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妃,皇上他現在如何了?”
太后張口就是戰王妃,可見對葉傾塵和慕容夜之間還是有隔閡。
“目前已經脫離了危險,大概半個時辰後就會醒來。”
葉傾塵說這話,可不只是跟太后說的,還有太后旁邊的慕容凝兒。
果然,聽到葉傾塵的話,慕容凝兒捏着帕子的手猛得一緊。
葉傾塵不會真的查出什麼吧?
“皇上究竟是怎麼了,爲何會突然就陷入昏迷?”
太后鬆了口氣,對葉傾塵說話的語氣也微微緩和了些。
“有人在皇上的膳食裏下了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平時覺察不出來,時間一久,體內的毒素越來越多,自然就會爆發出來。”
葉傾塵邊說,邊時不時地瞥一眼太后一旁的慕容凝兒。
看她那緊繃的神態,葉傾塵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
“在膳食裏下毒?皇上的膳食一直都是經過層層把關纔會入口,誰這麼大的本事竟然能在膳食裏面下毒?”
太后猛得一驚。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究竟是誰這麼膽大包天?
“這事,太后還真得好好去問問那個下毒的人。”
葉傾塵輕笑,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慕容凝兒身上。
慕容凝兒感受到葉傾塵的視線,心虛地壓根不敢看她。
“哀家怎麼會知道那下毒之人在哪?”
太后這話剛說出口,就覺察到葉傾塵這話哪裏不對。
“這傾塵就更無從得知了。太后若沒有其他的事,傾塵身子有些疲乏,就先下去休息了。”
葉傾塵才懶得給太后好臉色。
如果當初不是這老妖婆硬把慕容凝兒留在身邊,怎麼會有今日的事。
但凡她有點腦子,回去捋一捋,都能想到皇上爲何會中毒。
“你……”
太后皺了皺眉。
這個葉傾塵每次在她面前都這麼囂張,氣死她了。
她本還想再說什麼,可看到葉傾塵微微隆起的小腹,又想到她剛幫皇上看完病,也沒再好意思開口。
葉傾塵剛走出了兩步,又突然頓住腳步,轉過頭說道。
“對了,嫺母妃,傾塵忘了提醒你一句,記得下次不要什麼不三不四的人送來的東西都給皇上喫,誰知道會不會讓某些人打着感情牌,藉機又鑽了空子。”
葉傾塵這話雖是對嫺貴妃說的,可是她卻一直看着太后的方向。
太后如果沒有老糊塗,就應該能聽明白她這些話裏的意思。
太后老臉一紅。
這葉傾塵到底什麼意思?
她說誰不三不四?
皇上中毒,除了她經常送喫食,好像沒有外人了。
她這是在懷疑她?
豈有此理。
葉傾塵慕容夜走後,太后確定皇上沒什麼大事了,沒一會兒也回了壽康宮。
嫺貴妃就像盯賊一樣在一旁盯着她和慕容凝兒,太后實在沒臉在這待了。
回到壽康宮,太后臉色十分難看。
她越想葉傾塵臨走時那些話,還有那個表情,越覺得哪裏不對。
“凝兒,自從你母后走後,哀家可曾怠慢過你分毫?”
“皇祖母爲何如此一問?皇祖母一直待凝兒很好,凝兒一直都知道。”
慕容凝兒心中咯噔一下,暗覺不妙。
太后這是懷疑她了?
她面上仍不動聲色,討好地想要上前給太后錘腿。
太后卻直接躲開了。
她憤恨地盯着慕容凝兒。
“你也說哀家待你不薄,可你是如何報答哀家的?皇上他是哀家的親生兒子,也是你的父皇,你怎麼能下得去手?”
“皇祖母,你是不是聽信了葉傾塵的話?真的不是凝兒,一定是葉傾塵故意挑撥離間,想要陷害凝兒。皇祖母也知道葉傾塵一直看凝兒不順眼,你要相信凝兒,凝兒怎麼可能害父皇?”
慕容凝兒淚眼漸漸,慣會用這招博取太后的同情。
“戰王妃她若想要害你,還用得着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太后想到葉傾塵,真的是又愛又恨。
不得不說葉傾塵確實有本事,不管是醫術方面還是才識謀略,都是其他閨閣女子完全不能比的。
葉傾塵連她這個太后都不怕,想要對付慕容凝兒,根本不需要這麼費盡心機。
“皇祖母,真的不是凝兒,你如果不相信凝兒,凝兒可以發毒誓。”
爲了博取太后的同情,慕容凝兒也是拼了,連發毒誓這種事都能說出來。
“好啊,那你現在就當着哀家的面發誓,如果你父皇中毒的事跟你有關,你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太后憤恨地望着慕容凝兒,她倒要看看,她還能裝多久。
“我……”
慕容凝兒沒想到太后真的讓她發毒誓,直接懵了。
“怎麼?不敢了?”
太后輕笑,她就不該再對慕容凝兒再抱有幻想。
看到太后越發難看的臉色,慕容凝兒意識到不對,連忙解釋。
“皇祖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千萬不要誤會,凝兒可以發誓,如果父皇……”
“行了,哀家不想再聽這些,早知如此,哀家當初就不該救你。”
太后滿眼哀傷。
起初她還不能確定,就在剛剛,慕容凝兒遲疑的那瞬間,太后可以完全肯定皇上的毒就是慕容凝兒下的。
她是心疼袒護她鄭家的人,可皇上是他的親生兒子。
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包括慕容凝兒。
“皇祖母,你真的誤會凝兒了,你要相信凝兒,一定是葉傾塵,她想要害凝兒。”
到了這一刻,慕容凝兒還想把髒水都潑到葉傾塵身上。
“既然你依舊心存惡念,那就去大安寺出家修行吧,也好早日洗去你身上的罪孽。哀家年紀大了,看不得宮中再有這些個骯髒的手段。”
太后年輕時也是個宮鬥高手,不然也不會坐上太后之位。
只是自從出了鄭淑雅的事,太后就不再理後宮之事,一心只想喫齋唸佛。
太后也知道自己年輕時犯下了不少的錯,晚年,她只想清靜一些。
她當初救了慕容凝兒,把她留在身邊,也希望她能改過自新。
終究是她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