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們不知道,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將他們的計劃全部打亂。
“小姐,南方那邊傳來消息,譚諱死了。”
咣噹
譚雨柔手中的湯匙掉落在地上,她睜着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目前這個正在彙報的人。
“誰死了?”
“譚諱,說是在返程途中遭到刺殺,遇刺而亡。”
譚雨柔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死了。
就算是在原書裏,譚諱的下場是因爲勾結外臣被皇帝賜死,可如今……
“譚可兒知道了嗎?還有花夫人,他們都知道譚諱死了的消息嗎?”
沉夜搖頭,“應當是不知道,這件事只有在南方的探子知道,還沒有傳回朝中。”
還沒有傳回朝中,那看來東夏皇帝還不知情。
“去備馬,我要去昭王府。”
沉夜點頭,轉身去辦了。
譚雨柔轉向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西陵鈺,“如果這件是譚可兒知道了,她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西陵鈺猜到了她的心思,沒說話,只是伸手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
他猜到了她要幹什麼,她是想用譚諱死的這件事情來對譚可兒造成刺激,讓她備受刺激從而出手。
譚雨柔一直想要弄清楚譚可兒突如其來的示好究竟是在打什麼算盤,難道真如她所說只是爲了達到西陵琢?反正她不信。
“我去昭王府看看,看看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副神情。”
“好,那我便傳信給西陵國,看看那邊有沒有什麼異動。”
譚雨柔起身,和西陵鈺一同出了家門。
馬車一路行駛到昭王府的門外,譚雨柔看着這裏與平常並無異樣,擡腳走了進去。
一路繞到譚可兒的後院,她發現譚可兒正在喝藥,臉上的傷好了大半。
“側王妃,神醫姑娘來了。”
譚可兒應聲回頭,看到譚雨柔的身影,淡淡的瞥了眼,起身坐在了一旁的蒲團上斟茶。
譚雨柔徑直走過來,坐在她的對面,將她剛剛斟好的茶一把拿過,喝了下去。
“側王妃這茶斟的甚好。”譚雨柔下茶杯,巧笑倩兮的看着她。
譚可兒最恨的便是她這副模樣,一見到她這樣對自己笑,心中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你來幹什麼?是來看我的臉有沒有好嗎?”
“側王妃言重了。”譚雨柔自顧自的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民女此番來找側王妃實屬有事相告,側王妃既然不想聽,那民女也就不多嘴了。”
說完,她還真就閉口不言,只是細品着杯中的清茶,神情悠閒自在。
可是譚可兒卻坐不住了,她直接伸手奪過譚雨柔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放在桌上,擡頭厲聲質問她。
“有事便說,若是無事,還請神醫姑娘出去!”
“我居然來自然是有事的,不過側王妃這脾氣是該改改。”
“你我二人說話,就不用在這兒站着這麼多的婢女了吧?”
譚可兒咬牙讓那些婢女退下,寬大的袖口之中,一雙拳頭早已經握緊,指尖泛白,長長的指甲嵌入肉中,疼痛而不自知。
譚雨柔站起來,說出了一個讓譚可兒瞬間崩潰的消息。
“譚諱死了。”
譚可兒斟茶的手一頓,“你說什麼?”
“怎麼?這消息難道側王妃還不知情?看來是民女多嘴了,不過按道理來說,譚大人一直處在朝中,爲何突然死了呢?”
譚可兒的一張小臉煞白,她現在已經聽不清譚雨柔後半句說的是什麼話了,她現在整個人處在震驚當中。
譚諱死了,譚諱怎麼能死呢?
她苦笑着搖頭,“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他怎麼會……怎麼會死了?他今年不過四十有五,怎麼會……”
說着,她將目光轉到了旁邊一臉淡漠的譚雨柔身上,頭上的珠釵也因爲她而晃動。
她猛的拔下頭上其中一個首飾,朝着譚雨柔衝過來。
嘴裏還在喃喃自語着什麼,好像是咒罵,也好像是不忿。
“譚雨柔!你心思歹毒,竟然連父親都不放過,賤人!”
譚雨柔被這樣一罵,直接冷了臉色,手裏的茶杯也被甩出去,她輕而易舉的躲開了譚可兒撲過來的身影。
“側王妃!說話可是要過腦子的!”
“呸!過什麼腦子?我難道說錯了嗎?你不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譚雨柔!是你害死了父親,是你害死了父親!”
譚雨柔覺得這樣再跟她糾纏下去毫無用處,她暗暗翻了個白眼,轉身走了出去。
譚可兒狼狽的跪坐在地上,一張臉又哭又笑,讓她本就不是好看的臉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來人!”婢女應聲走進來。
“傳信給花夫人,就說我要見她。”
午時過後,花夫人匆匆的趕到了昭王府。
“怎麼了?爲何這般匆匆忙忙的叫我過來?”
譚可兒此時已經換上了一件白色的衣裳,看到她進來,面容憔悴,目光呆滯的看了她一眼。
“花夫人,我爹死了。”
“瞎說什麼?你爹他……”
剛說了一半的話被迫停止,花夫人看着她,不可置信的低着頭詢問了一聲。
“真的假的?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心中有數,他不會就這樣死,絕對不會!”
譚可兒猛的站起來,“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可事實就是這樣,他已經死了,屍體明日將會運回大都。”
花夫人不敢相信的踉蹌着往後退了兩步,“那……那你先前應允我的事……”
譚可兒諷刺的看着她,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個女人還在想着自己的平妻位置,虛僞至極!
她閉上眼,直接尋了個理由將她打發了。
現在譚諱死的太過蹊蹺,上一世譚諱是在自己捨棄夏子昭,攀上西陵琢的時候才被殺了,爲何現在竟死的如此之快?
對於譚諱的死,自己最多就是感受到一些傷心,剩下的便都是譚諱的死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子的影響。
譚諱死的太突然,有些事情都還沒有一個答案,就像是徹底陷入了迷局一樣,找不到出口。
譚可兒現在就恨自己身邊沒有一個心腹,要不然這些事情還可以交給心腹調查,不用她親自上場。
也不用,耽誤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