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生的是女孩兒,但是池淵讓穩婆說,先出生的是男孩。
哥哥長大了要懂得禮讓妹妹。
女孩子嘛,就是要用來寵的。
兩個孩子的名字是早就定下來的。
黎安安醒來之後,看到身旁的兩個小糰子,內心一片柔軟。
“還真是兩個啊!”
在懷孕七個多月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
池淵臉上也盛滿了笑意,“眉眼間像你。”
兩個孩子長得飛快。
抓周的時候,準備上的東西,一個也沒用得着。
太子抓的是皇上的手指頭,公主抓的是皇上腰間的玉佩。
擺在桌上的東西,他們都不感興趣,他們要和父皇貼貼。
黎安安被他們逗的不行,“都是你給慣的。”
“他們都親我。”
池淵得意的揚了揚眉。
這還不是最頭痛的。
兩個孩子長到五歲的時候,已經是皇宮裏宮女太監們都哄不住的人了。
整個皇宮的跑,如果沒人跟着,壓根就找不到他們在哪?
活脫脫的兩個祖宗。
偏偏說也說不得,罵也罵不得。
這倆小主子也給皇宮帶來了很多歡樂。
太上皇很喜歡這兩個孫輩,每年都要接他們去山莊玩。
“父皇這幾年靜養也有些作用,現在能自己下地行走,還能一手抱一個孩子呢。”
池淵想起那兩個小魔頭,難免頭痛。
“也不知道是誰寵出來的。”
黎安安嗔怪的抱怨。
池長意小太子身爲男子漢,長大的過程要比公主池玉芯要艱苦些。
用池淵的話來講,他是未來的天子,要從小培養。
小魔頭身子裏不愧是留着他爹的血,後面收斂住了性子,到了十歲出頭,也端着一股沉穩。
“母后,兒臣長大了。”
黎安安尷尬的收回摸在他頭上的手。
這臭小子!
還是她的乖乖女兒可愛。
“芯兒,母后給你扎小辮子好不好?”
十歲的池玉芯小公主,已經能夠分辨出來什麼好看,什麼不好看了。
比如母后給她扎的小辮子,真的是醜出了天際。
池玉芯拒絕性的搖了搖頭,“孩兒還約了言溯,就先走了。”
黎安安撇了撇嘴,跑去跟池淵告狀。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
池淵把她的原話還給了她。
氣的安安去掐他的腰。
言溯是黎星宇和池明熹的兒子,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宮裏長大的,和兩個小魔頭的交情很好。
“等女兒被拐跑的時候,看你還能不能笑出來!”
黎安安勾了勾脣角,戳他的心窩子。
公主才十歲,按照民間來說,再長兩年就可以議親了。
作爲一個傳統的現代人,黎安安會多留她兩年,最起碼也要到十八歲或者二十歲的時候才能嫁人。
池淵是個寵女狂魔,他冷哼一聲,十分不屑。
“有她父皇和她兄長這兩個標杆在這裏,他還能看得上誰?”
事實證明,他這話說的太早了,總是會被打臉的。
在公主十五歲的時候,瞧上了打馬的狀元郎。
狀元郎年方二十,是嶽麓書院院長的長孫,其父是翰林院編修。
狀元郎也對這位機靈活潑的小公主一見傾心,求皇上賜婚。
池淵摸着自己的鬍子,沉默不語。
黎安安看他一臉的憂思,不地道的笑出了聲。
狀元郎她也見過,長的一表人才,言行舉止和談吐都不錯,家世也清白,沒有什麼很複雜的關係。
很適合她的小公主嫁過去,不容易受委屈。
“想娶朕的女兒,沒那麼容易。”
池淵壞心思的將狀元郎丟到外省去歷練,過了五年纔將人給召回來。
狀元郎被打磨的成熟穩重,比年少時多添了幾分韻味。
更值得一提的是,小公主並沒有將他忘記,兩人一直鴻雁傳書,以寄相思之情。
小公主明裏暗裏的暗示池淵,這副恨嫁的樣子,把池淵氣的肝都疼。
“你個小沒良心的。”
池淵重重的點着她的額頭。
池玉芯也是個雙十年華的姑娘了,她長的隨黎安安,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小酒窩,讓人一見就歡喜。
父皇的性子她知道,喫軟不喫硬。
“爹爹,女兒夏天給您打扇,冬天給您做衣裳。”
“您去看看哪家的女兒這麼有孝心?”
池淵被她這番話給逗笑了。
“就那麼喜歡他?若是父皇執意不許呢?”
池玉芯求助的看向自己的母后。
黎安安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爲力。
“那女兒就狠下心來忘記他,等父皇再擇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婿,女兒就和他過着相敬如賓的日子。”
然而這樣,她並不會開心。
在池玉芯二十歲的生辰上,池淵鬆了口。
黎安安崇尚自由戀愛,又去打聽了一下,兒子有沒有意中人。
池長意手捧一卷書,笑起來有幾分涼薄,讓人看着就無法親近。
這只是他的表象。
“母后,您就別操心了。”
池長意無奈的看着黎安安,只好透露出自己有喜歡的姑娘。
黎安安眼睛段時間亮了,八卦之魂熊熊燃起。
“是哪家姑娘?”
“是老師的女兒。”
太傅家的大姑娘啊,那個孩子她見過,確實不錯。
“不如和你妹妹的婚事定在在一起?”
池長意想了想,點了頭。
他從小就被磨後灌輸了超前的理念,所以纔等到心上的人十八歲。
太子娶妻,公主嫁婿,舉國同慶。
又過了三年,黎安安推了推枕邊人。
“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池淵悶聲笑道:“這就等不及了?”
看來他還記得。
他答應過她,等兒子能獨擋一面,他就提前退位,他們二人去過逍遙日子。
“再等兩年吧!”
黎安安主動提了出來,太子妃去年生了個女兒,如果他們撤了,兒媳的壓力就會大了。
兩年時間又過去了。
太子妃誕下麟兒,皇上宣佈太子繼位。
他在政的這二十多載,勵精圖治,邊陲小國再無來犯,百姓富足安康。
太子接手,沒有什麼要操勞的。
“還是外頭的空氣新鮮。”
黎安安深呼吸了一口氣,靠在了身旁的男人身上。
“是啊!”
池淵肩上的擔子卸了下來,整個人都輕鬆了。
他們每遊歷一個地方都會寫一封信回去,池長意通過書信會知道父母在何地,也算是報平安。
兩人壽終正寢是在七十歲。
兒女皆已長大,孫輩繞在膝下。
這一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