元力,蕭寒雖然有些抗拒,但是礙於某些原因,他並未反抗。
畢竟還沒到撕破臉的程度。
約莫五六息的時間,宇文拓跋原本平靜的表情逐漸激動了起來。
又過了片刻。
由於過於激動,宇文拓跋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突然,宇文拓跋鬆開雙手,猛地睜開眼睛。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目光已然一片炙熱。
“你果然非同一般,不枉我一番苦心。”
他看着不明所以的蕭寒,一邊獰笑,一邊喃喃自語。
此刻,他俊美的容貌與這副略顯猙獰的面容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然而他卻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他轉過身,張開雙臂,突然放肆的仰頭狂笑:“真是天助我也啊!”
看着這一幕,蕭寒本就不悅的表情驟然肅穆了起來。
他雖然還不明白眼前這位身份非同一般的宇文公子爲何會突然如此失態,但是內心中卻已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他的身影本能的後退,想要儘可能的與這位宇文公子保持距離。
宇文拓跋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的狂笑聲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他擡起頭,神情驟然無比肅穆。
他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道洞口的盧迪,道:“就他了,勞煩先生幫我守住這個道洞口。”
“是,公子。”
盧迪顯然知道宇文拓跋要做什麼,所以他並沒有多言,只是拱了拱手,旋即退出了道洞,守在洞口。
聽到宇文拓跋這樣的話,蕭寒越發的覺得不對。
他目光微冷的看着已經轉過身的宇文拓跋,問道:“十年之期臨近,敢問宇文公子,你要我們三位做的究竟是何事?”
“已經到了這一步,告訴你也無妨。”
“爲了能夠更加完美的晉級到準聖境這個極爲特殊且極爲重要的境界,我費盡心思,不惜一切代價的蒐羅各種祕法。”
說到這裏,他原本緊張的情緒彷彿一下子輕鬆了下來。
他深呼了一口長氣,繼續道:“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十多年前的時候,我終於得到了一種可以完美晉級的祕法了。”
說罷,他下意識的看了蕭寒一眼。
目光越發炙熱。
蕭寒卻被他這種炙熱的目光看得心底直髮怵。
“呵呵!”
然而這時候,宇文拓跋卻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問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所得到的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祕法?”
蕭寒沒有吭聲,但是他的目光以及臉上的表情卻明顯冰冷了下來。
然而正沉醉於得意之中的宇文拓跋,似乎並未察覺到蕭寒的這種變化,或者說他即便已經察覺到了,卻根本不在意。
他的臉龐上仍舊洋溢者自得的笑意,激動說道:“其實,這種祕法就是利用一位身體屬性儘可能接近自身的大羅金仙境極限作爲修煉爐鼎,在突破準聖境的過程中,吸收修煉爐鼎體內大世界的元力化作己用的同時,同時將自身所有不好的元素全部灌注在修煉爐鼎體內,如此一來,晉級到準聖境的時候,便可達到近乎完美的程度。”
蕭寒的臉色驟然一沉,本就冰冷的目光之中隱約閃過一絲殺意。
他雖然一點也不瞭解宇文拓跋口中這種所謂的祕法,但是僅僅聽聞“修煉爐鼎”幾個字,便足以斷定,這定然是一種極爲歹毒的邪修之法。
也就在這一刻,他徹底打消了心中對這位宇文公子最後的一絲幻想。
他看了宇文拓跋一眼,冷若冰霜的臉龐,表情平靜如水:“原來這纔是你本來的面目。”
宇文拓跋越加得意,兩隻手掌合在一起搓了搓,道:“沒錯,這纔是本來的我,爲了某些需要,或者是爲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幾乎從來不會以真面目示人,一般情況下,只有一種人有幸目睹我本來的樣子。”
說到這裏,他突然斂起了所有的笑容,目光之中升騰起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寒意:“這種人就是死人。”
“看來我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竟然差點相信這個世上還有無緣無故的好人。”蕭寒看着他,自嘲的冷笑道。
既然對方都已經不再遮掩,那麼他也不必再客氣。
他準備先下手爲強。
然而他剛一動體內的元力,整個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他發現,自己體內以及體內大世界中的元力彷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凍住了一樣,根本運行不了。
即便他不停的嘗試各種功法,仍然於事無補。
“別費勁了。”
看着他狼狽掙扎的模樣,宇文拓跋的臉上再次露出了得意的冷笑:“剛纔探查你體內元力的時候,我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你體內施展了一種極爲霸道的禁術,別說你只是區區一個大羅金仙境,就算你是準聖境,短時間內也休想調動一絲一毫的元力。”
蕭寒不再繼續嘗試。
他瞪大眼睛看着已經走到他身邊的宇文拓跋,咬牙切齒道:“卑鄙!”
宇文拓跋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笑,道:“多謝誇獎。”
頓了頓,他繼續道:“不過你也該感謝我,能夠成爲我宇文拓跋的修煉爐鼎,乃是你畢生的榮幸。”
“哈哈...”
說罷,他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蕭寒無語。
他沒想到此人不但會裝,而且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笑聲漸息,宇文拓跋再次打量了他一遍,眉宇微挑,道:“好了,我已經有些等不及了,咱們開始吧!”
說話間,他從懷中摸出一張猩紅色的符籙,捏在掌心。
隨着他掌心中那張猩紅色符籙亮起的瞬間,一團淡紅色的光芒憑空出現,將他和身前的蕭寒一同包裹其中。
他深呼一口氣,另外一隻尚空着的手掌輕輕一甩,一顆猩紅色的丹藥從他的衣袖中飛出,落入他的口中。
轟的一聲。
這一顆不過黃豆大小的猩紅色丹藥入口,在他的喉嚨間竟然發出了一聲可怖的轟鳴聲,瞬間化爲一股猩紅色的元力氣流,涌入他的腹中。
轟!
他的腹中再次爆發出一陣更加沉悶的轟鳴聲。
也就在這時候,宇文拓跋原本閉着的眼睛,猛然睜開。
他的眼眸已然變成可怕的猩紅色,就像當初蕭寒在神州大陸的時候見過的血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