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我是在想倘若我們找到楚國公嫡女,楚國公會不會感激的一些勢力會不會站在我們這裏?”
“而且母妃,你難道忘了,皇后可不是楚國公的親女兒,只是個義女而已,哪怕是養女,也是和親女兒不一樣的……”
兒子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的,要是找到馮晴,利用馮晴扳倒皇后也是可以的。
人心都是自私的,她不信馮晴不會對皇后那個位置充滿覬覦的。
到時候倘若馮晴和皇后要爭那個位置,她也可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那個位置皇后做了太久了……
“可是,祺兒,你是不知道當年那個馮晴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母妃可是後來聽說現場除了很多百姓的屍體,還有個敵國士兵的屍體,其他什麼都沒有,祺兒,你告訴母妃你打算怎麼找?當初可是連什麼線索都沒留下,”劉貴妃接着說,“你父皇、楚國公夫婦找了這麼多年,連具屍骸都沒找到。”
熊祺一聽自己母妃這麼說,是啊,那場戰爭當聽就知道破壞力有多大,說不準這麼多年,屍骨無存了,只不過是父皇和楚國公夫他們那些人樂觀不相信人死了。而且就算他幫忙找楚國公夫婦的女兒,楚國公夫婦也未必會站在他這裏。
這些年來,楚國公在朝堂雖說保持中立,可大部分都是支持熊宸。
要不然熊宸這沒外族家族撐腰的人,不可能在朝堂上立足腰桿。希望自己的爹、娘在身邊。
每次被打,她有多少次絕望,有多少次想死。
漸漸地,她也麻木了。
後來她跟喬婆子說她以後一定按時回家,但是喬婆子還是動不動找她麻煩。
她也經常去看那個婆婆,婆婆每次見到自己都很開心。
她被喬婆子給打,她不想麻煩那個婆婆,就說被村裏其他小夥伴打,祖母病了。
婆婆也心疼自己,因爲經常編草,也認識一兩個草藥,就將告訴她遇到蛇、蟲的辦法還有止痛藥草。
她從那以後上山去找喫的,遇到蛇也不怕了。
直到有一天她去那裏找婆婆,婆婆卻不在家了,桌上只留了一張紙大致意思就是兒子回來接她走了。
也是因爲那個婆婆,她後面跟師父學習醫術纔會更快。
——
她知道父親讓她回府,不僅僅是爲了參加生辰宴和彌補一些,更是爲了她將來的婚事打算。
可是遲來的彌補,可以彌補那些過往的傷害了嗎?
但是她更知道父親根本不想讓自己的任何女兒嫁入皇家,因爲嫁入皇家,這樣就意味被迫站隊。
所以也是因爲這個,前世她跟父親勢同水火,她那時候還覺得父親不幫自己也就算了,胳膊肘往外拐,不幫自己的女兒、女婿。
現在看來,父親纔是最聰明的,他知道自己已經是北夜的侯爺,如果再跟皇家結親,成爲外戚,皇上必定會對這個外戚產生忌憚的。
自古以來,外戚涉權,都足以動搖國之根本。
北夜又何嘗不是從一個外戚奪權?
前朝幾次叛亂都是由王爺開始,所以前朝每一任皇帝對王爺、宗室很提防,導致外戚涉權,利用外戚打壓宗室,外戚強則用一些大臣打壓。
這就形成了外戚、宗室、大臣相互制衡的局面。
可惜當年前朝皇帝英年早逝,留下了幼主還有年幼的蕭璟成爲外戚、宗室、大臣們的待宰羔羊。
幼主登基根本不懂朝政,而北夜先帝通過外戚的身份,已經掌握最高實權。
到最後,幼主被迫禪讓給北夜先帝。
所以,父親不想成爲重權的外戚,何嘗不是明哲保身的方法呢!
只可惜,她給父親惹麻煩,父親爲了表明中立的原則立場,斷絕了來往,就差斷了父女關係。
嫁給熊祺後,父親也沒有給她任何幫助。
她想幫熊祺贏得那個位置,從來不沾血的她,慢慢地幫熊祺暗殺了一些不聽話的人。
她原本還保留最後一絲心善,不忍心沾血,熊祺告訴她,你不沾別人的血,別人一定沾了你的血。
也許從那一天開始,從她幫熊祺爭權奪利的那一天開始,她就註定是走了不歸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