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淵打開門,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雖留有一絲驚懼,可神情已徹底恢復正常,腳步沉穩,拱手恭敬道:“多謝紀叔,多謝武叔。”
古紀和武熊,心中不由衷讚歎了一聲吳淵。
他們並不輕視吳淵這兩日表現出的‘恐懼’。
在他們看來,吳淵說到底只是十四歲的少年,從未經歷殺伐征戰,能適應如此快,已稱得上‘少年英武’。
換個普通人,怕早就被嚇得亂竄。
“無妨,保護公子,是我們份內事。”古紀輕聲道。
“公子,殘敵已被全部肅清。”武熊接過話頭:“不過,審問情況不容樂觀,這次刺殺者無比兇悍,唯一被紀先生活捉的,竟也咬碎嘴內毒丹死了。”
“死士?”吳淵微驚。
培養強大弟子,和培養死士,難度天差地別。
求生,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所以,死士都是很寶貴的,不會輕易浪費。
“不一定是死士,或許,只是我活做的那個恰好是死士。”古紀輕聲道:“又或許,是他們知自身必死,擔心受非人折磨,乾脆自殺。”
吳淵和武熊不由點頭。
這倒是。
這些刺殺者,凡被活捉,幾乎不可能活下來,審問出全部情報後,大多要被殺死。
“當然,從他們身上,尤其是那位死去的一流高手身上,還是尋到了些線索。”武熊道:“他們應該是提前得到消息,從羽化宗疆域內調遣,分批進入離城境內,潛伏下來,伺機來刺殺公子你。”
離城,是橫雲宗疆域腹地。
可說到底,橫雲宗只有三府,對鄉野控制力度又弱,羽化宗若不惜代價,暗中送一批高手進來,並不太難。
“提早得到消息?”吳淵輕聲自語,抓住了重點。
“公子,待抵達南夢城,我會上稟宗門,爭取將這一切查清楚。”古紀輕聲道。
吳淵點點頭。
這是背靠大勢力的好處,若只有一個人,武力再強,碰到類似事也有心無力。
“且船體受損嚴重。”
“等抵達下一渡口,我們便直接上岸,不必通稟地方官,我們直接從驛站要馬!走陸路。”
“雖勞累些,可勝在安全。”古紀道。
水路,輕鬆、迅捷,但路線只有那麼一兩條,敵人完全能提前埋伏、刺殺。
陸路,路線的選擇就太多了。
“好,聽紀叔你安排。”吳淵道。
古紀瞥了眼武熊。
“公子,紀前輩,我先下去看看船艙的打掃情況。”武熊很識趣,拱手退下了二樓。
只剩下古紀和吳淵。
“公子,剛纔戰鬥中出手的那位暗器高手,能否請出來一見?”古紀低聲道。
“暗器高手?剛纔有暗器高手嗎?”吳淵一臉‘驚愕’道:“我一直躲在房間內,不清楚。”
古紀一愣。
他看着吳淵的神情,覺得不似作假,不由道:“剛纔有暗器高手出手相助,我方能那麼快擊殺那位一流高手,難道,公子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不知道。”吳淵不由搖頭,反而一臉震驚:“宗門還安排了其他高手一路保護我?”
這下,古紀愈發疑惑。
古紀搖頭道:“公子,想來是殿主或宗門另有安排,這位暗器高手或許不便示人,但有他保護,公子你會更安全。”
“嗯。”吳淵點頭,似乎更爲心安了。
“對了。”
古紀忽然一翻掌:“我們剛纔打掃戰場,其餘東西,以公子你的性格或許不在意,但這件東西,我想,對公子你應該有用。”
“哦?”吳淵定眼望去。
只見古紀掌中,有着巴掌大小的長方形金屬令牌,淡青色,很薄。
令牌正面鐫刻着一柄利劍,旁書‘神兵’二字。
“神兵令?”吳淵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