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穆換了一襲黑衣,臉上蒙着黑布巾,用穆王侍衛的令牌進了營帳。
士兵以爲是穆王府的人,自然予以放行。
蔣耿看到熊穆,一把拍了熊穆的肩膀:“好兄弟,你沒死啊?”
他跟穆王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不過兩天的時間,熊穆和昌文郡主的消息就傳達了整個北夜。
蔣耿這些日子怕南秦、西漠、匈奴因爲穆王的死有什麼異動,一刻也不敢離開邊境。
穆王不在邊境,他在邊境也可以駐守。
“說吧!好兄弟,找我什麼事?”根據他對他這好兄弟的瞭解,穆王這時候來邊境找他定是有什麼事。
“借兵!”熊穆直接回答兩個字,然後在蔣耿耳邊低聲耳語幾句。
“所以你這次來不僅是要調查你這次遇刺的事,更是暗中找我借兵調查其他皇子隱藏在暗中的私兵。”蔣耿眼底有過幾分晦暗,到底是哪個皇子會在暗中藏私兵,但是他知道有的事情不宜問過多。
蔣耿接着問道:“那好兄弟你需要多少人?”
“2千多人就夠了。”
既然是暗中做那件事,動靜必然不能太大,要麼會引起其他人的猜疑。
借完兵後,熊穆讓士兵前往蜀地,往不同的方向調查。
這些士兵全都是蔣耿的人,熊穆信得過,另外有什麼情況就立馬彙報。
哼……有人想造父皇和太子的反,還得問他熊穆答不答應。
希望自己的爹、娘在身邊。
每次被打,她有多少次絕望,有多少次想死。
漸漸地,她也麻木了。
後來她跟喬婆子說她以後一定按時回家,但是喬婆子還是動不動找她麻煩。
她也經常去看那個婆婆,婆婆每次見到自己都很開心。
她被喬婆子給打,她不想麻煩那個婆婆,就說被村裏其他小夥伴打,祖母病了。
婆婆也心疼自己,因爲經常編草,也認識一兩個草藥,就將告訴她遇到蛇、蟲的辦法還有止痛藥草。
她從那以後上山去找喫的,遇到蛇也不怕了。
直到有一天她去那裏找婆婆,婆婆卻不在家了,桌上只留了一張紙大致意思就是兒子回來接她走了。
也是因爲那個婆婆,她後面跟師父學習醫術纔會更快。
——
她知道父親讓她回府,不僅僅是爲了參加生辰宴和彌補一些,更是爲了她將來的婚事打算。
可是遲來的彌補,可以彌補那些過往的傷害了嗎?
但是她更知道父親根本不想讓自己的任何女兒嫁入皇家,因爲嫁入皇家,這樣就意味被迫站隊。
所以也是因爲這個,前世她跟父親勢同水火,她那時候還覺得父親不幫自己也就算了,胳膊肘往外拐,不幫自己的女兒、女婿。
現在看來,父親纔是最聰明的,他知道自己已經是北夜的侯爺,如果再跟皇家結親,成爲外戚,皇上必定會對這個外戚產生忌憚的。
自古以來,外戚涉權,都足以動搖國之根本。
北夜又何嘗不是從一個外戚奪權?
前朝幾次叛亂都是由王爺開始,所以前朝每一任皇帝對王爺、宗室很提防,導致外戚涉權,利用外戚打壓宗室,外戚強則用一些大臣打壓。
這就形成了外戚、宗室、大臣相互制衡的局面。
可惜當年前朝皇帝英年早逝,留下了幼主還有年幼的蕭璟成爲外戚、宗室、大臣們的待宰羔羊。
幼主登基根本不懂朝政,而北夜先帝通過外戚的身份,已經掌握最高實權。
到最後,幼主被迫禪讓給北夜先帝。
所以,父親不想成爲重權的外戚,何嘗不是明哲保身的方法呢!
只可惜,她給父親惹麻煩,父親爲了表明中立的原則立場,斷絕了來往,就差斷了父女關係。
嫁給熊祺後,父親也沒有給她任何幫助。
她想幫熊祺贏得那個位置,從來不沾血的她,慢慢地幫熊祺暗殺了一些不聽話的人。
她原本還保留最後一絲心善,不忍心沾血,熊祺告訴她,你不沾別人的血,別人一定沾了你的血。
也許從那一天開始,從她幫熊祺爭權奪利的那一天開始,她就註定是走了不歸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