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雨柔站起身,走到裏間換了一身衣服。
不出半月就要除夕了,這是她穿書過來之後過的第一個春節,本來還以爲的安安生生的過一個好年,結果沒想到臨時要去到華都幫助大反派度過此次危機。
外面套了一個粉色的連羅裙,手上拿着一個暖爐,肩上披上了狐裘的外襖,腳上穿了一雙白色的長靴,腰間用腰帶束緊,如果配上一把劍的話會讓人誤以爲她是一名江湖俠客。
準備好之後她拿上包袱打開門,準備去蕭母的房間裏跟說一聲。
這時,沉夜半月也回來了,沉夜將藥瓶遞給譚雨柔,順帶着彙報了一下。
“噗,所以你們倆還把人家打了一頓?”
“對。”沉夜實誠的點頭,一旁的半月無奈低着頭,不想說話。
“行了,打了就打了吧,反正他也欠打,你們去買一輛馬車,一會兒我們就走。”
“沉夜,你先走一步,路上記得留下記號我們會尋跡跟上的。”
沉夜點頭,轉身走了。
譚雨柔跟蕭母道了別,沒有多說,只是說自己是去別的地方醫治難民,蕭母雖擔心,但也無可奈何。
只能說一句萬事小心,讓女兒時刻保護着自己,別受傷。
依依不捨的拉着女兒的手走到了家門口,半月已經買好了馬車在門口等着了。
“一定要萬事小心,有事就給娘寫信,注意安全。”
譚雨柔點頭,“放心吧娘,女兒會注意的。”
上了馬車,譚雨柔沒急着出城,實行去暗閣交換了一些兵器和暗器,而後又去了醫館跟掌櫃說明了情況,才讓半月拉着自己出了城。
“半月,按照你家主子的性子,他會不會一到華都就會先提出去治水或者是治理這個旱災?”
半月搖了搖頭,語氣篤定的說,“不會,以屬下對主子的瞭解,主子是不會主動要求的。”
譚雨柔收回目光,伸手託着下巴,想了想也是,按照西陵鈺那個人的性格,應該最擅長的就是隱忍,更何況還有夏子昭在,夏子昭可是出了名的愛出風頭,只要有夏子昭在就基本上沒有西陵鈺發揮的空間。
看來這次很有可能就是東夏的老皇帝和夏子昭算好了要讓西陵鈺去華都,繼而除掉他。
這是好深的心計呀!
東夏一直是有旱災這件事她也知道,除了旱災還有洪災澇災這些都有,但是爲何會在大冬天即將過年的時候爆發出一次旱災要讓皇帝派人去處理?
難道說老皇帝夏燚想趁着在這個時候將西陵鈺殺死,好到時候在過年的時候西陵國使臣來賀的時候藉此敲詐一筆又或者是發作一回。
要麼他就是爲了藉機除掉西陵國。
拋開腦中這些想法,譚雨柔開馬車上的簾子,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陰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
“小姐。”
譚雨柔望過去,只見半月手中拿着一盤糕點,糕點很是精緻,看起來很好喫的樣子。
“唉?怎麼還有糕點?”
半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主子讓沉夜去調查銀鈴那日,主子給銀鈴說讓她買糕點回來,本來是想給您的,但是因爲突生變故就讓屬下交給您,屬下怕下毒,便換了一份一模一樣的,這樣也就不會讓銀鈴起疑。”
伸手拿起一塊品嚐了一下,很好喫,甜絲絲的。
“你也嚐嚐,這麼多,反正我也喫不完。”
譚雨柔讓半月也喫,拘謹的性子讓半月一時之間沒伸手,後來在譚雨柔的各種說服下,他纔拿起了一塊開始喫起來。
“你家主子手底下的暗衛應該挺多的吧,那他怎麼還要這樣隱忍?”
半月一愣,心裏也清楚譚雨柔是在變相的套自己的話,不過他也沒有厭惡,大概是因爲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和保護,他也大概瞭解了譚雨柔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爲了活下去。”
簡單的五個字讓譚雨柔一下子明白了爲何西陵鈺有這麼強大的身手、這麼強大的暗衛還要這樣這般忍辱負重,同時這五個字也讓她知道了西陵鈺之前的生活並不好,即便他是太子,也得不到任何的好處,只能靠自己。
她放下手中的糕點,重新轉頭看向馬車外的天空。
此時的天空已經開始下起了小雪,外面似乎也比他們走之前冷了不少,手中抱着的暖爐也不知不覺的溫了下來。
天變了,這裏的世界也要變了……
華都郊外的樹林中,幾輛馬車呼嘯而過,車輪在地上發出巨大的摩擦聲,急促而又刺耳。
西陵鈺坐在馬車上喝着茶,兩邊分別坐着阿寶和銀鈴。
他們已經在路上走了有兩天了,好在華都距離大都路程不是很遠,現在他們已經到了華都的郊外,大概到了晚上就可以進城。
夏子昭的馬車走在前面,和西陵鈺的馬車形成鮮明的對比。
兩個人的馬車一個雍容華貴金碧輝煌的,還有一個則是樸素簡單,就是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同時也昭示着兩個人的性子不同,一個張揚一個隱忍,一個註定失敗另一個註定終成大業!
“停——”
馬車停了下來。
夏子昭掀開門簾下車,徑直走向後面馬車。
“西陵太子不下車嗎?一起休息休息,本王備了上好的酒肉,不如下來一起品嚐?”
話音剛落,西陵鈺掀開門簾下車,腳踩雲靴,穩穩的站在地上。
“既如此,那在下便不辜負王爺的美意了。”
夏子昭假笑着,讓人支了張桌子在旁邊的空地上,再讓人從馬車上拿下來自己早就備好的酒肉以及一些別的喫食。
拿過杯子倒上一杯酒,夏子昭端起來,放在了西陵鈺的面前。
“太子嚐嚐,這是上好的清酒,酒香醇厚,味道清甜。”
西陵鈺緩緩拿起,放到鼻尖輕輕聞了一下,確實是好酒。
“昭王客氣了,這麼好的酒王爺怎捨得拿出來與人共享?”
“正因爲是好酒,所以纔要拿出來分享。太子有所不知,這酒就像人一樣,做的好了就會是好酒,清香醇厚。如若做的不好,那隻能混的個破碎滿地,殘破不堪的下場!”
夏子昭隱晦的說完,脣角揚起了一抹譏諷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