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書中,西陵琢是在年後到的東夏,也是在那個時候,夏子昭和他搭上了線,但是那個時候,譚可兒還沒有見到西陵琢。
所以這一次西陵琢的突然來訪讓譚雨柔多少有些措手不及,並且在書中,銀鈴也是在夏子昭和西陵琢牽上線之後才背叛的西陵鈺。
她不禁咬了咬手指甲,只是她的一個小毛病,每次研發過程中出現節點或者是堵住的時候,她都會咬指甲。
她發現,從她穿書過來之後,這裏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進程似乎都變快了。
擡頭看着黑色的天空,心中就好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有些喘不過來氣。
“小姐,您去休息吧,我守夜。”
“不用了,我睡不着。”
譚雨柔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將自己包裹成一團,沉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狀,沉夜也沒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坐在石頭上,等着天光大亮。
清早,城門打開,人們跟隨着晨光進出城外,街上的店家商鋪也都開了門,準備營業。
沉夜和城門口的守衛看了令牌,而後進了城。
“直接去監察府。”
馬車在街上快速的掠過,沒一會,便穩穩的停在了監察府門外。
譚雨柔下車,帶着沉夜一起進了監察府。
沉夜頭上帶了斗笠,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這樣也正好,免去了不少的麻煩。
“蕭姑娘,您終於來了。”
路上,譚雨柔遇見了府中的管家,那管家先是一愣,而後立馬上前,鬆了口氣似的看着她。
“蕭姑娘,我們大人這些日子不知道是怎麼了,昏迷不醒,城內的大夫都束手無策的,去找您您也不在,後來喝了您給的藥丸臉色倒是好了不少,但還是沒醒。”
管家領着譚雨柔走,路上還說着這些日子譚諱的情況,裏面好像還有點添油加醋的味道。
譚雨柔伸手停止他的話,自己怎麼會不知道譚諱現在的情況?
一路走到譚諱的房中,打開房門,陳舊的氣息蜂擁而來,硬生生的讓譚雨柔後退了好幾步。
看起來這裏有一段日子沒打掃了。
走進去,譚雨柔沒看到花夫人,也不關心她去了哪,徑直走到譚諱的牀前準備檢查一下。
“我聽說神醫姑娘回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譚雨柔聽見花夫人譏誚的語氣,沒理她。
花夫人走進來,之前精緻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脂粉的襯托,直接暴露出了她的憔悴,看着譚雨柔那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剛想上前去拽她,自己的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一個身形高大,帶着黑色斗笠的男人。
“你是誰?敢攔着本夫人?”
管家上前在花夫人耳邊低語了幾句,換來了她更加肆無忌憚的諷笑。
“我當是誰,原來是蕭姑娘的走狗,怎麼,現在一個區區下人奴才,也敢攔我?”
這話說得譚雨柔瞬間變了臉,她也顧不上什麼身份了,直接轉身盯着她,看的花夫人心裏直發毛。
“沉夜,給我打。”
沉夜也不含糊,冷着臉直接幾個巴掌打了下去。
“啊——你這個賤人!你敢打我?賤人,去死!”
說着,花夫人起身狼狽的想要衝上來,結果被沉夜一推,再次坐在了地上。
譚雨柔冷冷的看着她,又把視線放在了管家身上,冷然道。
“管家,你家夫人管不住嘴,那就我來管管吧,我今日過來是爲了給你家大人治病,不是來受氣的!”
“若是貴府夫人再這般詆譭侮辱我的侍從,那就請管家另請高明吧!”
沉夜雖然是下人,但也是個人,她譚雨柔的人,還輪不到別人來教訓!
管家臉上的冷汗澿澿往外冒,他慌亂的點着頭,哆嗦着手讓人把花夫人帶了下去。
譚雨柔看着她被帶走,才轉身繼續給譚諱鍼灸。
良久,她直起腰,抽回銀針。
“我一會開一張藥方,你去抓七天的藥,一日一副,七天後我再來複診。”
管家連忙應下來,也來不及問她譚諱是得了什麼病了。
他只知道,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整個大都,在沒有人的醫術能高過譚雨柔了。
目送着譚雨柔出了府,管家才鬆了口氣,讓人去抓藥。
坐在馬車上,譚雨柔有些擔心的看着外面的沉夜,猶豫了半天,還是說出口。
“花夫人說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沒有那麼不堪。”
這些天相處下來,她發現出了銀鈴之外,西陵鈺的這些屬下都是面冷心熱的,不是什麼冷血的人。
而沉夜雖然話不多,但是人心不壞,對西陵鈺也很忠心,原書中他和半月還有阿寶都是爲了西陵鈺被西陵琢殺死。
所以聽到花夫人那樣說,心中自然不太好受。
沉夜的身形狠狠一顫,良久,譚雨柔才聽見了一個細如蚊吶,帶着些沙啞晦澀的聲音。
“屬下明白,多謝小姐。”
譚雨柔這才放心的放下簾子,讓他帶着自己去了醫館。
“行了,你去辦事吧。”譚雨柔下車,看着他。
“小心西陵琢。”
沉夜點頭,戴上斗笠,驅車離開。
譚雨柔四周環顧了一圈,而後轉身進了醫館。
醫館前面的這條街的岔路口處,一個人看着譚雨柔進了醫館,離開了這裏。
“王爺,那個神醫回來了。”
“哦?回來了?”
“是,王爺,我們下一步還怎麼做?”
西陵琢坐在馬車上,聽着手下的彙報,眼底的戲謔算計浮現。
“按照計劃進行,切不可打草驚蛇!查清楚這個神醫的來路,查清楚她和西陵鈺之間的關係。”
他可是聽說這個神醫救了他那個弟弟兩次呢,還發現了他體內的毒,真是不簡單。
如果這樣的人不能爲自己所用,那便毀了吧。
手中的茶杯裏面裝着清香的龍井,水面平靜無波。
西陵琢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傾斜,剎那間,杯中的茶水就這樣灑在了地上。
他看着倒空的茶杯,眼中的情緒翻涌,冷漠涼薄。
也是時候送他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