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芊芊施展出的那道威力驚人,勢不可擋的黑色劍光與閃爍着五彩光芒的五行掌接觸的一瞬間,當即消散。
彷彿是一片雪花飄進了炙熱的熔爐。
五彩斑斕的掌印以摧枯拉朽的態勢碾過了黑色劍光之後,只是稍稍一頓,旋即繼續前行。
身處十丈開外的陸芊芊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頓時完全怔住了。
她的表情瞬間變得極度驚恐,整個身體都在不自主的顫抖。
直到夢幻般的五彩掌印距離她已經不足一丈的時候,她才終於回過神來。
她不計一切代價,使出渾身解數抵擋。
然而即便如此,她黑色的身影還是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瞬間飄飛了出去。
直接飄下了擂臺,飄過了巨大的平臺,落向了風平浪靜的湖面。
下一刻...
嘭的一聲巨響。
如同鏡面一樣的湖面被砸破,頓時掀起了數丈之高的巨浪。
緊接着,嘩啦一聲。
疾速落下的巨浪,以近乎兇猛的態勢涌向大湖四周。
那些距離大湖岸邊較近的人羣,由於一時間反應不及時,直接被水浪捲進了大湖。
就在陸芊芊砸進湖面的一刻,幽天城玄冥宮,當即有一道身影飛掠而去。
當巨浪掀起的瞬間,玄冥宮那道飛掠而出的身影已經抵達陸芊芊落下的位置。
此人隨着從高空中疾速降落的巨浪一起,一頭扎進了湖裏。
當巨浪完全落下的時候,他正好抱着陸芊芊破開水面,飛躍而上。
最終,陸芊芊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卻受了極重的內傷,以至於當場就陷入了昏迷。
即便接下來的比試是在一個時辰之後,但是她已經重傷成這等程度,就算能夠及時甦醒過來,也定然無力再戰。
也就是說,接下來不會再有兩輪比試了。
沒有了相應的對手,第一輪比試落敗的白無名,可以直接勝出,成爲此次龍門大比的第三甲了。
唯有第二輪勝出的蕭寒和第一輪勝出的駱賓軒進行最後一輪角逐,爭奪此次龍門大比的頭甲。
......
當蕭寒施展出五品殘擠五行掌將陸芊芊擊飛的時候,雖然全場皆驚,但是其中有兩處人卻心神俱震。
一處在湖面的平臺上,一處在大湖岸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湖面平臺上的自然是宇文家的人,尤其是宇文家的三位代表老者,差點被驚掉了下巴。
以至於那位面容消瘦的老者迫不及待的轉向身後的宇文拓跋,神情肅穆的問道:“拓兒,你老實說,這位蕭公子你到底是從哪裏找來的,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要知道,即便是他們宇文家這樣的超級氏族,也就僅有一套五品的傳承功法和一卷五品的傳承祕技,而且還都是五品功法、祕技中最爲普通的那種,即便如此,在他們宇文家,這樣的功法或者祕技,也只有歷任突破到聖境的家主或者其他突破到聖尊境的家族核心成員纔有資格修煉。
然而他們眼前這位蕭公子的修爲才區區大羅金仙境,竟然擁有一種五品祕技。
要知道,區區一位大羅金仙境的身上就能擁有他們這種超級家族頂尖人物才能擁有的東西,本身就足以證明,此人的身份極有可能非同一般。
甚至這種非同一般的身份,即便是他們這種超級家族也得罪不起。
想到這一點,面容清瘦的老者心裏不由自主的一陣咯噔。
一時間,他的後背竟冒出了一層冷汗。
其實他早在就應該想到,一位實力如此強悍的大羅金仙境,又怎麼可能只是一位身份平平之輩。
宇文拓跋雖然還不清楚蕭寒施展出那招五品祕技具體意味着什麼,但似乎也意識到了勢態的嚴重。
準確來說,他是被嚇到了。
他足足怔了好一會兒,才戰戰兢兢的說道:“回...回四長老的話,他...他具體從哪裏來的,擁有什麼樣的身份,我也不清楚,當時是盧迪招他進來的,如今盧迪已經死了,什麼線索都斷了。”
面容清瘦的老者深深的皺着眉頭,眉宇之間,彷彿刀刻一般。
他沉默了幾息之後,突然嘆了一口氣,道:“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微微一頓之後,他擡起頭看了一眼臺上的蕭寒,繼續道:“知道了他的身份反而不一定是好事,只要接下來我們不要對他做出出格的事,他應該不會讓他背後的勢力對我們宇文家做出什麼,畢竟實際上,他並沒有什麼損失,就算你之前對他做的事有些過分,終究也只是你們年輕一輩的事,他是一個明事理之人,不至於將這種事上升到家族之間。”
大湖岸邊不起眼的一角則是千葉李家的幾位。
他們幾個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在那一瞬間,全部變得無比雪白。
他們雖然也不明白五品祕技意味着什麼,但是蕭寒展現出了的實力卻讓他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李老,我們還要按照計劃殺死他嗎?”
六人中,那位人稱嚴伯的千葉李家的管家,暗暗嚥了一把口水之後,朝着身旁那位額骨高聳的老者看了一眼,認真問道。
他們六人雖然都是準聖境的強者,但是以蕭寒剛剛展現出的實力,如果真的廝殺起來,並不會佔據太大的便宜。
而且即便他們最終能夠得手,也會付出相當慘重的代價。
被這位嚴伯稱爲李老的額骨高聳的老者,並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
只是在沉默中,這位額骨高聳的老者的眼皮禁不住的跳動了起來。
很明顯,由於心裏沒底,這位額骨高聳的老者也在猶豫。
足足怔住了五六息之後,這位額骨高聳的老者的眼皮突然停止了跳動,而他的眼底卻閃過一抹寒光,道:“殺,必須殺死他,如果讓他活着,我們李家就不會有活路!”
其他兩位李家的人,一聽這話,當即贊同的點了點頭。
而嚴伯與其他兩位外姓者卻沒有吭聲。
額骨高聳的老者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分別看了他們三位一眼,道:“老夫知道三位有顧忌,有難處,但是這麼多年來,我們李家對三位也算不薄,眼下正值關鍵時刻,老夫希望三位能夠助我們三個一臂之力,幫助我們李家度過這個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