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吧,再不快點我這個傷口都要疼死了。”
聽到她說疼,沉夜這才趕緊給她上藥,包紮好之後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低着頭不說話,有些沮喪。
譚雨柔拍拍他的肩膀,“你幹嘛?又不是你受傷,怎麼不說話?”
“小姐,是屬下失職,主子明明已經把屬下調過來了,可是……可是屬下還是來晚了。”
說到這沉夜有些慚愧,早上譚雨柔告訴他讓他好好休息,沉夜聽了,到了中午想着去看一眼,沒想到會遇上這樣一副場面,他有些後悔沒有早點來了。
譚雨柔擺手,“行了,我沒事,這件事你別跟西陵鈺說,還有我娘,別讓她知道,聽到沒有?”
沉夜情緒有些低落的點了點頭,這件事是不能讓譚母知道,但是主子那邊,他肯定要說。
譚雨柔走在前面,將醫館收拾着,絲毫不知道身後剛剛答應她的人轉頭就去打了小報告。
“屬下來吧,小姐,您去休息會。”
譚雨柔倒也沒拒絕,找了張椅子坐下,看着沉夜收拾,時不時的上去幫把手。
等到收拾好之後,沉夜攙扶着譚雨柔走出來,弄得她有些哭笑不得。
“我又不是殘廢了,你這麼緊張幹什麼?趕緊回去吧,回去喫飯。”
沉夜抿着脣不說話,只是點頭,手上的動作不停,還是扶着她。
譚雨柔一笑,算了,由他去吧。
回到家,吃了飯之後,譚雨柔不想再去醫館,便想着去街上轉轉。
“半月,你跟我去吧,我想買點過年用的東西。”
“好啊小姐。”
她沒叫沉夜,因爲沉夜的情緒有些不對勁,所以她便讓他多休息一會。
譚雨柔走後,沉夜抿着脣去了譚雨柔的書房,寫了封信出來,又讓人加急送到了華都。
而此時的西陵鈺還在旱地上,督促水井的挖掘,經過這些日子的趕工,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點收尾工作就可以實施下一步的計劃了。
趁着中午,西陵鈺回了太守府,想着寫封信回去問問譚雨柔這些天怎麼樣。
還沒寫完,下人就火急火燎的找他,說是夏子昭找他商量下一步的計劃,這一折騰,就到了晚上。
阿寶脫下西陵鈺外面的披風,看着一臉疲態的他,不禁有些心疼。
“主子,歇歇吧。”
“不行,我要把信寫完,十一呢?”
阿寶聞言向門外張望了一眼,說道:“屬下沒看見,或許是在外面看守。”
西陵鈺點點頭,閤眼伸手捏了捏眉心。
“主子。”
門外突然出現了十一的聲音,阿寶開門讓他進來,等着他說話。
“主子,這是沉夜讓人送來的。”
西陵鈺募地睜開眼,接過信封,迫不及待的打開。
阿寶親眼看着自家主子剛纔還如沐春風的臉色慢慢的變成狂風暴雨,心不禁突突跳。
“主子……這是怎麼了?”
話音剛落,阿寶的腳邊驟然出現了幾片茶杯的碎片,阿寶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就連呼吸聲都不自覺的放輕了很多。
西陵琢,他怎麼敢?
“阿寶,備馬,本宮要回去一趟。”
“是!”
阿寶知道自己攔不住他,信上所寫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要不然主子也不會這麼生氣。
“十一,你和十五在這裏盯着,如果夏子昭有任何異動,及時通知本宮,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卒夜,小心暗箭。”
十一點頭應下,西陵鈺進去內堂換了一件黑色的束腰長袍,將他修長的身材顯現出來,長髮被高高束起,顯得人更加的精神俊朗。
“主子,馬備好了。”
西陵鈺走出去翻身上馬,阿寶也跟着上馬,扯動繮繩,馬兒奔馳而出。
十一站在屋頂上看着他們走遠,下了屋頂,熄了房間的蠟燭,關上門離開了。
而原本天天跟着西陵鈺的卒夜這一天剛好因爲旱災被夏子昭派去做事,所以整個太守府沒有一個人發現西陵鈺和阿寶出了門。
晚上太陽落山的時候,譚雨柔和半月滿載而歸,買了好多東西,有年貨,還有一些衣物。
“娘,你不知道,這幾日街上可熱鬧了,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小販賣的東西也都是過年用的喜慶的東西,可熱鬧了。你應該多出門走走的。”
譚雨柔親暱的挽着母親的手臂,真心的勸她。
自從上次從牢獄中出來之後,譚母就有些怕,她怕自己再出門又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多出門走走的。”
譚母拗不過她,只好答應下來,譚雨柔這才放下心,去拆買回來的東西。
她買了好多東西,還給每個人都做了一件新衣服,有自己和母親的,有西陵鈺的,還有阿寶的、沉夜的,還有半月的,每個人都有。
新年新氣象,既然是過年,總要好好的收拾改變一下。
“行了半月,你去休息吧,這有我就行了。”
譚雨柔把半月趕走之後,自己開始收拾,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
叩叩
到了差不多醜時的時候,家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譚雨柔立刻警覺的回頭,走了出去。
“小姐。”
沉夜走到她身邊,表情凝重有殺氣,看來他也聽到了敲門聲。
譚雨柔示意他安靜,悄聲走到門口後,小聲問道:“誰?”
“是我。”
門外傳來西陵鈺低沉好聽的聲音,譚雨柔和沉夜鬆了口氣,開了門。
剛打開門,自己便被拉進一個清冷堅硬的懷抱,突如其來的觸感讓她有些不自在,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幹嘛?”
西陵鈺沒說話,只是牢牢的抱着她,聞到女孩身上傳來的陣陣馨香,才緩了過來。
“怎麼突然回來了?”
西陵鈺放開她,鳳眸擔心的掃視着她全身上下,“受傷了是不是?疼不疼?”
聞言,譚雨柔一怔,而後立馬回頭瞪了沉夜一眼。
大豬蹄子,不是說不讓告訴他嗎?
揹着她打小報告,真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