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雨柔將事情說了出來,西陵鈺聽完後也皺起了眉頭,眼中不悅,又帶着些疑惑。
“你的意思是,兇手可能是故意把屍體放在那裏的?”
“有很大的可能,哎呀先不說了,先回家,回家再說。”
到了家門口,譚雨柔發現自己家門開着,她還以爲是母親給她留的門,可是推開一看,裏面亂糟糟的,像是被翻了一樣。
心中警鈴大作,她連忙喊着母親,想找到她人在哪,一時間也顧不上身後的西陵鈺了。
西陵鈺走進來,看見這樣的場面,也是震驚了。
“娘,娘!你在哪啊娘——”
譚雨柔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急匆匆的跑到西陵鈺身前,嬌嫩的小臉上此刻已經染上了焦急。
“西陵鈺,我娘找不到了,怎麼辦?怎麼辦?”
說到後面,小姑娘的聲音裏已經染上了哭腔,她着急的捏着裙襬,什麼都沒有,怎麼辦?
“彆着急,柔兒,彆着急,我派人去找,別哭,別哭。”
西陵鈺慌了,匆匆出去囑咐了阿寶找人便又回了譚雨柔的家。
骨節分明的手顫着撫上女孩的臉頰,沒見過女孩哭的西陵鈺此時慌慌張張的,毫無分寸的給她擦着眼淚,雙眼也已經染上了焦急,揮之不去。
譚雨柔沒辦法,她急的原地轉圈圈,雙手顫抖着緊握成拳,想着等等消息。
在這一刻,她感覺原主好像回來了,就好像自己就是原主,在擔心自己的母親,擔心她會不會出事。
等了一會,西陵鈺佇立在門口,等着阿寶出現。
“主子!”
阿寶跑過來,額頭上冒出了一層薄汗,“主子,查到了!”
“今日清早,在譚小姐家旁邊的巷子裏出現了一具男屍,蕭夫人被當作兇手帶走了!”
“什麼?”
譚雨柔一個踉蹌,跑上去拽着阿寶,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怎麼可能呢,我娘不可能殺人的,在哪?我娘被帶到哪裏了?”
見狀,西陵鈺連忙上來拉開譚雨柔,將她帶到懷裏安慰着。
“走,我們去看看,柔兒,柔兒,彆着急。”
阿寶在前面帶路,西陵鈺和譚雨柔跟在後面,不一會,走到了大都的禁獄。
這是大都最大的牢獄,她記得在書中這個地方是專門關押死刑犯的,可不是個好地方。
譚雨柔直接癱軟了身子,要不是西陵鈺還在抱着她,她早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了。
西陵鈺用了一些關係手段進了禁獄,見到了蕭母。
“娘……”
譚雨柔緊緊攥着牢房的欄杆,流着淚向裏面張望,看到了自己的母親。
蕭母聽見聲音,也是一驚,而後趕緊走到譚雨柔的面前,緊張的看着她。
“孩子,你怎麼來了,這裏不乾淨,快走。”
“娘,您出事了我能不來嗎?怎麼回事啊,爲什麼會突然這樣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西陵鈺在旁邊聽着母女倆說話,時不時的還插上幾句,等到獄使過來說到時間了,譚雨柔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牢房。
出了門,譚雨柔緊握的手突然拽上西陵鈺的衣角,吸着鼻子仰頭看他,“西陵鈺,趕緊,我要去監察府,不不,是去昭王府,找譚可兒,一定是她乾的,一定是她乾的!”
西陵鈺點着頭,帶着譚雨柔去馬車上,邊化妝一邊緊趕慢趕的去了昭王府。
“你別下去了,別讓昭王抓住你的把柄……”
剛說完,西陵鈺已經從馬車上下來了。
“沒關係,反正上次帶你出來的時候昭王就知道你我二人之間的關係了,你一個人我怕你喫虧。”
譚雨柔咬着脣不說話,眼中劃過一絲感激。
這個男人,好幾次救了自己,明明書中冷漠無情、陰霾刻薄,可是在她的眼裏,他完全就是一個溫潤平和的男人。
譚雨柔上前拍着昭王府的大門,一邊喊着,嗓子喊啞了她也不着急。
“譚可兒!譚可兒你給我出來!譚可兒!”
門開了,一個小廝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看着來人,見到譚雨柔那張臉時,嚇得頓時清醒了一大半。
“……譚,譚小姐?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少廢話,唐可兒在哪兒?”
譚雨柔一把推開小廝,跟着西陵鈺一起邁步進去,急急的跑入了內院。
小廝反應過來剛想起身阻攔他們便被阿寶一記手刀弄暈了。
一路衝到譚可兒的房門前,好在是深夜,一路上也沒有什麼人。
她猛的踹門衝進去,驚醒譚可兒後,在她喊出來的瞬間讓西陵鈺手下的人把她帶走了,同時帶走的,還有那個給他們開門的小廝。
看似風平浪靜的一夜,卻涌動着波詭雲譎。
啪
一桶水潑在被綁在凳子上的女人,女人一個驚醒,繼而驚恐的看着這裏。
這,這是哪?
剛想着,門突然開了,外面走進來一個戴着面具的人,穿着黑色長袍,腰間束着腰帶,身形高大,利落幹練。
一雙瞳孔之間終於露出了驚懼和恐慌,譚可兒拼命扭動着身體,奈何手腕被綁着,自己動不了,也只能使勁扭着,毫無用處!
“既然醒了,就說說吧。”
一道清冷的嗓音傳過來,淬冰般的冷,讓譚可兒打了個寒顫。
“你是誰?爲什麼綁我?你知道,知道我是誰嗎?”
“呵,”那人冷笑着,“這怎麼會不知道,昭王的側王妃嘛,一個醜陋而又自大的女人。”
“你……”譚可兒氣結。
“我今天找你不是因爲這個。長寧街的命案跟你有沒有關係?”
面具下的臉烏雲密佈,滿是陰霾,西陵鈺負手而立,審視的看着她,眸底盡是冷芒。
譚可兒心虛的轉了轉眼眸,嗓音含沙,艱澀道:“什麼命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有意躲閃的樣子讓西陵鈺心中有了猜測,果然,果然跟她有關係!
“是嗎,既然側王妃不知道,那我來幫側王妃回憶回憶!來人!”
一聲呵斥,譚可兒便看見了幾個手上拿着刑具的戴着面具的人走了進來。
瞳孔劇縮,眼底的恐懼瞬間放大,眼淚瞬間蓄滿整個眼眶,她嗚咽着,想要後退,可根本無路可退。
“希望側王妃能夠好好想想!”
身旁的人一動手,將一柄小刀直直的插入到了她的手臂。
瞬間,一聲慘叫響徹了天空,驚醒了睡在樹上的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