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出事,五鬼十八魂竟然集體消失了。
以他們的行事風格,絕不可能全都撤出防禦。
這樣的舉動,在秦家裏是絕不可能出現的,五鬼十八魂的使命不僅僅是殺敵,還有護主。
豈能把秦天這位少主置於危險之中?
唰!
雙目微眯,盯着谷二茸,冷冷地問道:“還有什麼沒說完的?繼續吧……”
谷二茸一愣。
整理着自己的思緒,趕忙說道:“公子,想必,您已瞭然此局的利害關係?秦戟做這一切,只勝不敗。”
“可就當公子收服武界聯盟那麼多門派之後,秦戟已然意識到你正在脫離他的掌控。”
“秦王令威震天下,殺人無數,想要取公子性命之人比比皆是。”
“公子,連環殺局,意在局外……”
秦天聞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連環殺局,意在局外。
僅僅這八個字,讓秦天恍然大悟。
秦家那麼多人去了崑崙神山,此事出自秦戟一人之口。
秦毓失蹤多年,憑秦戟之能,苦尋無果?這本身就不太正常。
老頭子即便有再大的本事,關鍵的一環卻掌控在秦戟的手中,纔有了這樣的結果。
秦臻夫妻落入玄冥宗之手,多年來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等待着秦天去挖掘。
彷彿就像特意爲秦天佈下的口袋一般,等着秦天自己往裏跳。
秦天面容猙獰,一字一頓地說道:“好可怕的對手,好一個‘神都鬼使’,竟然擺下了這麼大一個陣等着我呢?”
“公子,我知罪孽深重,難逃一死,只求公子答應,饒我家人一命?”
砰砰砰!
谷二茸說完,哪怕失去了雙腿,用雙臂支撐着身體,重重用腦袋撞擊着地面。
很快他的腦袋便被撞出了血痕。
“把你肚子裏的東西一次性倒乾淨了再說。”
“公子……我……”
“怎麼?還想保留?”
“不不不,絕無此意。”
“說……”
“是!”
谷二茸下意識朝着自己親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輕嘆一口氣,繼續說了起來。
這一次,谷二茸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次性說了個乾乾淨淨。
再聯繫老頭子傳來的獵殺名單。
秦天彷彿想到了什麼。
驚呼一聲:“現在纔是真正的重頭戲,名單突現,恐怕這個消息早已傳遍名單之列所有人的耳朵裏了。”
“公子,看來您已想透其中玄機了?”
“哼!再想不透徹,我豈不是個笨蛋?”
“還有一事,我不知道當不當講?不過……此事並無實據,只是傳聞。”
“但說無妨。”
“據我所知,秦家有十大玄冰死士,在公子才五歲之時,竟詭異的消失了,傳聞他們早已死於非命。”
“你說什麼?”
秦天聞言,內心猛然一震。
十大玄冰死士確有,可秦天從未見過。
在秦家,唯有秦王令龍主才知其祕密,可這個消息竟連谷二茸都已知曉?
瞬間,秦天也意識到秦家內的問題之嚴重。
“還有,玄鐵五行甲人,在秦戟手中。”
秦天再度震驚。
在秦天記憶中,玄鐵五行甲人是極其恐怖的死士鑄造而成。
鑄甲手段極其歹毒。
甲內死士身軀與只是鎧甲連成一體,修爲也與鎧甲融合,五行甲就像是一具皮膚一般,吸天地萬物靈氣爲己用。
說白了,就是一具殺人傀儡。
誰又能想到,如此惡毒的五行甲人,竟在秦戟的手中掌控?
就在秦天震驚之時,谷二茸鬆了一口氣,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又看了看自己莊園內的親人。
淡然一笑,彷彿他已看淡了生死一般。
“公子,該說的我都已說完,不敢勞煩您動手……”
“希望公子別爲難我的家人。”
剛說完,谷二茸便揮動右臂,一掌對着自己的腦門劈下。
“砰!”
一掌下去,谷二茸整個腦袋噴濺出了血霧。
身軀也隨之緩緩倒下。
“父親……”
谷泗洪見狀,他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
就像發了瘋一樣,衝到了谷二茸的身邊。
“啊……爲什麼?”
“父親你爲何要這麼傻?秦公子未必會殺你,當年之事,你也是被那秦戟狗賊利用……”
秦天面容沒有半點表情,冰冷的就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冷血動物一般。
轉身便朝着莊園外走去。
下一步,他要徹底查清此事,若秦戟真是秦家叛徒,秦天會將計就計,滅了他……
血債,就必須要鮮血和性命來償。
即便,他是秦家人,也不能例外。
轟!
就在秦天踏出莊園的那一瞬間,包圍在莊園四周的玄冰寒氣徹底肆虐開來。
整棟奢華的莊園,直接被震的四分五裂,化爲廢墟。
裏面的人,自然不會有人生還。
在受了刺激後的秦天,豈會心慈手軟?
就連秦家一脈的族人,都已將刀刃架在了秦天的脖子上,不滅谷二茸一家,秦戟必然生疑。
那樣的話,秦天身邊的人,可就危險了。
何況谷二茸該死。
秦天自然不會有半點猶豫。
在離開之時,秦天調動了御靈營的兄弟,半路截殺了谷三志。
隨後他便回到了富州城。
……
與此同時,就在富州城一處山巔之上,秦戟負手而立在山崖邊上,如神祗一般蘊含着滔天的威能。
一道黑影急速而來,就在秦戟身後站立。
此人黑衣蒙面,與十八魂打扮無異。
他單膝跪地,抱拳行禮:“報戟爺,公子已入套,血洗了谷二茸的莊園,又令御林營截殺了谷三志,此時御林營正在趕往滅谷三志家人的路上。”
唰!
秦戟猛然轉身,滿臉怒容,聲如洪鐘一般響起:“可曾發現異常?”
“未曾發現公子異常……”
“這一步棋已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不容有失。”
“若出現差錯,屬下願以死謝罪。”
“好,繼續給我盯着,每一步都得逼公子走下去,現在,已由不得他了。”
“是,謹遵主公之令……”
“哼!”
秦戟冷哼一聲,重新轉身,目光朝着富州城區的方向望去,臉上露出了猙獰的冷笑:“公子,你已沒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