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太子妃別演了,殿下他有讀心術 >第116章 送君千里
    黎安安說出口又後悔了,怎麼聽着有點像她在邀請他一樣?

    不過池淵並未多言,徑直往溫湯的方向走去。

    溫湯越泡越熱,池淵滿腹的火氣。

    黎安安卻在外頭看着這一張牀,犯起了難。

    二人並不是沒有同牀共枕過,多數時候都是池淵宿在偏殿。

    可這是皇宮,由不得她造次。

    如果真的讓池淵睡在偏殿,這個消息明天就能傳到皇上的耳朵裏。

    “安安,在看什麼?”

    池淵沐浴的動作很快,出來就看她站在牀邊發呆。

    “睡裏面還是睡外面?”

    他很自然地問。

    黎安安心想,他反正也不敢對我做什麼?

    “睡裏面吧。”

    池淵醒的比她早,睡在裏面不方便起身。

    那件事情在她心裏還有心結,池淵從來不勉強她。

    她要是開口讓他打地鋪睡地上,他都心甘情願。

    太子妃心,是軟的。

    黎安安上了牀,將被子捲到自己這邊,彷彿要將自己包成一個蠶蛹。

    “這麼睡會悶着的。”

    池淵笑着將套住她頭的被子扯了下來,露出一張小臉。

    “沒事兒,臣妾能呼吸。”

    黎安安身子側了側,將背對着他。

    池淵認命的拿出一牀被子自己蓋。

    不消片刻,黎安安綿密的呼吸聲就傳了過來。

    池淵一伸手,被子打卷式的滾開,黎安安就轉到了她的懷裏。

    天氣變冷的,黎安安的手腳也是冰涼的,現在又還沒到燒地龍的時候,她自己一個人睡一個被窩,被子都捂不熱。

    有一個巨大的熱源在自己身邊,黎安安腦袋在他懷裏拱了拱,想要靠熱源更近一些。

    “醒着有這麼不老實就好了。”

    池淵輕笑,眼裏泛着寵溺。

    月明星稀,恐是大雨將至。

    約摸三更天,黎安安醒的比池淵要早,因爲昨天晚上她喝多了雞湯,想起身小解。

    睜開眼,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

    一張放大的俊臉印在她的瞳孔裏。

    黎安安差點說出一個我操。

    難道她睡覺真有這麼不老實?

    她開始自我懷疑人生了。

    黎安安輕手輕腳地從池淵的懷裏退了出來,迅速的去解了手,然後若無其事地躺回自己的被窩。

    “冷嗎?”

    池淵睡得迷糊,手很自然的摸向她的手。

    冰涼涼的,沒有幾分溫度。

    他慣性的將人帶進她的被窩,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再睡一會兒。”

    黎安安內心很掙扎,身體很誠實。

    因爲她真的冷,睏意又重新襲上來,不給黎安安思考的機會。

    再一次醒來,是朝食時間到了,宮女來叫他們用膳。

    池淵頭一回睡到這麼晚,身旁的被窩都是空的。

    黎安安起這麼早,可能是因爲心虛。

    但是她拒絕承認自己是主動的。

    所以她選擇逃避。

    “安安起的真早。”

    池淵幽幽的眼神看破所有。

    黎安安只顧低頭猛幹,耳朵屏蔽他的話。

    用完膳後。

    兩人走到殿外,禁衛軍排成了一股長龍。

    今天要給阿修羅踐行了。

    鄭明珠按照公主的儀杖,隨行的有三千禁衛軍,還有伺候的宮人。

    “表哥,表嫂。”

    鄭明珠頷首問好。

    阿修羅隨着她的稱呼,“表哥,表嫂。”

    鄭明珠今天的氣色很好,看得出來阿修羅是個溫柔的人,她臉上帶着一股少女成人婦的媚意,白裏透紅。

    “你倒是懂事了不少。”

    黎安安沒有笑話她的意思,單純的感慨一下。

    鄭明珠心有愁慮,即將離開生長了十幾年的中原土地,去遠赴下一個不知情況的陌生地方。

    恰恰這時,池淑攜駙馬來了。

    是的,鄭明珠的要求皇上準了。

    池淑也學會了收斂脾氣,她這性格太容易得罪人了,有駙馬看顧纔好些。

    駙馬鄭武,流放之地到達京城,一路累死了三匹馬,在今日早晨終於趕到了。

    女兒的婚禮沒有參與,可能最後一面再不見到,真的會肛腸寸斷。

    “明珠,這就是你的夫婿吧。”

    常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送女出嫁,還是遠嫁。

    鄭武這個快四十的男人,眼眶紅的厲害。

    鄭明珠拉住鄭武和池淑的手,眼淚掉在二人的心坎上。

    “女兒今日拜別父母,惟願父母親保重身體,女兒有機會一定會回來看望您。”

    說完,她鄭重的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

    阿修羅有樣學樣,也跟着磕了三個頭。

    “岳父岳母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明珠的。”

    送行的號角吹起,皇上和皇后也來了。

    皇上看向駙馬,眼裏的神色晦澀不明。

    “怎麼還哭上了。”

    鄭明珠擦了眼淚,屈膝行禮,“舅舅。”

    “不必多禮了,時辰到了,朕親自送你們。”

    波斯的使臣團和禁衛軍在門口翹首以盼,終於等來了要等的人。

    皇上例行說了幾句鼓舞的話,以示對兩國聯姻的看重,後頭的事兒都交給了太子處理。

    阿修羅率先上了馬車。

    鄭明珠躊躇不決,還是對黎安安懇求道:“表嫂,我知道說這個話有些唐突,但是我在京城沒有什麼交好的人。”

    “我也不敢說將父母拜託給你,我沒有那麼大的面子能讓表嫂爲我驅使。”

    “只求我父母落難之際,表嫂能稍微施以援手,明珠感激不盡。”

    她是敬昌大長公主與駙馬的獨女,遠嫁幾乎是惋了兩人的心頭肉。

    家中只有一個嗣弟,將來又沒有造化況且未知。

    與其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鄭明珠寧可相信黎安安。

    她這位表嫂,不是落井下石的人。

    “表嫂爲難也在情理之中,黎將軍一事與我父親多少有干係,表嫂幫是情分,不幫明珠也無話可說。”

    鄭明珠見她未表態,誤以爲她心有芥蒂。

    黎安安嘆了嘆氣,她不是多事的人。

    “好,本宮允你,就當是你叫這一聲表嫂不白叫。”

    鄭明珠破涕爲笑,再三道謝,才轉身上了馬車。

    “保重。”

    送君一別,不問歸期。

    鄭明珠…

    送嫁的隊伍浩浩湯湯,一大對的人馬列起了長龍。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還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池淑和鄭武相擁而泣。

    鄭明珠答應這樁婚事,未必沒有駙馬的因素在。

    池淵偏頭看她,她眼底也有憂鬱。

    是爲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