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相隔無盡時空，僅透過血煉仙境的投影，他們也無法看透吳淵虛實。
……
血煉戰場的洞窟深處，吳淵這盤膝一坐，就是整整兩個時辰。
他的眉頭微動。
眼眸卻仍未睜開。
“全部吞噬了？”吳淵的心神意識完全集中於上丹田宮內，神魄本源正錯愕的望着遠處巍峨無盡的黑塔。
此刻。
上丹田宮所在的神祕浩瀚之地，原本浩浩蕩蕩幅散開的血霧，已消失的一乾二淨。
唯有中央的黑塔屹立於此，塔底的大門洞開。
吳淵只覺得，眼前的黑塔，似乎產生了某種神祕變化，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變化。
很是詭異。
“黑塔的大門，並未關閉，難道，是在讓我進去？”吳淵猛然浮現了這一念頭，很自然的浮現。
又或是一種好奇心。
吳淵對黑塔，的確無比好奇。
“走！”吳淵的神魄本源，嘗試走向了黑塔，而這次不同於過往任何一次。
沒有絲毫阻礙，黑塔亦無任何威壓，都彷彿完全收斂了起來。
吳淵很輕鬆就走入了黑塔內部。
從外部看，黑塔無比巍峨，可內部卻並不算廣闊，吳淵目光一掃，僅方圓十餘丈。
八面牆壁黑漆漆的，不知用何材質鑄就，八面牆壁以光滑無比。
不過，殿廳中央竟擺放着一晶瑩剔透的玉臺，顯得頗爲詭異。
“黑塔中，是玉臺？”吳淵微微一驚。
要知道，這裏並非外界，僅是自己上丹田宮的黑塔內，他現在置身於此的也僅是神魄本源。
吳淵目光落在玉臺上，無聲無息，他的耳畔彷彿有一種無形的聲音‘坐上去’。
‘坐上去’
‘那是一件寶物，坐上去，你會得到好處’無形的聲音，彷彿蘊含某種魔力，在不知不覺間影響着吳淵。
強如吳淵的神魄，都彷彿沒有絲毫察覺，下意識的就走向了玉臺。
坐了下來。
當坐下的一瞬，玉臺透着一股清涼，瞬間讓吳淵腦子清醒過來，猛然一驚：“我怎麼了？我怎麼會在玉臺上坐下來？”
吳淵心中本能生出一絲恐懼。
太可怕了。
無形的引導，剛纔的那股力量來自哪裏，他從頭到尾，都沒絲毫察覺。
“這黑塔，太詭異。”吳淵心中閃過這一念頭，就準備起身離開黑塔。
也就在這一瞬。
悄無聲息。
“嗡~”無數光點匯聚，一頭通體漆黑的四蹄異獸虛影出現在了殿廳內部，它形似黑豹，唯有臉上長着兩雙眸子，那兩雙眸子充滿智慧光芒。
不似獸，就彷彿是蘊含着無盡智慧的古老者。
它正盯着吳淵。
“有生靈？這黑塔是有形之物？有主之物？”吳淵見到這一幕，驚駭欲絕，腦海中閃過諸多念頭。
他對黑塔有諸多猜測，可眼前一幕，依舊超乎他的想象。
“吳淵。”
“不必驚慌。”四眸異獸開口，它似能看透吳淵內心所想，聲音溫和，讓吳淵心中本能寧靜下來：“我，乃是始塔之靈，你可稱呼我‘始靈’，我之所以出現，是因你喚醒了我。”
“始塔，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黑塔。”四眸靈獸輕聲道：“它曾有許多稱呼，祖塔、祖殿、古塔等等，僅是一個稱謂。”
吳淵靜靜聆聽，將這些訊息全部記了下來。
始塔？他沒聽說過。
也不明白緣由。
“始靈，能告訴我，這座始塔爲何出現在我的上丹田宮中。”吳淵忍不住道：“它的來歷是什麼，它到底會給我帶來什麼。”
“這些，要問你自己，我不知道。”四眸靈獸聲音依舊溫和：“我已記不清一切，一片混沌。”
“不過。”
“有一件事我能確定——你現在所處的黑塔，並未真實。”四眸靈獸開口道：“我亦非我。”
“並非真實，難道是虛幻？”吳淵微微皺眉。
“亦非虛幻。”四眸靈獸道。
“不懂。”吳淵搖頭。
既非真實，又非虛幻，難道還有什麼東西介於真實虛幻間嗎？
對吳淵來說，這有些太高深。
“你心所念，即所在，你當這座始塔是真實即可。”四眸靈獸道。
吳淵一陣無言，那你剛纔說了一堆廢話。
沉默半響。
四眸靈獸亦跟着沉默，唯有那兩對閃爍智慧光芒的眼睛，一直盯着吳淵。
讓吳淵心中發毛。
“始靈，你什麼都不知道，要我做什麼？”吳淵終於忍不住開口。
“選擇。”四眸靈獸吐出兩個字。
吳淵一愣。
“你開啓了始塔第一層，那麼，按照‘始塔契約’，你將得到來自始塔的禮物。”四眸異獸道。
“什麼禮物？”吳淵疑惑。
“道、基、器。”四眸靈獸輕聲道：“此三樣禮物，你可得到一件禮物饋贈。”
“可也記住，往後無盡歲月，你也只能得到始塔的一次直接贈予。”四眸靈獸道。
吳淵徹底懵了。
始塔？始塔之靈？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什麼東西？而四眸靈獸乾脆是一問三不知。
不過，
吳淵只蒙了一瞬，他迅速冷靜下來，迅速的，就想到了通過赤月仙境，所降臨的神祕‘道之聖殿’。
還有七星塔。
以及卓海月曾說過的話，無論是七星天驕塔，還是道之聖殿，都只是太源神庭總部照映諸多時空的投影。
源頭，都在神庭總部。
“我的煉體本尊中，有黑塔。”吳淵暗道：“煉氣本尊中亦有黑塔……難道說，這些黑塔，都是由源頭的‘始塔’照映無盡時空而形成？”
吳淵大膽猜想。
卻覺得這一可能接近真相。
“若是真的”
“這所謂的始塔，是和太源神庭總部同級數的？”吳淵暗自震驚。
不論是人或物，這個結論都非常嚇人。
太源神庭啊，統領無數時空疆域，乃是浩瀚時空長河中的頂尖大勢力。
“就算不及，始塔，恐怕也是一不可思議的至寶。”吳淵暗道：“至少，能不斷觀想令神魄不斷壯大，能源源不斷誕生血霧……我就從未聽說過。”