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警惕的後退一步,握緊了自己腰間的荷包,瞪圓了眼睛問道:“你們是誰?”
那人冷漠的視線看向她,口吻更加冷漠:“王爺要見你,跟我們走吧。”
“王爺?那個王爺?”譚可兒又後退一步,她不清楚這個人口中的王爺是誰,也不想知道。
她怕會是夏子昭。
那人不耐煩,“睿王。”
譚可兒倏地放鬆,早說啊,早知道是西陵琢,自己剛纔就不這麼緊張了。
她鬆開手,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好,我跟你們走。”
譚可兒被他們帶着去了穆陽府,一進去,自己就被帶到了西陵琢的書房裏面。
不知道爲什麼,譚可兒一進到這裏就忍不住的雙腿發軟,雙腳也像是不受控制一樣的踩到自己的衣服下襬,跌落在地。
西陵琢看着她這個狼狽的樣子,心生厭煩,絲毫沒有要上去幫忙的意思。
譚可兒只能自己狼狽落寞的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衣衫,強顏歡笑:“不知王爺叫我過來所爲何事?”
西陵琢起身,不達眼底的笑看起來有些滲人,他走到譚可兒的身邊,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眼神對上她的,直擊她眼底的恐懼。
譚可兒不自禁的嚥了下口水,心底深處蔓延上一絲緊張和慌亂,“……王爺?”
西陵琢嗤笑一聲,隨手甩開她的臉,接着用手帕嫌惡的擦了擦手,這才懶洋洋的說道:“本王叫你來,你不清楚原委嗎?”
“你先前不是告訴過本王,可以重新回到夏子昭的身邊嗎?這都過了小半月了,怎麼還不見你有什麼動作,難道說你是在誆騙本王?”
西陵琢眯着眼,淡聲質問道,語氣中也帶上了點威嚴,冷冽。
譚可兒一哆嗦,顫着聲音解釋:“我……我已經準備重新接近夏子昭了,王爺也知道,夏子昭不是個好相與的,所以我接觸起來會有一點麻煩……”
“所以還希望王爺能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譚可兒站直了身體,靈魂深處的那抹恐慌久久不能消散。
西陵琢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似乎是在斟酌她這句話的真實性,“當真?”
譚可兒慌忙點頭,“當真。”
西陵琢背過身,沒再說話,譚可兒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趁早,三日內若還是沒有結果,本王就換人。”撂下一句話,西陵琢擡腳離開了書房,譚可兒腦中緊繃的那根弦募地斷開,整個人的神經也倏然一鬆,開始大喘着氣。
她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對西陵琢有這麼大的恐懼,難不成是因爲上一世自己被他迫害,不得已嗎?
西陵琢離開之後,石夜走了進來,往譚可兒的懷裏扔了個東西。
譚可兒接住,展開手心,上面赫然躺着一包藥粉似的東西。
她疑惑的擡頭,石夜站在不遠處,看着她,“這是合歡香,王爺說了,讓你把這個用在夏子昭的身上。”
譚可兒被請出了穆陽府,她的手裏還揣着那包藥粉,略加思索,轉身離去。
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入了譚雨柔的耳朵裏,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但是譚雨柔覺得,西陵琢可能要動手了。
“譚可兒已經走了?”
“是,譚可兒已經回了譚府,但是好像西陵琢也離開了穆陽府,至於去哪,屬下不知。”
手撐着下巴,譚雨柔仔細的想了想,夏子昭現在已經知道楊澤和譚可兒之間的事情,也應該知道了譚可兒已經治好了臉,所以在他的心裏,肯定對這兩個人恨之入骨。
“沉夜,你說夏子昭會重新看上譚可兒嗎?”譚雨柔喃喃道,眼中也有些迷茫。
“小姐,屬下覺得,夏子昭會答應,他可能會來個一石二鳥。”
沉夜說得對,夏子昭現在之所以還沒揭穿楊澤,很可能就是在等着這一天。
“你去暗閣,花點銀子,交換一個東西。”譚雨柔附身過去,在他身邊耳語了幾句話。
“是,屬下這就去。”
譚雨柔站在醫館的門口,今日醫館還是有着很多的病人,但大部分都是來換藥的,不需要她去,所以她也能落得個清閒。
上次她去暗閣的時候,是爲了交換銀子,用來買醫館,現在去暗閣,則是爲了交換一個祕密,一個關於夏子昭的祕密。
阿寶從外面走過來,徑直走到了譚雨柔的身邊,“小姐,半月回來了,帶着方延,不過他們現在在城門處,需要屬下去接一下。”
“去吧,坐馬車去。”
譚雨柔指了指後院,“馬車在後面,接上人之後到醫館來。”
“是。”
半月在城門口等了一會,看到馬車來了之後,帶着方延迅速上了馬車。
阿寶駕着馬車到了醫館的後門,將方延拽下來,拖了進去。
譚雨柔走進來,看見他們把人拖在地上,頓時驚訝起來,“這是在幹嗎?怎麼拖着他?”
半月拖着人進了裏面,將人放下之後,這才轉身跟譚雨柔解釋道,“小姐有所不知,屬下找到方延的時候,他就已經成這個樣子了,好像是宿醉不醒。屬下試着用好幾個方法,但都不管用,怕耽誤您的事情,便趕緊帶着他回來了。”
譚雨柔聽完,皺着眉搖了搖頭,這個方延,年紀輕輕的喝什麼酒?
不就是三年前的狀元告吹了嗎,至於嗎,還宿醉。
她走上前給方延把了把脈,確實,這個脈象不太好。脈象虛滑無力,單從這個脈象來看,他的身體就不太行了。
看來是這三年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才導致這樣的。
譚雨柔拿出銀針,順着穴位紮了上去,持續了半炷香之後,昏睡着的方延悠悠轉醒,迷茫呆滯的看着屋頂,雙眼無神。
譚雨柔看着他這個樣子,伸手揮了揮,又給他紮了幾針。
這個方延,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去打盆水,讓他好好的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