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安狐疑的打量着他,大哥變得傻兮兮的。
“大哥,大哥?”
直到黎安安的手在他面前晃了幾晃,他纔回過神來。
“啊?怎麼了。”
黎星宇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臟。
“看你走神半天,在想什麼呢?”
黎安安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黎星宇尷尬的壓了壓脣角,嘴硬道:“沒想什麼。”
池淵負手站在黎安安身後,看着她和黎星宇打鬧。
什麼時候,他的太子妃才能像對正常男子一樣對他呢?
嘿嘿嘿,肯定有姦情。
黎安安狡黠的笑了笑,露出了小狐狸般竊喜的神情。
今天晚上這趟,真值!
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能撿個嫂子回去了!
“噢~”
她的這個尾音拖的老長,黎星宇強裝鎮定,不敢露出蛛絲馬跡。
妹妹哪哪都好,就是這張嘴太得理不饒人了。
妹妹知曉,就等於爹孃知曉。
他還得再等等,殊不知他費盡心思想要隱藏,早就被黎安安這個老司機看透了。
池淵也看出來黎安安在逗弄黎星宇,他沒有出聲提醒。
大舅子和太子妃。
他選太子妃。
“老爺呢?”
黎星宇不自然的岔開話題。
“老爺回府了。”
黎安安淡然自若,彷彿方纔滿眼好奇心的不是她。
見妹妹臉上並無異樣,黎星宇這才鬆了一口氣。
差點就露餡了。
“那我…”
“舅兄也早些回去吧。”
池淵給他解了圍,也是讓自己和太子妃有獨處的時間。
“好,那你好好照顧妹妹。”
黎星宇如獲大赦,疾步起風,轉眼間就消失了。
“成了?”
池淵笑問道。
黎安安驚訝於他的洞察力,點頭應道:“八九不離十。”
甜甜對戀愛還是看別人談好!
誒,大哥一看就是個戀愛腦。
不知戀愛腦爲何物的太子殿下,莫名打了個冷顫。
這一定不是個好詞,太子殿下默默記在心裏。
“你不必羨慕別人。”
池淵突然崩出來一句。
黎安安又回想到太子曾和自己表白過,他的意思是他對自己也不賴?
雖然…但是…
宮裏的日子真的不適合她。
她不想每天活在勾心鬥角裏,太累了。
“沒有。”
黎安安若無其事的笑道,“我們也回了吧。”
在太子府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喫喝玩樂,像只啥也不用幹的米蟲,生活有滋有味,當然也有值得她留戀的。
可經過父親被誣陷下獄,她才明白權力是多可怕的東西。
它會讓人慾念增生,會讓人詭計多端,會爲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讓一條條人命枉死。
這一次是爹爹好運,那下一次呢?
又會輪到誰?
她不想賭。
也輸不起。
“好。”
池淵斂下眸子,他得抓緊時間讓那些人歸順他了。
只有大權在握,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太子妃也不用擔驚受怕。
太子府也佈置了一番,夜間回來燈火通明,一盞盞宮燈引路,映照着兩人的影子交纏。
黎安安到了秋華殿門口,池淵沒有再往前,“今日費神了,你早些歇下吧。”
黎安安客套的回以關心。
池淵眸子幽深,有股說不出來的意味。
待她進去後,他才離去。
秋風蕭瑟,冷風發出嗚咽的空鋪聲,投入黑夜的懷抱。
定日清晨。
池淵三更天就醒了,洗漱了一番就去上早朝。
皇上眼下有烏青,說話還在咳嗽。
“朕近幾年身體勞損的厲害,愈發力不從心了。”
“太子有宏圖大志,甚得朕心。”
“朕罷朝修養幾日,就由太子監國,丞相和太傅從輔。”
朝臣相互對視一笑,陛下這是有意提早傳位給太子?
他們掩下了眼底的心驚,嘴裏說着陛下身強體壯,福壽康寧,說這話爲時過早。
池淵也勸道:“父皇,兒臣還想躲個懶呢。”
皇上自己清楚自己的身體,也在未雨綢繆,早做打算。
看着太子柔和的眉眼,皇上笑了笑。
“只是這幾日罷了,竟也使喚不得你了。”
話裏是責備,眼裏卻是寵溺。
“自然使得,兒臣任憑父皇差遣。”
池淵打算下朝去問問太醫,父皇臉色看起來太差了。
昨兒個明明還好好的。
莫不是受了風寒?
池洝心不在焉的看着他們父子情深,腦子裏還在想皇上方纔的話。
定好的太子之位,就這麼難以撼動?
前朝的消息,後宮安插的耳目早就報了過去。
皇后氣的摔了一套上好的紅釉瓷茶盞,“還有呢?”
“就這些了。”
“娘娘也別多想,以前太子不是也監國嗎?”
容姑姑面不改色的拿出了另一套茶盞,宮人熟練的收拾碎片。
丞相是皇后的兄長,施太傅算是半個太子黨。
“太子妃還真不簡單,輕輕鬆鬆就給太子送了一個這麼好的助力。”
皇后面上一派冷然,“太子妃就是太閒了,看來本宮得給太子妃找點事情做了。”
施太傅是帝師,其子又是京兆伊,他門生衆多,大半文官都要稱他一句座師,就連閣老都要敬他三分。
還要那個宋御史,是御史令看好的接班人。
御史一支筆,勝過千萬雄獅,脣槍舌戰誰能論的過御史臺。
以前送進太子府的女人,腦子都太蠢了。
“娘娘兄長家不是有位賢名有譽的五姑娘嗎?”
容姑姑的話被打斷了。
“兒臣見過母后。”
池洝學乖了,沒再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起來吧。”
皇后和顏悅色,頗爲讚賞。
能沉住氣了,很好。
“阿容,你繼續說。”
容姑姑應道:“五姑娘是丞相家的庶女,卻能名聲蓋過嫡出的三姑娘,而不被夫人忌憚,可見是個能屈能伸的。”
“娘娘何不妨親上加親,左右也就是折了個庶女。”
皇后對她那位嫂嫂的脾性是一清二楚,庶子女在她手底下討不到一點好處。
一個不開心,就罰這個那個的。
偏生在外頭她還端的一副視庶子女如己出的作派,竟也無閒話傳出。
可見她的手段,非同一般。
“是沁蕊表妹嗎?”
池洝聽的稀裏糊塗,只聽明白了母后有意讓五姑娘進太子府。
“你怎麼會知道她的名諱?”
皇后擔心五姑娘不老實,勾了勤王的魂。
“偶然見過幾面。”
池洝不以爲然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