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它也是後黨。
楚家本就是望族,出了一位太后,又榮升了幾個侯爵。
楚清廷和楚柯環的父親寧遠侯,算是楚氏一組的翹楚。
有太后在這撐着,他爬的自然要比別人要快。
朝中楚氏一族爲官者不多,卻有幾個身居要職,故而楚清廷可以不賣太子的面子。
“自己犯的錯,就不要牽連旁人。”
楚清廷眼神,從黎安安和周氏身上瞥過。
“姓楚的,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黎暉輪着拳頭就想揮過來。
“看吧,你除了會用蠻力解決,還會做什麼?”
楚清廷嗤笑一聲,彷彿在笑他的天真。
“老爺,有話好好說。”
周氏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們倆能不能別一見面就掐?”
“我可沒有,實話實說罷了。”
楚清廷無奈攤手。
說實話,他挺嫉妒黎暉的。
當年他本也可以跟着上戰場,可是因爲族兄領過兵,皇上也不會允許母族做大,他纔沒去。
而且那場比武,贏的人明明是他。
“楚大人,你若是有疑問,儘管去彈劾。”
池淵不動聲色的將黎安安護在身後,臉上還是那樣淡然。
楚清廷說這話,也不過是爲了壓一壓他的氣焰,他又不是那種多嘴之人,哪裏犯得着去嚼這個舌根子。
“自然是要去的。”
楚清廷故作高深,嘴硬的很。
“探視時間也差不多到了,諸位請吧!”
呵,你們要看人,我偏不讓你們看!
周氏用手帕拭乾淨眼淚,感激道:“多謝通融。”
沒有他這位左寺丞點頭,大理寺少卿沒有這麼輕易能帶他們進來。
這人嘴巴毒了點,心卻不壞。
“哼,趕緊走吧,身子都虛成這樣了,還要出來。”
楚清廷雙手背在身後,目送着他們離開。
“大人,您這是何苦呢?”
大理寺少卿嘆了嘆氣。
事事關照,卻又藏在心裏。
“她過好,我又何必讓她徒生煩惱。”
“我本就是輸的那個人。”
贏的是那一場比武,輸的是心。
黎安安把周氏送回將軍府,都沒有開口問一句。
傻子都能看出他倆之間有貓膩好嗎?
她娘年輕的時候,肯定把這羣男人都迷得不要不要的。
落在池淵眼裏,卻誤以爲她還在苦惱。
“楚清廷不會告狀的。”
池淵解釋道。
“我知道。”
黎安安略有驚訝的回道。
兩人又這麼相顧無言,一直到回太子府。
“太子妃,這是一個小孩兒拿來的。”
春泉手裏是一塊小石頭,還有一張空白的紙。
這是在提示她什麼嗎?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人?”
春泉不解的撓着小腦袋。
石頭,空白的紙…
黎安安絞盡腦汁,把所有腦子裏能過一遍的劇情都想了。
“太子殿下飽讀詩書,想必是能夠破解的,太子妃何不尋太子殿下幫忙。”
殿下和太子妃又不是外人…
黎安安沉默不語。
當時有一部手機在她手裏,她沒有好好珍惜。
現在再天降部手機讓她百度一下,你說還有可能嗎?
黎安安就是那個悔喲!
“走吧,陪你家太子妃出去散散心。”
誰這麼壞,知道內幕,還要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
不知道咱腦子不好使嗎?
她的腦細胞又死了好多個喲!
“那奴婢去收拾收拾。”
春泉毫無疑問的當她的小跟班。
許是快到中秋的緣故,街上都掛滿了燈籠,還有繪着牛郎織女的扇面,連蟾宮折桂都有。
有幾個小孩兒手裏拿着的糖人,都是嫦娥仙子的。
“夫人,你看。”
春泉指着那皮影戲,眼珠子都快驚得掉下來了。
黎安安卻覺得沒有什麼稀罕的,皮影戲能有電影好看?
但是餘光撇向的那一刻,也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她看得正起勁兒,一個小孩猛地往她腿上撞了過來。
黎安安嘶的一聲,埋怨道:“誰這麼不長眼?”
“孃親,小寶終於找到你了。”
小孩兒抱着她的大腿不肯撒手。
什麼鬼,她就這麼無痛當娘啦?
這是哪家的小屁孩?
“你這孩子,怎麼盡往人多的地方跑?”
“是啊,萬一衝撞了貴人就不好了。”
“這位夫人,孩子淘氣,您別和他一般計較。”
一對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夫婦,滿是歉意的賠禮,還衝着那孩子招手。
黎安安擺擺手,“沒事兒,快帶孩子回去吧!”
“好好看着點,別叫拍花子的給拍去了。”
那婦人愣了愣,應了句好,張手就要去抱那孩子。
也不知怎麼回事兒,這小孩兒就是不肯跟大人走。
“小寶,娘給你買最喜歡喫的糖葫蘆,別生氣了好不好?”
婦人面帶急色,卻耐心的哄道。
“小孩兒,和大人鬧脾氣啦?”
黎安安看的發笑,真是個熊孩子。
“他們不是我爹孃。”
小孩兒抱着大腿躲在她的身後,語不驚人死不休。
那婦人急得都快哭了,“小寶,是娘不好,咱們回家吧。”
婦人伸出來的手滿是老繭,神色也不是作僞。
黎安安心神一動,開口道:“大姐,孩子貪玩不打緊,你們別太拘着他,他玩累了,自然就會回去了。”
這該不會被她碰上了拐賣吧?
她黎安安可是打拐第一人!
就是不知道這附近還有沒有他們的眼線,萬一他們人多,自己可不安全。
“春泉,去給這孩子買串糖葫蘆。”
黎安安用僅能兩人聽到的聲音,讓她去找侍衛過來,又故意大聲吩咐她去做事。
“千萬別讓貴人破費,這怎麼好意思。”
“小寶,還不快謝謝這位夫人。”
婦人面帶愧色,眼底閃過了一絲陰狠。
她又往前走了幾步,拉着黎安安的手不肯放,“夫人心善。”
黎安安冷笑一聲,想要揮開她的手,這婦人看着瘦弱,力道卻大的驚人。
“哎喲,大姐攥疼我了。”
那婦人衝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將她腿上的小孩兒一把拽了過去。
“寒舍簡陋,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夫人不如去我家喝茶吧?”
這兩人將她架着,明顯是不懷好意,人多好掩人耳目。
黎安安腰間被一個尖銳的東西頂着,是把匕首。
看來,她眼睛還挺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