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夜熟練地把手臂伸出來,讓葉傾塵給他扎針輸液。

    “再輸完這些液,你體內的毒素就差不多全部清除乾淨了,不出什麼意外,以後應該也不會復發了。”

    “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慕容夜看着葉傾塵,眼裏是化不開的濃情蜜意。

    折磨了他這麼多年的毒,終於解了。

    慕容夜一時間竟覺得上天對他還是挺仁慈的。

    雖然這些年他歷經千辛,吃了很多很多苦,現在老天卻送了一個葉傾塵到他身邊。

    好像一切都是值得的。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慕容夜和葉傾塵也不再像以往那樣針鋒相對。

    這次的事情,不知不覺間,讓兩人的心理好像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尤其是葉傾塵,她突然覺得慕容夜好像也沒那麼讓人討厭了。

    第二天一早,慕容夜就帶着葉傾塵離開了農戶的小院。

    冷淵不知從哪找來了一輛馬車,駕車帶着兩人一路向南奔去。

    “慕容夜,我們這是要去哪?”

    葉傾塵有些好奇。

    慕容夜身邊就只帶了冷淵一個人,這是要去哪?

    葉傾塵不知道,在他們不遠處,冷淵帶回來的那些人,也隨他們一起動身了。

    如果葉傾塵在,很有可能還會認出其中某個人,還是她曾救治過的人。

    “繞過天山,一直往南便是滁州。”

    “我們這是要去滁州?”

    “嗯,我帶你去見一位朋友。”

    從在農戶小院開始,葉傾塵也不再叫慕容夜王爺,開始直呼起他大名,慕容夜也不在葉傾塵面前自稱本王。

    兩人像是習慣了這樣的稱呼,便都也沒有再改過來。

    葉傾塵是本來就不習慣稱呼什麼王爺,慕容夜是覺得這樣稱呼兩人更加親暱。

    因爲喬裝打扮過,也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行蹤,慕容夜和葉傾塵一路遊山玩水,也算過了幾天神仙眷侶般的日子。

    到了滁州境內,葉傾塵看到眼前的境況,不禁有些疑惑。

    “慕容夜,我記得這座山的後面對着的應該就是江南境內的天河,江南境內的河水水位還有那麼高,爲什麼到了這一邊,河道里卻是乾涸的?”

    “這說來就話長了,還要從一個傳說開始說起……”

    慕容夜告訴葉傾塵,江南和滁州雖然只隔了一座山,氣候和環境卻天差地別。

    江南多雨水,而滁州卻一年四季少雨,常年乾旱。

    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因爲滁州當地的人惡貫滿盈,壞事做盡,惹了天怒,上天便移來了一座天山,把天河一分爲二,徹底堵截了滁州的水源。

    至此以後,天河枯竭,滁州年年乾旱。

    他們說這是上天對滁州的懲罰。

    “王爺也相信有天怒一說?”

    這古人一個個的還真是迷信。

    葉傾塵仔細觀察了下天山周邊的地形,大體發現了形成這種狀況的原因。

    氣流受地勢影響問題,暖溼氣流隨風飄移,在遇到高山阻礙的時候,氣流被迫沿着山坡上升。

    海拔高度越高溫度越低,這就使得暖溼氣流的溫度下降,於是開始水蒸氣開始冷凝,產生降雨。

    江南處於迎風坡,而滁州處在逆風坡。

    繞過山頂的氣流已經把大量的水降在迎風坡,所以逆風坡的氣流自然比較乾燥,降雨也就少。

    這就導致了江南多雨常鬧水災,而滁州卻連年乾旱。

    “子虛烏有,傳說罷了。”

    慕容夜看到葉傾塵認真思考的模樣,笑了笑。

    他也從不相信這些鬼神之說。

    葉傾塵看着滁州境內飽受旱災之苦的人,又想到江南每年因爲洪澇死傷無數的百姓,有一絲動容。

    她的腦海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那個……慕容夜,如果我說我有辦法能既解決江南每年的水患問題,又能幫助滁州免除旱災困擾,你會怎麼做?”

    “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如果能救民於水火,何樂而不爲?”

    當初爆發瘟疫時,葉傾塵好像也說過同樣的話。

    看來慕容夜也並非無情無義之人。

    “真的?”

    葉傾塵眨着一雙大眼睛,望着慕容夜。

    他不會覺得她是在多管閒事嗎?

    以他們現在的處境,好像也並不適合拋頭露面。

    可老天爺既然讓她葉傾塵碰上了這樣的事,就沒有不管的道理。

    “真的,王妃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就好,放心,一切都有我在。”

    慕容夜笑着點點頭,他自然也看出了葉傾塵的心思。

    有個如此心地善良的王妃,他自然也願意幫她達成所願。

    “嗯。”

    葉傾塵被慕容夜看得有些難爲情,連忙低下了頭。

    “我們現在先去滁州知州府衙,到了那裏再做打算。”

    滁州知州蔣文義曾在慕容夜手下做過副將,因爲受重傷便回了滁州老家養病,再後來當上了滁州的知州。

    “王……王爺,下官參見王爺。”

    再次見到慕容夜,蔣文義一時還有些不敢相信。

    當年和慕容夜一別,他多少有些遺憾。

    後來聽說慕容夜身受重傷,險些喪命,爲此還擔心過很長一段時間。

    “快起來吧,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本王的王妃葉傾塵。”

    “下官蔣文義參見戰王妃。”

    關於葉傾塵的事蹟,蔣文義也略有耳聞,對這個王妃不禁充滿了好奇,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一看不要緊,沒想到葉傾塵竟是如此絕色的女子,難怪連一向冷清的戰王爺都忍不住動了心。

    “咳……”

    慕容夜見蔣文義的眼神,皺了皺眉,輕咳了兩聲提醒他注意分寸。

    蔣文義才發覺自己竟然失了禮數,立刻收回了目光。

    “王爺,你託人送來的信下官收到了,可是王爺你看眼下滁州的情況,下官恐怕真的是有心無力。”

    滁州緊挨江南南邊邊界,陳沖的駐軍大部分在江南北部,程思遠上任江南巡撫在中,慕容夜想要蔣文義協助他們,把江南這一塊儘早控制在自己人手中。

    尤其是林正豢養的那批私軍,越早解決越安全。

    “蔣大人是爲了旱災一事而困擾嗎?”

    葉傾塵看出蔣文義的爲難,忍不住開口問道。

    “王爺王妃,實不相瞞,今年滁州大旱,莊稼顆粒無收,饑民成災,流離失所,朝廷下撥的救災糧餉卻遲遲未到,下官連一家人的生計都險些快要維持不住了。”

    葉傾塵不瞭解朝中之事,轉頭看向一旁的慕容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