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公子。”有侍從熱情迎接,一眼就認出了駱河。
顯然,作爲大族嫡長子,駱河是這裏的常客。
“今天我好兄弟來,天字雅間,將你們拿手的菜都端上來。”駱河豪氣道:“價格不必考慮。”
“好的,駱公子裏面。”不遠處的管事都連迎接上來,不由掃了眼駱河口中的‘吳淵’。
沒穿武院弟子服,穿着也很普通。
可他卻察覺到吳淵的不一般。
不似是少年,更像執掌大權者,有着不一般的沉穩感。
“阿河,不必如此破費。”吳淵微笑道。
“淵哥放心,頂天就十幾兩銀子。”駱河連笑道:“對你我來說,算不得什麼。”
“阿河,先上樓吧。”武勝低沉道。
一行人上了三樓的‘雅間’,非常寬敞,視野也非常好,透過窗戶,恰好可見到不遠處的湖泊。
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微風吹拂,愜意無比。
很快。
自有各色佳餚呈上,侍女還端送上來了美酒。
“淵哥,嚐嚐這裏的美酒,很有名,號稱曾醉倒過宗師高手。”駱河爲吳淵倒酒。
卻被吳淵制止。
“駱河,酒便不喝了。”吳淵搖頭道:“我們正值修煉關鍵時刻,不沾酒色,是最基本的。”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
對成人尚且如此,對身體尚在快速發育的少年人來說,危害更大。
以吳淵現在的身體素質,喝點酒影響近乎於無。
但吳淵清楚,這方世界的酒也比前世烈得多,以駱河、武勝他們的身體素質?
會有很大影響的。
看似喝一頓影響不大,可所有禍患爆發前,都是一次次微小的積累。
“對!”
“阿河,我平日常和你說,讓你少沾些酒,你就是不聽,今日可是淵哥說的。”武勝也道。
“嘿嘿,聽淵哥的,不喝。”駱河將酒壺放下。
招招手,讓一旁侍女將酒撤去。
吳淵搖頭失笑。
他看得出來,駱河根本沒有聽勸,不過人各有志,他不會去多約束。
以駱河的家世,就算武道難成,一輩子也當無憂。
兩位好友裏。
武勝,有真正的武道之心,將來是有望超越其父‘武熊’。
“喫菜!”
駱河笑道:“淵哥,這裏的菜同樣是一絕,都是南夢的名菜,你好不容易來一次,可得嚐嚐。”
“哈哈,好,難得來一趟南夢,是得嚐嚐。”吳淵自然不會再客氣。
三人就這樣邊喫邊聊。….聊曾經的趣事,聊各自近來的經歷,聊對未來的暢想。
忽然。
房間外傳來一陣陣喧鬧,駱河、武勝都沒當回事,但吳淵聽力何等好?
他眉頭微皺。
不等吳淵向兩人開口,房門便被直接推開,一行人直接闖了進來。
除酒樓管事、侍女,還有幾名武院弟子。
“嗯?”駱河、武勝這才反應過來,都不由轉頭望去。
“胡管事!這是什麼意思?”駱河站起身,臉色陰沉下來,眼神冰冷。
“是沒能攔住,還是不願攔?”吳淵澹澹道。
胡管事臉色微變。
“不必扯酒樓管事,是我自己要進來的。”爲首那身材高大的武院弟子嗤笑道:“我當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佔我常用的雅間,原來是駱河你。”
“海晨,你要玩,我回頭陪你玩。”
駱河臉色陰沉:“可今天,我宴請我好友,你最好識趣點,退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
那名爲海晨的武院弟子陰陽怪氣道:“我好怕,一個在武鬥課上被人打成了豬頭的傢伙,還敢威脅我?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
“哈哈。”隨行來的幾名武者同樣笑了起來。
駱河眼眸瞬間紅了,武鬥課上的恥辱,是他的禁忌,平日誰敢提,他大多會直接翻臉。
“海晨,夠了。”武勝低沉道。
“武勝,你算哪根蔥?也配和我說話?罷,我今日懶得同你們計較。”海晨收斂笑容,冷冷道:“我今日要宴請的,是一位師兄,乃十大弟子之一,趕緊給我滾蛋,否則,等到那位師兄來,自有你們的好果子喫。”
十大弟子之一?武勝和駱河臉色都一變。
他們雖剛入院數個月,還屬於‘新生’。
可也知曉十大弟子,代表武院最頂尖的十位弟子。
高級武院,不是低級、中級武院,能在近萬弟子中成爲十大弟子,自身實力都非常強大,基本都是入流高手。
堪稱前途無量。
武勝和駱河不懼這海晨。
同爲新生,誰怕誰?
但直接得罪十大弟子?就算是駱河,都要掂量其中的利害關係!
“胡管事,你們酒樓,是這樣開的嗎?”吳淵忽然開口。
一句話,讓胡管事臉色愈變。
若是掌櫃在,自然不懼這兩邊的少爺,畢竟能開店,大多有些背景。
可他一個普通管事,卻是誰都得罪不起。
“你是誰?”海晨冷冷望向吳淵。
“我叫吳淵。”吳淵澹澹笑道。
“吳淵?”海晨眉毛一掀:“我沒聽說過,南夢吳氏的幾位傑出弟子,可沒聽說有叫吳淵的。”
“看你穿的如此普通,連武院弟子都不是。”
“難不成,是從離城過來的,駱河在低級武院的好友?”海晨言語中充滿不屑。….“海晨,你可知……”駱河剛欲開口,卻被吳淵一個眼神制止了。
“我的確是從離城來的。”
吳淵再度開口,悠悠道:“應該屬於你口中‘南夢吳氏’的分支家族一員。”
吳淵雖成吳氏長老,又是橫雲宗特招弟子。
但南夢府何等大?人口數千萬,光府城本身就是百萬人口,除一些高層和情報人員會。
絕大部分人不會關心,也不知曉這些事。
常年在武院內封閉修煉的弟子,消息也相對閉塞得多。
“嗤!”
海晨嗤笑一聲,上前一步,俯瞰着吳淵。“吳氏分支?你叫吳淵,那你可知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